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陽，怎麼了？”江應天細心地發現穆陽的心不在焉。穆陽擡頭回應他的詢問，她喝了不少，臉頰緋紅，因爲想起於子喬淚水微微溼了眼眶，在包廂內橘色暖色的燈光下，別有一番動人之處，看得江應天不禁微微出神。
穆陽笑了笑：“我沒事兒，你呢？陪我玩了那麼久，累了嗎？”剛纔他說今天是來N市參加培訓來吃飯的時候碰到他們，“明天還要繼續培訓嗎？”
“不，培訓已經結束。”
“那還好。”
雷霹靂拍着穆陽的大腿衝着展碩信誓旦旦：“展碩，青青，沒事兒，就當一個經驗教訓，咱們從頭再來！你們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她也喝了不少，說話也更大聲了，“我們絕對兩肋插刀，對不對！”雷霹靂的義氣不亞於一個大丈夫。
“兩肋插刀！”
大家再次舉杯，穆陽知道，今晚大家都是爲了陪展碩來的。
出KTV的時候，展碩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石青青知道結果一定會這樣，所以她今晚並沒有喝多少，她有更艱鉅的任務在後頭，照顧展碩。
林凱翔跟孟浩算是捨命陪君子，也喝得東倒西歪，車是肯定不能開了。雷霹靂酒量很好，幾乎沒有喝醉的經歷，今晚也有了幾分酒意。穆陽不大能喝，更是醉了八九分。
唯一一個能開車的就是江應天。雷霹靂說：“應天哥，你送穆陽回去吧。這兩個傢伙兒我負責找人拖運回去。”
“我可以一起送你們回去。”
“那得送到天亮，現在都凌晨一點了。”
“你自己沒關係嗎？”測酒精含量，她也必定是超標的。
“沒事兒，我也打車回去。”
“我也能自己打車回去！”被風一吹，穆陽也清醒不不少，隨手掙脫江應天的攙扶，“自己能回去。”
雷霹靂拉住要繼續去瘋的孟浩，這傢伙喝醉了會亂跑，何況再加上一個林凱翔：“就這麼定了……耗子，耗子你敢這麼過街啊……”
雷霹靂追着那兩個酒瘋子而去。
穆陽最後還是坐上了江應天的車，江應天問：“你住哪兒？”
“世紀園……”還好她沒有完全醉了，不然
把楊程的地址爆出來，江應天回去再跟媽媽一說，那她就玩完了，“呵呵，騙你的，我怎麼可能住世紀園呢，雖然世紀園的房子……很漂亮。可是我住……老罐頭廠第二生活區6棟201。”
“穆陽，把安全帶繫上。”
“噢……還有安全帶。”摸索了好一陣才把安全帶扣上，衝着他笑眯眯的，表情天真，“好啦，安全帶我係好啦。”
江應天胸口一陣收縮，他從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在喝酒後，可以這麼討人喜愛。
見他看着她不動，她挑着眉笑：“出發了呀，出發……”
江應天這才猛然回神，不覺深呼吸，啓動車子。
相親時第一次見到她，只不過覺得她給他的印象還不錯，之後她以各種藉口拒絕再次見面，他也知道該不了了之，今天再次見到穆陽，那好感竟然飆升。
“開慢點兒，我頭暈。”車子開到半路，穆陽忽然捂着腦袋說。江應天知道是酒的後勁在作祟，他將車子放慢速度。穆陽還是覺得難受，拍着車窗，“再慢點兒，頭還是很暈……”
“好，那我們再開慢點。”
車速已經到了三十。
她極少醉酒，所以特難受。以前有一次醉得很厲害的那次是於子喬送她回家的，那也是她第一次喝醉，不僅把於子喬的車還把於子喬吐了一身。當時她有記憶，就是控制不住身體的反應，所以犯了錯之後就一直裝神志不清，害怕於子喬會生氣，可是嬌生慣養的於子喬不僅沒惱她，怕她被弄髒了把衣服脫下來鋪在她吐髒的車內，大冬天的，他就穿着單薄的襯衣把她背上宿舍。
當時她真的很想哭，覺得特別對不起於子喬。
於子喬把厚厚的棉被該在她身上，轉身走出她房間的那刻，她終於忍不住哭着問：“於子喬，爲什麼我不喜歡你，爲什麼我不喜歡你……”當時她連眼睛都不敢張開，因爲她害怕看到悲傷落滿他眼睛的樣子。
於子喬卻慢慢地走回來，跪在她的牀邊，良久良久都沒有說話，只是在穆陽忍不住張開眼睛的時候，他低頭親吻她的睫毛，她不得不又閉上眼，而他的脣輕輕輾轉到她的眼角，親吻她的眼淚，又在她再次張開眼睛時用手遮住她的
眼睛。
他說：“穆陽，你沒有不喜歡我，這只是夢而已。”一個他永遠不想知道的一個夢，一個現實。於是那次的次日醒來，她就真的以爲是夢了。因爲於子喬還跟以前一樣對她，一點都沒有變。
江應天的車子開到她宿舍樓下。
他下車準備爲她開車門，只見一個人影從黑暗處走出來，制止了他的舉動，並冷冷的說：
“我來。”
“你是誰？”
“跟莊穆陽同居的人。”
江應天頓時倍感難受，穆陽之所以拒絕與他再見面，其實是有男朋友了嗎？心裡有些不願意承認，所以他問：“我憑什麼相信你？”也許是什麼不相干的人而已。
“我叫楊程，你可以問問莊穆陽。”
說着楊程帶着些強制性打開了車門，莊穆陽還在摸索着解安全帶，見一隻手伸過來，她立即驚恐地推開：“你幹什麼？”藉着車內的燈光看到眼前的人，她才詫異道，“楊總？你怎麼來這兒？”
他怎麼來這兒？
楊程伸手解開她的安全帶。
她這麼晚不回來了，電話還一直關機，他快被她弄瘋了。打電話給雷霹靂也沒人接，後來霹靂纔給他回電話說，剛纔她們在喝酒沒聽到電話響，還叫他別擔心穆陽，說有人開車送她回家，那人是宣城的熟人也是朋友。楊程稍微放心，卻更生氣了，有那麼晚不回家也不往家裡打電話的嗎？
宣城的朋友……
如果是宣城人，那莊穆陽一定不會回他家，她那麼害怕別人知道他跟她住一塊，所以不用想也知道她會回哪裡，沒多想他立即開車到了她宿舍。左等右等，等得他由惱怒變得焦躁不安，她才姍姍來遲地出現，而開車送她回來的，竟然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
“下來。”一身的酒氣，敢情她今晚玩得很盡興。
穆陽下車腳踩着地板卻感覺一陣漂浮，楊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江應天抱着一絲希望問穆陽：“他是你朋友？”
穆陽眉頭狠狠皺起來，用力搖頭：“纔不是……”是債主，債主。
江應天一陣暗喜。
“莊穆陽……”楊程警告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