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芷璃側身避開他的跪拜,嘴邊露出個諷笑,薄涼的說。
“知錯?你一句知錯能換回我健康的身體嗎?你一句知錯能把我的十年折磨抵消嗎?許建業,何豔,你們若還有一點人性,就把賭場和夜總會的情況說清楚,也算是贖點罪。”
許建業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好一會兒才哭嚎着說。
“芷璃啊,不是爸爸不說,可你看看我現在的處境,如果我說了,只怕命就沒了!你看這樣好不好?爸爸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咱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再給爸爸點錢,讓我養老,我要的不多,就一個億。”
癡心妄想的他死到臨頭還在想着錢,厚顏無恥的提着要求。
洛芷璃差點被氣笑了,涼涼一笑,偏頭對身邊的男人說。
“老公,你的輕羽呢?對着他的臉皮打上一槍,看看能不能把他的臉皮給射穿!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他們的骨血,也許我就是被他們拐賣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想訛詐自己?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還想要錢,他怎麼不去死呢?
寧帝軒嘴角抽了抽,這還真是有始以來,他見過的臉皮最厚的人。
“輕羽威力太小,這樣的人估計用炮轟都打不穿他的臉皮。小老虎,咱不問了吧,我覺得還是讓他們過回煉獄生活比較好,何必和他們浪費口水?”
洛芷璃向前走了一步,站在許建業身前兩米左右,冷着一張臉說。
“許建業,我不會親手打你殺你,不是因爲我心軟,對你們還有感情,而是我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你們的所作所爲早已經不配爲人了,甚至連畜生都不如。軒說的對,我就不該見你們,污了我的眼耳。”
說完,她一甩手,霸氣的轉身就走,不想再看兩人一眼。
許建業哪肯讓她走,站起來一躍便想撲過去,被小陳一腳踹翻在地,手上寒光一閃,雪亮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上,嚇得他慘呼了一聲。
“別別別…別殺我!我說,我什麼都說。那家賭場叫青和賭場,幕後
的老闆是誰我就不知道了。當年生意很好,有錢有勢的人都在那裡賭。夜總會的名字叫都市春天,是紀委秘書長開的,不過臺前的老闆不是他。”
性命握在別人手裡,他再也不敢癡心妄想了,什麼都說了出來。
洛芷璃頓住身形,頭微微上揚,滿目淒涼的看着天花板。
寧帝軒就在她身後,輕輕環抱住她單薄的身子,低聲耳語道。
“又不開心了?早說了不讓你見,你非不聽。和人渣有什麼道理可講?拳頭纔是硬道理。”
洛芷璃輕咬下脣,好一會兒才說:“不是不開心,是死心了。把他們當人看真的很耽誤事。我原以爲他們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總會有些悔意。沒想到,死到臨頭,他們依然是那個德性。我就不該抱希望的。”
她沒有什麼不開心的,而且無比慶幸自己沒生長在那樣的家庭裡,否則她的性格指不定會扭曲成什麼樣。
寧帝軒滿意的露出個笑來,腰一彎,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腳步不停的往樓上走。
“你想的太多了!以後記得自己是洛家的女兒就夠了,許家與你除了是仇人,沒有任何關係。”
洛芷璃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他身上偎了偎,甜軟的說。
“嗯,他們做了我十年的剋星,如今碰到你這個霸王,也該被剋剋了。”
寧帝軒踢開門,幾步來到牀前,萬分輕柔的將她放下,溫柔的說。
“放心,我一定剋死他們。你乖乖休息,不準下牀,也不準再想亂七八糟的,我去安排明天檢查的事。”
說完,他傾身過去,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個吻,轉身出了房間。
洛芷璃額際滑下數道黑線,暗想,如果能保住孩子,她是不是十個月都得在牀上度過?這纔剛剛一個月,他就緊張的讓她不準下牀,等月份大了那還了得?
迷迷糊糊的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瞌睡襲來,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寧帝軒走到樓下時,小陳已經將許建業和何豔給拖走了
,兩個人太吵,他怕影響到洛芷璃休息。
以前那就是整個寧家的寶貝,現在懷孕了,那就更成重點保護對象了。要是這兩個不長眼的吵到她休息,寧總不得宰了他。
“陳管家,給京都醫院去電話,讓他們聯繫M國斯坦福醫院,讓各科室的權威專家做好準備,今晚我派專機接他們過來,準備明天會診。”
陳管家老臉一抽,心想要不要這麼誇張,不就是個女人生孩子的事嗎?用得着大老遠的從國外請專家過來嗎?
當然,他只敢在心裡想想,可不敢問出來,“是,我現在就去通知。”
寧帝軒看着他有些佝僂的身影面沉似水,正在想要不要警告他兩句,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他皺了皺眉。
“安天佑,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他走進書房,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
“伯霆,你幫幫爸爸吧,安氏集團碰到了危機,如果你再不管,安氏就真要被人給拿走了。”
電話裡面傳來安天佑蒼老的聲音,語氣十分急切。
寧帝軒薄涼一笑,譏諷的說:“幫你?憑什麼?你別忘了,我早就還了你的骨血,我們之間再無關係,我憑什麼幫一個陌生人?”
安天佑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緊接着傳來黃雁玲又哭又鬧的聲音,裡面吵成了一團。
好一會兒,嘈雜的聲音纔過去,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伯霆,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爸,你怎麼能見死不救?難道非要我真的躺在醫院成植物人,你纔開心嗎?”
寧帝軒敏感的抓住一個字眼,面色陰沉的可怕。
“這麼說,你上次住院是假的了?呵呵,安天佑,你還真是機關算盡。不過要讓你失望了,目的終究沒達成,心疼嗎?”
停頓了片刻,他又狐疑的問:“安沁裝瘋賣傻也是給我做戲的吧?”
這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如果沒有安沁那一次的裝瘋,或許他根本不會再對安家手下留情,也就不會讓他們有機可趁,傷了小老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