說完這個楊程的臉拉得更長。此刻他很像怨婦吧？早上她說等會兒來征程，他就開始有些盼，他的心不在焉連唐朝他們都看得出來，說了會議的大概之後他宣佈今天的會結束。他就站在窗邊等着她出現，她出現了，可於子喬也出現了。一個擁抱沒什麼的，可放在她跟別人身上他莫名惱怒。
“對，於小白臉兒在樓下等……”不對勁啊不對勁，她要還是早點撤離這比較妥當，“那麼……楊總再見。”
她纔想把門打開。
“等會兒。”楊程忽然說。
“什麼事兒？”
“關於我們的事兒，我忽然有些意見要提。”
我們的事兒？
穆陽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楊程拿起桌面的征程週刊。穆陽恍然大悟：“你說的雜誌啊？你不是說……”不是且看發行效果再說嗎？
“怎麼？莊小姐不聽？”
“聽！必須的。”穆陽又折回來。
“坐。”楊程指了個座位給她，穆陽坐下，楊程又說，“我說事兒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所以莊小姐關機可以嗎？”
關……關機？可以的。穆陽將手機關機。楊程按了內線：“張秘書，我現在在開一個非常重要的會，不會客。”
穆陽不知道她的雜誌有這麼重要，還要開免打擾會議，估計是什麼特級重大信息，她正襟危坐，等着楊大boss發表精闢之論。
可楊程只說：“等我處理完手頭的文件，我們再開始。”
“……好的好的。”
穆陽左等右等他還是沉浸在看文件，敲鍵盤，翻文件，繼續敲鍵盤。忍不住擡手看一下時間，她已經等了將近二十分鐘。他纔好不容易開了金口：
“莊小姐，會泡咖啡嗎？”
“啊？”接收到他“會就快去泡”的眼神指示，“莊小姐”趕緊起身去泡咖啡。咖啡泡好放在他手邊，看一眼他的電腦屏幕，這一大版面都是電腦程式，她完全看不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束，就弱弱問了一句：“楊總，雜誌的事兒什麼時候能談？”
楊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微蹙眉，還是秘書泡的咖啡比較好喝。他若有所思看她。她呵呵笑：“您要是沒時間的話，我們改天再談。”不能他在做事，她在一旁等，很
乾的好吧。
他擡手看了下時間：“再等一會兒。”
“雜誌社還有事兒要忙呢。”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跟他呆一屋，不明智。
“好，那我們開始談。”他終於肯放下手邊的活跟她說話。
“嗯！”她興致勃勃準備聽。
“你說你要道歉，想好要怎麼道歉沒？”
“……”不對啊，不是要談網絡週刊的事兒嗎？怎麼這會兒說到道歉來了？“不是說要談週刊的事兒？”
“我說要談週刊的事兒嗎？”
他是沒直接說週刊而是說“我們的事兒”。穆陽忽然有“中圈套”的感覺：“那你剛纔拿週刊起來做什麼？”
“我說話的時候不能拿週刊嗎？”他面容淡定且從容。
穆陽無言以對，可以啊，他可以一邊說話一邊打字，一邊看電腦一邊喝咖啡，那一邊說話一邊拿週刊有何不可？
“嗯。那關於道歉的方式，你想好了嗎？”
“沒有。”她回答得也很快。
“可我想好了。”就知道她會耍賴。
“你想好了？”穆陽不可置信。他點頭，目光鎖在她臉上。
“讓我咬你兩口解解恨。”
穆陽第一反應不是拒絕而是捂住嘴巴問：“咬哪裡？”上次已經被他“咬”過了好吧？楊程眼裡閃過一絲光亮：“你以爲我要咬哪裡？”
“我哪有以爲你想咬哪裡……”她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手遮擋着嘴趕緊把手放下，“我說過我不道歉了，你現在好好的，我……我爲什麼要道歉？”
“你怎麼知道我好好的？”楊程反問。
有那麼大個公司，還有那麼多的朋友，再加上漂亮資深的女友，他還有什麼不好？穆陽忽然白了他一眼：
“你別看到我心情不好也算你不好。”這樣她要道歉的時候可就多了。
“恰好，就這點讓我很不好。”不算撒謊，一見到她他哪裡都不好，心情不好心眼也不好。
“喂……”
“喂什麼喂？”楊程不想跟她繞話，不然等會兒又得被她氣得七竅生煙，“接不接受我的提議就你一句話。”
“我……”
“你要說不，自己負責後果。”
接不接受就她
一句話，可她連一個字都沒說就被威脅了？她無限鄙視他到底：“你該不會又想拿霹靂來要挾我吧？”
“承蒙提醒。”
“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支吾了半晌心裡怨念了無數，算了算了，長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她很“淡定”地問楊程：“只要咬兩口就能讓你解恨？我也能當是你接受我的道歉了對吧？”
楊程若有所思看着門，目光似乎可以穿透門板看到門外現在是怎樣的情景。他眼裡的再次閃過一絲精芒：
“對。”
“但是……我……”她又支支吾吾一陣，臉也漸漸紅起來。
楊程知道她想說什麼，冷眼看着她說：“放心。”
說了這話，他目光“狠毒”地將她上下掃視了一遍。還是那頭軟茸茸的短髮，小時候豐盈白皙的臉蛋肉不見了白皙也不見了，穿着一件寬大的藍白色條紋襯衣，一件小腳牛仔庫，一雙很乾淨的運動鞋，還是小時候的習慣，穿鞋的時候不穿襪子。
她警惕看着他，擔心他是在挑地方咬。
他卻面無表情迴應她的警惕：“佔你便宜，需要太大的勇氣。”
“就不帶你這麼損人不利己的，我到底哪裡不好了？”說得好像她有多差一樣，再怎麼說，她也算根正苗紅、五官端正、性格良好、人緣不錯……“行吧，你好，你好行了吧。”你家季薇安也很好，你們全家都很好行了吧。“咬吧咬吧。”她把自己曬成小麥色的手臂伸過去，“完事兒了我好去打……”她敢說狂犬疫苗試試？接收到他的警告，她含糊帶過，“打那什麼什麼……你懂的。”
“……”
他沒好氣看着她自動送到嘴邊的手臂，眉毛忽然又揚起，擡眼似笑非笑看着她。穆陽心裡直打鼓，每次他這表情，她就情不自禁發憷。
就在她欲收回自己手臂的剎那，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上一帶，穆陽就這麼撲倒在他身上，她立即掙扎着要起身，楊程輕易將她固定在自己腿上。
“喂，你不能使詐……啊，你敢佔我便宜……”
“你再亂動，我就不能保證會不會失手佔到你便宜。”
“……”穆陽立即不敢亂動，瞪大眼睛看着他。
四目相望，彼此眼睛裡只剩下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