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附近的餐廳裡,可薰看着九兒大肆搜掠着餐桌上的飯菜,驚的瞠目結舌,不住的搖頭。
“你吃啊。”九兒道,可薰笑了笑道:“人家都是借酒澆愁,你倒好化悲憤爲食量了。”
九兒擡眼看了看可薰道:“借酒澆愁?像你一樣,搖個男人出來?本姑娘這次好不容易分了手,打死我都不談戀愛的,以後我就是男人絕緣體。”
“好不容易?這話說的,你巴不得分手呢?”可薰道,九兒愣了愣朝可薰看了看道:“以前沒有,不過上次碰到北海景和那個江南的時候,我突然就發現,魏強就是個賤人啊,這種人怎麼攤到我身上了,今天一見,倒是可以確定,她不是什麼賤人,根本就是個人渣啊。”
九兒說着,連連的點頭,大口大口吃着米飯,可薰不禁一笑朝九兒湊了湊道:“你是看上北海景了,還是看上那個江南了。”
“你少胡說八道,我能幹出金美琪那麼不要臉的事嗎,那兩個可是你的,再說了,不是剛說了,本姑娘以後就是男人絕緣體,世上的好男人都死光了。”九兒說着,放下了手裡的小碗拿起了手機。
“你給誰打電話呢?”可薰問道,九兒看了看可薰道:“公司,讓他們給我準備宿舍,雖說是和兩個哼哈大王住一起,但總好過露宿街頭吧。”
“哼哈大王?”可薰不解道,還想問什麼的時候,九兒已經接通了電話。
“陳經理啊,我,慕九兒……”九兒笑着說道,可薰在一旁驚愕不已的搖了搖頭:“自我修復能力太強了,佩服佩服。”
可薰念着,轉頭朝窗外看去,卻突然看到了北海的影子,不禁一愣,起身望了過去。
遠處往商場去的廣場上,北海和紫萱笑着說着什麼,走進了商場,可薰還沒看仔細,兩個人便消失在人影裡了,九兒掛了電話朝可薰看過去的時候,不由的也朝窗外看了過去。
“你看什麼呢?”九兒問道。
“不是在家裡彈鋼琴,怎麼跑這逛起街來了。”可薰自言自語道,九兒愣了愣追問道:“什麼彈鋼琴,你看到誰了,誰在逛街啊。”
可薰霍的反應過來,朝九兒看了過去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去逛街吧。”
“我還提着行李呢?”九兒念着,可薰笑了笑提過行李道:“我們存起來。”
可薰念着,便急匆匆拉着九兒出了餐廳。
可薰存了行李,拉着九兒在商場裡四處轉着,尋着北海和紫萱的蹤影,從一樓到二樓。
“喂喂,你看見誰了,你在找誰呢?”九兒問道,可薰環顧四周,甚至沒顧上回答九兒的問題,在三樓的一家珠寶店裡,可薰看到了北海的影子,兩個人立在珠寶店裡的櫃檯前,紫萱手裡拿着一條白金手鍊在北海面前晃着,說着什麼,可薰看着遠處的兩個人不由的把身子縮在了一旁一家店的櫃子前。
九兒看着躡手躡腳,鬼鬼祟祟的可薰,不由的也縮下了身子,朝可薰的目光望了過去。
“哦,原來如此,你跟蹤偷窺有什麼用,搶回來啊。”九兒喝道。
“搶什麼搶,就是本姑娘推過去的,還搶?”可薰不加思索的脫口道,繼而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剛想說什麼,九兒便霍的站了起來喝道:“什麼,你推過去的,你有病吧。”
可薰溫柔,旁站了起來捂住了九兒的嘴道:“你小聲一點,說了是跟蹤偷窺,你還這麼大聲做什麼,我有說是我推過去的嗎,姐姐我也是身不由己,逼不得已,這年頭像我這樣的蠢貨也沒幾個了,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我……”可薰捂着九兒的嘴連連說着,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直到九兒支支吾吾的開始反抗着看着自己身後,可薰才豁然反應過來,忙鬆開了九兒,轉頭迎上了北海和紫萱。
“嗨……”可薰眼睛眯成了縫衝北海和紫萱說道,繼而退了一步,忙挽住了九兒的手道:“我們出來逛街,這麼巧啊。”
可薰笑着說道,轉頭朝九兒一頓擠眉弄眼,九兒一聲無奈的嘆息道:“是啊,逛街,逛街,剛吃了飯,溜溜食。”
“是啊,你們吃飯了嗎?”可薰問道。
紫萱淡淡笑了笑道:“還沒有。”
“那太好了,你們去吃飯吧,我們吃過了,就先走了。”可薰說着,挽過九兒轉身便走,只是剛走了一步,便發現自己被北海提溜了起來。
北海抓着可薰的衣襟喝道:“跟蹤,偷窺,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
“這……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就是我們吃飯,不小心碰到你們了,以爲你們在家裡練琴,還想着自己是不是認錯了,所以就看了那麼……那麼一分鐘,就一分鐘。”可薰解釋着,迎上北海怒視的雙眼。
“人之常情嘛,很正常,北海老師,我們去吃飯吧。”紫萱忙走過來說道她,可薰聞聲也朝北海連連點頭。
北海看了看紫萱,看了看可薰,突然態度急轉鬆開了可薰道:“那好吧,你們去逛街吧,我和紫萱去吃飯,然後回去練琴,對了,今天是紫萱的生日,晚上,我就不回去吃飯了,說不定我們會到很晚。”
北海說着,轉身朝紫萱看了過去,紫萱笑了笑朝可薰和九兒揮了揮手,可薰看着紫萱,忙笑着揮手,可在兩個人轉身離開的時候,可薰卻頓然收起了笑容,重重的嘆了口氣。
“解釋!”九兒雙手環抱立在可薰面前定定喝道,可薰愣了愣道:“解釋什麼。”可薰念着,轉身朝樓下走去。
“你說解釋什麼,這北海景上次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都說了,你是他女朋友,麻煩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九兒追着問道。
“我上次不是說了嘛,他是解圍。”可薰道。
“可是他肯幫你解圍,還不能證明他對你有意思嗎?”九兒說道,可薰笑了笑道:“你別逗了,我和他不可能的。”
九兒愣了愣,一邊抓過可薰,朝可薰定定言道:“你聽我給你總結一下啊。”
“總結,總結什麼?”可薰笑着說道,話剛出口便迎上九兒怒視的雙眼,頓時收起了笑臉,朝九兒定定的點了點頭。
“他給你付醫藥費,收留你,給你買車,到漁村灣找你,然後當衆說你是他女朋友,如果他不喜歡你的話,爲什麼要做這麼多事,你現在把一個喜歡你的男人推給別的女人,要麼就是你不喜歡他,要麼就是……”九兒衝可薰說着,擡眼朝可薰看了過去。
“要麼就是什麼?”可薰湊過去問道。
“要麼你就是白癡,笨蛋,蠢貨加神經病。”九兒突然扯開嗓子衝可薰喝道,可薰一個冷戰不由的縮回了身子。
可薰看着拂袖而去的九兒,忙追了過去,挽過了九兒的手臂道:“你別生氣了,這有什麼好氣的,說不定我真的不喜歡他呢?”
“說不定?溫可薰,真有你的,你喜不喜歡他,你自己都不知道?這可是個金疙瘩,放過了,就再也沒有了。”九兒念着,甩開了可薰坐在了商場的休息廳裡。
“應該是不喜歡吧,我剛分手,你都說了好不容易分了手,要做男人絕緣體嘛,而且他比我小哎,小三歲啊,我上幼兒園,他還穿開襠褲呢,我小學畢業,他還在流口水呢,我高中畢業……”可薰念着,想起北海曾經說過自己二十歲就修完了大學的課程。
“反正,我跟他差距很大,無論是家室還是修養學識,根本都不是一層面上的,這種事我就壓根沒想過,喜不喜歡,我怎麼知道。”可薰自顧自言的坐在九兒面前的沙發上,隨意的翻看着茶几上的雜誌。
可對面遲遲沒有九兒說話的聲音,可薰不禁一愣,擡眼看去,發現九兒正環保雙臂,一臉審犯人的態度,正怒視着自己。
可薰愣了愣,乾咳了兩聲道:“你少來,我又不是犯人。”
九兒重重嘆了口氣對着可薰直搖頭道:“唉,看來你的腦子該大修了。”
言罷,九兒便起身離開,可薰愣了愣,忙追了過去。
“慕九兒,你是跟那個海景學的嗎?我怎麼了,我說的句句在理啊。”可薰追着九兒的腳步念着,九兒無言以對的搖了搖頭,停在了原地轉頭朝可薰定定看了過去道:“我以前沒覺得你笨,人家說頭髮長見識短,胸大無腦,我現在是徹徹底底的相信了,這兩句話就是形容你的,你連自己喜不喜歡都不知道,我就什麼都不說了。”
九兒說着,轉身而去,朝可薰揮了揮手。
可薰白了九兒一眼,轉身坐在了休息廳裡自言自語的嘟囔起來。
“喜歡又怎麼樣,他又不是我的,我倒想不推出去,我也得有那個本事不是,說了身不由己,逼不得已,無可奈何了,還要我怎麼樣,雖說這是個金疙瘩,可我也得抱得動是不是。”可薰帶着幾分怒氣,隨意翻着手裡的雜誌,自顧的嘟囔着,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身後有什麼人,直到可薰聞到淡淡的花香味才豁然意識到了什麼。
擡眼,可薰看到了一個花店的女孩捧着一束火百合從遠處走了過來,可薰輕輕嘆了口氣,自顧的埋下了頭,可剛低頭看雜誌,便聽到自己身後傳來聲音。
“先生,您的火百合。”花店的女孩說着,可薰頓時一愣,回頭看到了旁邊的廳裡坐着的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