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哲無奈的說了一句:“不想生就不生吧。”
柳未若懷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說真的?”
衛哲點點頭。
柳未若心裡有點悶悶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想到上午的聊天,又說:“對了,鄒伯跟我說,過段時間攢個局,帶我見見他們圈內的大佬。到時候讓你陪我去,怕我自己一個人去不方便。”
衛哲答應了:“應該的。”
“對了,你說,我是先開個經紀公司呢,還是先花錢把那孩子屯在手裡?”
衛哲的問題倒是一針見血:“你手上有錢嗎?”
“有啊。”
“有多少?”
“不知道,我要錢都是直接刷卡,要麼就是問子清……”
說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柳未若停了下來。她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了。柳子清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他手上還掌握着那些錢嗎?
“他手上還有你的錢呢?”衛哲皺了皺眉。
柳未若的聲音明顯低落了很多,甚至有點冰冷:“……他手上管着很多東西,我父親比我清楚。我從小到大的開銷,好多都是從他那裡拿的……怎麼,這些事情我爸難道沒有告訴過你?”
衛哲實話實說:“我們這樁婚事,爲的是讓兩家的公司互惠互利,你父親是有讓我繼承你們家的意思,不過當然不會是現在。柳子清……實話告訴你,他雖然被你父親控制起來了,但是每天還是照常處理你家的事務。”
柳未若的臉色刷的變了:“不是說他已經被解除了一切職務嗎?我記得還是吳秘書告訴你的,然後你再告訴了我!”
“是啊,不過那個吳秘書說的話,現在看來也不能完全相信。估計那時候就是說出來安撫我,而且想要更方便控制你吧。”
柳未若深呼吸了幾口,臉色很難看。
“怎麼,你不是應該高興嗎?現在知道他還好好的。”衛哲不屑的笑了。
柳未若並沒有很開心也沒有發火,她已經決定不再去想從前的事情,一心把自己現在想做的事情做好。衛哲也是感覺到她身上的這種轉變,纔會願意把這些話都說出來。
他覺得自己也有錯,在這段關係裡,他纔是那個坐收漁翁之利者,不僅得到了嬌妻美眷,還得到了當繼承人的機會。
要知道這個位置和這個女人,原本都是可以屬於柳子清的。衛哲甚至都想不明白,他明明可以上位,就算是養子,也沒必要如此委屈自己,恪守成規吧?憑藉他的實力,和現在他對柳家生意的掌握程度,做這些事情,易如反掌。
難道他是真的對這個家有感情,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謀朝篡位麼?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小說裡都不會這麼寫。
衛哲看着面前這個女人,有些抱歉的說:
“其實……也是我不好,在你們眼裡,我大概算是橫刀奪愛吧?”
柳未若聽他這麼說,不由得滿臉嘲諷的笑了一聲。
衛哲看到她的表情反而更加心安,他怕就怕柳未若把什麼都悶在心裡,不願意說出來,叫人費盡心機去猜她的心思,有時候也不一定能夠猜得中,也怕她一不小心,就再給自己來個抹脖子什麼的……
不管一開始自己是爲了什麼才一心要和她在一起,反正走到現在,他心裡越來越放不下這個人,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一種感情,他都想要好好的把這一段關係維持下去。
柳未若笑過一聲之後就不說話了,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衛哲若無其事的問:“你的銀行賬戶也是他在負責管理吧?”
“是啊,你想從他手裡要過來嗎?那你要去。”
衛哲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只是問:“你覺得拿下那個小傢伙得多少錢?”
“我也不知道。他雖然是個新人,但是聽鄒伯的意思,怕他的公司會獅子大開口。”
“那是他們看你好欺負。”
“你不好欺負,那你去幫我。”
“想得美,不是要自己做自己的事業嗎?什麼都靠着我?”
“你不是男人嗎?鄒伯說,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在外頭拋頭露面賺錢的事兒,都是你們男人的事兒,我就管花錢就行了。”
衛哲笑了笑:“你肯跟我撒嬌,我還是挺開心的。”
“誰在跟你撒嬌啊!”
“你以爲你說反話諷刺我,我聽不出來?我先告訴你,我可沒有那些想法,覺得你就應該在家帶孩子什麼的。你自己想要待在家也行,你覺得無聊,想出去做自己的事情也行。我只要你聽話就好。”
“嘖嘖,哲少真是大度。那麼請問你所謂的‘聽話’是什麼意思呢?”
“能識大體,能顧全大局,就行了。”
“就是能跟你好好演戲,不給你添堵,不鬧離婚不鬧自殺,就行了,對吧?”
衛哲瞧了她一眼,說:“你要這麼解釋也行。”
“不然呢,你希望我怎麼解釋?”
“如果你願意和我假戲真做,我也是很歡迎的。”
“假做真時真亦假,你那麼糾結幹什麼。說不定咱們演着演着,就成真的了呢。不過,我還是想把子……柳子清那兒的賬戶拿過來,看看我手上能夠調動的資金究竟有多少。你不介意吧?”
衛哲笑了笑,忽然放下刀叉,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了,他說:“喂,是我。對,她跟我在一起吃午飯呢。你有空嗎?她說希望你把你手上管着的她的賬戶信息都告訴她。對,她最近想要做個小生意,需要錢。你要是不放心,明天親自交過來吧,我讓她在家等你。”
柳未若聽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電話掛斷了,她的心海撲通撲通的跳。拿着叉子的手不自覺的顫抖,她根本控制不住。
衛哲看着她發抖的雙手,無奈道:“這點事情都經不住,你以後怎麼混?娛樂圈是拿人做生意,藝人就是商品,能把人當成物品來做買賣的可都不是善茬兒,我看你也只能被那幫孫子吃幹抹淨。就當交學費吧。”
柳未若壓着嗓子吼了一聲:“你閉嘴!”
衛哲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
柳未若還是不相信似的問:“你……你肯讓我見他?”
“你都聽見了。”
“你不怕我再出什麼事嗎?”
“怕啊。”
“那你還讓我去見他。”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可是……”
柳未若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問。這確實是她想要的,可她就是不明白衛哲爲什麼願意給,可是總這麼追着問,又覺得不像那麼回事兒,畢竟人家都肯讓你去見他了……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麼?
可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問。
是……想聽到什麼回答嗎?
引得男人吃醋,難道是每個女人都無法拒絕的虛榮?
柳未若覺得自己應該見好就收,但她還是抑制不住心裡的激動。這麼多天她第一次和柳子清見面!她都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他……可是她覺得好期待,好想看到他,好像之前的種種,她都可以原諒他一樣,包括他把自己送上衛哲的牀……
她也知道在衛哲面前,不應該這樣激動,可她忽然覺得喝白水都有了味道,剛剛吃下去的那一塊牛排,現在也舒服的躺在胃裡等待消化似的。嘴角不自覺的就會微微上翹。
衛哲覺得自己真的就是找虐。
他想要顯示自己男子漢的氣度,想要讓她知道自己不會吃醋,想要讓她看看她心裡一直惦記的那個人……衛哲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寧願自己傷心,也要讓她開心起來。
從來沒有過這種舉動,衛哲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
吃過飯,柳未若跟他回公司,老老實實的上了半天班,乖乖的等他一起回家,她的情緒還是很高漲,這種情緒也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到晚上衛哲才發現,自己真的是瘋了,也弄瘋了懷裡的這個女人,他好像找回了他們兩個人第一回的那種瘋狂。
柳未若很熱情的迴應,也肯乖巧的任他索取,衛哲也沒辦法控制自己,兩個人就如同兩條糾纏的蛇,誰也不肯放過對方。
柳未若閉着眼睛,幾乎快要昏厥,衛哲在她耳邊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是我喜歡你,只要你能好好的待在我身邊,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都會幫你去實現的……”
柳未若渾身無力,氣若游絲,可還是特別會掃人的興致,或者說,特別的會作死:
“那我要是想包養那個小男生,你也會幫我嗎?”
衛哲舉得她簡直就是廁所裡打燈籠——找死。
柳未若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果然衛哲把她狠狠收拾了一頓,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是喜歡去招他生氣,明明知道自己這是在作死。
柳未若,你也瘋了嗎……她心想。
衛哲把她抱進浴室,仔細檢查了她的傷口,發現已經結痂得差不多了,就在浴室裡放肆起來。柳未若的背貼在冰冷的牆磚上,身體卻熱得像火,好像那天躺在醫院裡,發燒時候的模樣。
她實在是太累了,沒多久便在衛哲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