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此時的笑,不但讓水淼璇感到不解,而且讓整個屋子裡都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就連潘豹都覺得有種未知的對抗,正來自於何俊,向着他逼近。
“一分鐘差不多就要過完了吧?”爲了掩飾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慌亂,潘豹忍着後腦勺根部的疼痛衝着何俊嚷嚷:“現在我數三個數,如果你再不給我答案,那對不起,我要送客了!三……二……”
何俊就像是一個經驗老到的獵手,總是等到獵捕獵物的最後時刻纔出手。
就在潘豹的“二”喊出口而“一”也即將出口之際,他突然衝着潘豹揮了揮手,臉上掛着那種讓所有人都覺得神秘的微笑,輕聲道:“潘總,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選擇的答案了,那就是,你給我的那三條路,我一條也不選!”
對着潘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何俊早已在心中將他罵了一千遍。
三條路?好像顯得他多麼的心胸寬廣多麼的以德報怨一般,其實他說的哪一條路能讓人接受呢?
三條路,在何俊看來完全是三條死路。不但是三條死路,而且根本就是在戲耍他何俊。
好吧,既然他要玩,那就陪他到底!
當芽斑虎甲告訴何俊,已經按照他發出的召喚令做好了一切的時候,何俊心中早已是勝券在握。
“一條也不選?”
何俊的話出口之後,整間屋子靜謐了幾秒鐘,潘豹開了口。
他的話語裡帶着疑問的口氣,不知道是懷疑何俊說錯了,或者是他自己聽錯了。
“精心”設計的三條路,是他“玩”何俊的最大樂趣。在他看來,他手裡捏着墨翠石,就是對付何俊的最大資本。這三條路,因爲墨翠石在他手裡,何俊必然選其一。
所以,這三條路,對於何俊來說,一條比一條兇險——潘豹就是要讓他難受!
可是現在,何俊居然蛋定的說一條也不選。
“對,我一條也不選!”何俊胸有成竹的隨着潘豹的話又堅定的重複了一遍。
潘豹剛剛在和他說話的時候,一隻手總是不停的在摸着後腦勺處,而且他的嘴裡不斷髮出“噝噝”的吸進大口涼氣的微小聲音。
這一切都沒有逃脫過何俊的眼睛。就憑着這些,他更有把握對付潘豹。
水淼璇在一旁輕輕的拽了拽何俊的手臂,用擔憂的眼神看着他,在他耳邊輕聲勸道:“小俊,別衝動!現在不是和這個渣渣叫板的時候!要不,咱們先忍了,賠給他一些錢算了!反正,水木族的寶藏……”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綿軟的小手掌被何俊給使勁兒捏在了手裡,隨後他側目俯視,用眼光制止了她繼續。
“你放心,我有妙計!”何俊擠眉弄眼的對她一笑,簡短的吐槽出幾個字兒。
“一條路也不選?好呀!哈哈哈,何總果然名不虛傳,寧折不彎呀!好吧,我今天就成全你在美女面前裝英雄的豪邁,你不選,我也不難爲你,你走你的路,我去辦我的事兒,再會!”
潘豹的臉上稍稍有些尷尬,何俊並就範於他,這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這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倉促之下,他只想快點兒攆走何俊。
隨着潘豹的話說完,他辦公桌前的十幾個保鏢就像是一堵移
動的人牆,一個個瞪着兇惡的眼光逼視何俊,同時邁動腳步,逼近何俊。
水淼璇的小心肝糾結了起來。
墨翠石對於她和何俊來說有多麼重要,這她心中是有數的,爲了墨翠石,她斷定何俊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潘豹給趕走。
可是何俊剛剛的“衝動”很顯然已經和潘豹之間頂撞了起來,現在的形勢隨着那些冷臉保鏢的逼近,已經是越來越嚴峻了。
眼看着一場打鬥在所難免,水淼璇有點兒後悔,剛剛沒有能有效的阻止何俊對潘豹的衝動頂撞,造成了現在這種雙方針鋒相對的局面,而如果真的開戰起來,她覺得她和何俊這一方一定會吃虧!
就在水淼璇焦急的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身旁的何俊卻蛋定的揮起了一隻手,衝着那些步步緊逼過來的保鏢道:“慢着!潘總的話說完了,可是我還有一句話沒說,待我說完了,你們再在我面前動手動腳也不遲!”
他的臉上帶着一絲神秘的微笑,讓看着他的潘豹疑惑不已。潘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讓他說!”潘豹咬着牙忍着後腦勺根處的疼痛,從嘴脣間擠出來了幾個字兒。
那些保鏢得令,於是停下逼近了何俊的腳步,只是依然用那種冷颼颼兇狠狠的目光盯着何俊。
“潘總,我雖然對於你說的三條路都不感興趣,但是我卻想和你做一筆交易!咱們都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用交易來解決彼此間的矛盾,豈不是更好?”
話說完,何俊也不顧水淼璇一臉的迷茫,拉了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一副準備和潘豹長談的姿勢。
“交易?你和我做交易?”潘豹感覺後腦勺根兒的疼痛是越來越厲害了,於是快言快語,有點兒不耐煩的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再這兒跟我繞圈子了,我還有事兒急着去做!”
他頓了一下,繼而又道:“話說,有什麼資本來和我做交易呢?”
何俊手裡要是有他潘豹需要的資本,那他剛纔也不會設計三條死路給他選了。
原本他想是直接攆走何俊的,但心裡隱隱的不安之感還是促使他忍着脾性答了何俊的話,看看何俊到底想幹什麼。
“資本?我的資本也在潘總你身上!我就是想用你此時脖頸後的疼痛來和你做交易,這個資本不知道夠不夠呢?”
何俊說的輕描淡寫,但潘豹聽的卻是如雷貫耳!
何俊怎麼會知道他的後脖頸處現在在疼呢?難道真的是他做的手腳?潘豹的心裡一個激靈,那種不安之感更加強烈了。
何俊的“狡詐”常常都是讓他防不勝防。
見潘豹不說話,只是眼光復雜的盯着他,何俊知道,他的話已經在潘豹的心理上造成了壓力。這個時候他要做的就是繼續將潘豹心中這種壓力增大。
於是,他又繼續道:“當然了,潘總如果覺得這個資本還不夠的話,那我可以等。因爲我知道,潘總後脖根上的那點兒疼痛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嚴重,而且還會腫大,讓那一片兒的血液和肌肉組織壞死!呃,簡單的說就是中毒了,而毒素要是攻心了,到時候潘總恐怕也就沒有能力和我談交易了……”
他說話慢悠悠的,故意給潘豹造成了一種絕對穩艹勝券的樣子。
在場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隨着何俊的話而將眼光都投向了潘豹,包括水淼璇。
但他們看到的景象是一樣的,都是潘豹的正面相。他的後脖根處有異樣,何俊是怎麼看到的呢?難道他有透視眼?
“老大,別聽他瞎咧咧,他這是在嚇你呢……”
“老大,跟這種人費什麼話?直接一通拳腳,打的他滾到他要去的地方算了!”
“就是!老大,別他瑪德跟他廢話,直接一通老拳給他打滾蛋!至於這個美妞嘛,就留下來給弟兄們嚐嚐什麼女白領的味道?啊?!哈哈哈!……”
……
十幾個保鏢,在那個保鏢帶着濃濃銀蕩味道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全都笑了起來。
水淼璇一臉漲紅,惱怒,羞澀卻又發作不得,她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何俊能和潘豹談交易的“資本”到底是什麼,於是只好拼命壓抑着自己的脾性,避免將雙方的矛盾進一步激發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有時候,女人漂亮了也不一定是好事,總是好被男人惦記,總是好被男人們YY。
“住口!”一聲斷喝,直接將那些保鏢們銀蕩味道十足的笑聲給打斷。
發出這一聲突如其來斷喝的正是潘豹本人。
那些保鏢們和他面對面,只能看到他的正面,當然也就看不見他後脖根的傷痛。
但是那傷痛卻是實實在在的,潘豹自己是可以感知的到的。
剛剛何俊說完了話之後,潘豹就差不多明白了過來,他一定是又中了何俊的手段,不然的話,何俊怎麼會知道他的後脖根處在疼痛呢?
潘豹把這一條看做了是使得何俊此時如此淡定的原因。
而何俊的那句“呃,簡單的說就是中毒了,而毒素要是攻心了,到時候潘總恐怕也就沒有能力和我談交易了……”則讓潘豹此時心驚膽顫,
難道,他是中了何俊下的毒?何俊是怎麼下的毒?他之前好像並沒有和何俊接觸過,而且,他早就對何俊有防備之心,所以從何俊一進入這個屋子的時候起,他就時刻注意着自己和何俊之間保持着距離。
不過,後脖根的疼痛此時正如何俊所說,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疼,這讓潘豹一時間也難以想更多,倉促的對何俊冷冷問道:“說吧,我倒想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話音一落,屋子裡立馬又安靜了下來。
“很簡單,你的脖子後根處被一種極其具有毒性的非洲芽斑虎甲給刺傷了。大概你還不知道,這種非洲芽斑虎甲的毒素和眼鏡王蛇的毒素一樣,會很快破壞掉你的神經系統,只不過,芽斑虎甲的毒素髮作會稍稍遲緩一些……”
何俊一面說一面裝B的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後才又繼續道:“我算了一下,芽斑虎甲將毒素注入到你身體裡是五分鐘之前的事情了,而它的毒素正常最大值的發作應該是在注入人體內八分鐘之後,也就是說,再有三分鐘,芽斑虎甲的毒素將在你體內迅速蔓延,到那時,神仙也難以救你了!”
“什麼?芽斑虎甲?它的毒和眼鏡王蛇的一樣?什麼……什麼是芽斑虎甲?你又怎麼知道的這麼些?何俊,我怎麼確定你不是跟我信口開河?”
潘豹的心揪緊了,衝着何俊緊張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