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備說點什麼?”霍行琛掐滅手中的菸頭,“陸南城不過是你的過去時,跟過去時這樣糾纏不清,究竟是幾個意思?舊情難忘?搞點*?……還是死灰復燃?”
***
“……”舊情難忘?*?死灰復燃?呵呵……唐語輕擡眸望着那樣深邃如海的眸子,能怎麼說?該怎麼說?縱然千言萬語在心頭哽咽,她還是沒有辦法說出一個字來。
清凌凌的大眼,依然茫然,那痛楚那樣真切,掩飾不去。
“唐語輕,我在跟你說話。” Wшw ✿Tтkan ✿C〇
“……”
“陸南城沒有打算放手,所以……你也是這樣想的?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今天上演的,都是哪一齣?”男人漠漠開口,唐語輕別開視線,低聲道:“我跟他,永遠都不可能。”
“那爲什麼會在百怡的宴會上出現?”他的手觸向她的胸牌,“這不是百怡員工的標緻嗎?明明說好的辭職呢?”
辭職?他怎麼知道?唐語輕有些詫異,她通常都不會以爲陸南城對她的生活有絲毫的興趣,從她進入他的世界開始,除了錢,他給予她的關注都是零。
“今天過了……就會辭職。”唐語輕嘆了口氣,雖然太陽穴的位置刺刺麻麻地疼,但現在的她,多少也冷靜了一些。她緊了緊手心;“對不起霍總,今天的事很抱歉……”
“嗯,抱歉。”霍行琛眯了眯眼,“倒是跟我說說,怎麼個抱歉?大庭廣衆之下跟着自己的前男友這樣轟轟烈烈,沒有想過現在的身份,是霍太太?”
唐語輕怔了怔,霍行琛的眸子尖銳中藏着鋒芒,又跳動着星星點點的怒焰。這麼說,他是在生氣?可是,他在生氣什麼呢?她不過就是個掛名的妻子,是個沒有人知道存在的妻子,他生氣什麼?
她勾了勾嘴角:“這裡不是雁城,我可以忘,也應該忘。”
又是沉默,霍行琛安靜地看着唐語輕,內心卻是波濤洶涌,有種堵塞這樣直直地衝上了喉嚨的位置,有種叫做憤怒的感覺在心頭跳騰。偏偏女人還垂了眸子,就這樣目中無人地轉身朝前走去。
腳步,分明還是有些飄。
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他伸手就攥住了她的手臂,低吼:“誰告訴你不在雁城就可以忘的?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沒有離婚,你就是霍太太!”
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在跳動。
從來都是冷靜理智,他從來都不知道,有人可以這樣輕易地挑起他的怒火,上一次是,這一次也是。
兩次,都是因爲陸南城。
這個認知讓他眼皮輕跳,又是那種堵到無法呼吸的感覺,他鎖着眼前女人的臉,悲傷的,卻也是淡定的。
“是不是霍太太,重要嗎?沒有人知道這個霍太太的存在,她是一個掛名妻子。而真正的霍太太,會在盛大的婚禮上,跟大家見面的。之後,在所有人的認知之中,alice小姐會是霍太太,她出生高貴,端莊大方,知名度高……霍總可以把我當成是透明的。”
眸光對峙,一雙平靜,一雙深邃;一雙淡漠,一雙盛怒。霍行琛眯了眯眼:“你這話的意思,是在埋怨?”
“埋怨?”唐語輕搖頭,嘴角又是微微勾起,“銀貨兩訖,有什麼好埋怨的?你說得清楚,我聽得清楚。霍總請放心,我清楚自己的位置和角色。”
“清楚?”霍行琛攥着她的手又緊了幾分,“唐語輕,從陸南城出現在g城開始,你確定清楚過自己的位置和角色?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我的底限,也叫清楚自己的位置和角色?揹着自己的丈夫,跟着自己曾經的男人糾纏不休,你覺得這是什麼行爲?”
“……”深邃的眸子怒意昭然,他在生氣?呵呵……憤怒在心頭輕輕跳騰,夾雜着好重的傷。唐語輕拼命壓制着自己的情緒,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是冷靜自持的,她明白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明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明白該怎麼做個合格的隱形夫人;也明白,怎麼樣讓霍行琛這樣的矜貴男人基本滿意。
“說話!”
看着她有着霧氣的眼睛,他覺得整個人就這樣失控開來。對於女人,他基本都不過多動用情緒,只是唐語輕……
那麼多年,除了錢,她對什麼都是不痛不癢的樣子,可是爲了一個陸南城,她卻把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或是卸下面具更真實的自己。那樣的失控,那樣的茫然,那樣的空洞,是她該爲了一個男人有的表情和舉動嗎!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唐語輕掙開他的手臂,往後退了一步,“說想要舊情復燃,想要重拾*?說我身爲霍太太,不應該這樣罔顧身份?可是霍行琛,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跟媒體公佈你的婚訊,已經跟那位alice小姐頻頻約會,已經開始考慮我們之間的離婚。縱然你位高權重,財富無數,可以這樣不公平嗎?在你抱着你的心上人的時候,你的位置和角色在哪裡……你清楚嗎?”
話一出口,當然是後悔的。無論從哪個層面上,霍行琛都不是她可以得罪的人,可是她剛剛卻是那樣激動,甚至爭辯得臉色發燙,太陽穴突突跳動。唐語輕別開視線,不想再說什麼,便轉身往前走去。
她在說什麼呢?跟霍行琛談他的角色?難道還指望他會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丈夫嗎?
腦袋昏沉,腳步還是飄的感覺。心頭涌上來的東西,疼痛而尖銳,她幾乎承受不住。一個陸南城,已經讓她徹底崩潰了,霍行琛,這是要做什麼?
她的世界,跟他有什麼關係嗎?他照顧好他心底的女神就好,爲什麼干涉她?難道就是因着可笑的男人自尊心和麪子?
指甲掐進肉裡的疼,他霍行琛,憑什麼這麼對她冷言冷語呢?若不是因爲他,她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跟他並沒有關係,也許,他也是一個受害者。可是,那個晚上的男人,確確實實是他。陸南城不是她曾經的男人,他霍行琛纔是。
這些都不重要,她並不恨他,也不怪他。那個晚上,她是個喪失了理智藥性發作的人,發生什麼都是咎由自取的。可是今天,此刻,他……憑什麼對着她,這樣冷意昭然?
霍行琛覺得眼皮跳得厲害。
從小到大,除了長輩,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她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一次一次的挑戰自己的底限,難道還有理了?因爲有了陸南城撐腰,所以一次次這樣囂張?
“霍總,唐小姐……要不要跟過去看看,她今天情緒……”
“開車!”
“……”佟巖點頭,還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剛剛還好好的,那一幕溫馨感人,爲什麼他處理好事情再過來,會是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
霍總的臉,簡直比這幾天的大盤還要綠,真不懂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怎麼會是這樣的天差地別。
“霍總……是回別墅嗎?”
問了一遍,沒有應答。佟巖嚥了嚥唾沫,這意思,是是……還是不是?
最近在霍總身邊真是越來越難混了,那麼多年,他原本看他一個眼色就可以判斷的,可是近來似乎都不照着常理出牌。
車子開了一段路程,佟巖正打了個方向盤左轉,後面卻是一聲冷喝:“掉頭!”
“……”佟巖愣了愣,這是到別墅的路沒錯,掉頭是要去哪裡?
“開回去!”
一個緊急剎車,車子調轉過頭,佟巖這次算是明白了意思,該是照着唐語輕剛纔的方向和路線,不會錯。
霍行琛煩躁地揉了揉眉心,若不是夜太黑,而一個穿着禮服油走的女人太過顯眼,加上這個路段還是比較偏僻,他斷然不會這個時候還開車回去找她。
女人,斷然還是不能*的。
只是車子在那個離開的位置朝前開了幾分鐘,還是沒有見到唐語輕的身影。這個位置沒有岔路口,只有這條路可以走,她走得再快,也不至於開着車子快速地跑了十分鐘之後還不見人影。
心臟的位置收緊,有種叫做恐慌的東西迅速席捲了心臟,手心的位置竟然有些溼膩,霍行琛的聲音急躁之中有些沙啞:“下車,我來開,你馬上去查這個路段所有的監控!”
這個時候說對不起都太蒼白了,抱歉了,這個點應該不會等了吧?哪天補給大家,今天確實是忙了,孩子們的畢業考……謝謝理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