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佑這話兒一出來,鄔瞳的眼淚便跟着流下來了。
季天佑粗礪的指尖微微摩挲着她的臉頰,試圖將這眼淚擦乾淨,只不過這淚花兒掉下來的速度還是快了些,季天佑擦不及,只皺着眉頭一點一點的跟上去。
“什麼時候也這麼聽話了,我說讓你哭你就哭。”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清冷,可是那眼睛深處裡的光芒分明是不忍。
“傻瓜。”季天佑終於咒罵了一句,一把便將鄔瞳抱進了懷裡。
鄔瞳起初還在試圖掙扎,可是她知道這都是沒有用的。她何曾在他的面前可以反抗過?
“別動。”季天佑輕輕拍着鄔瞳的背,試圖讓她安靜下來。
他就想這樣抱抱她。
“是你別動,你放開我,外面還有記者的!我不想當小三!”鄔瞳狠狠的說道,這小三兩個字就像兩巴掌一樣打在她的臉上。
“誰敢說你?”季天佑鬆開了鄔瞳,捏住她的下巴,看到她倔強的小嘴下意識的便舔了一口。
看到季天佑不光不放開她,竟然還變本加厲的挑逗她,才發現自己此時此刻正在女廁裡,這男人——果然還是從前那般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鄔瞳回頭看了眼那被反鎖起來的廁所門,也不知道苦了外面多少女性朋友。
“在我面前還能這樣不專心,瞳瞳,你讓我好難過。”季天佑看着她的側臉,一別已經三個月了。
他下意識的往鄔瞳的小腹上看去,那裡面孕育着正是他們的結晶。
“我讓你難過?”鄔瞳這纔回過頭來看着這恬不知恥的男人,擦了擦眼淚,“還真是榮幸。”
季天佑皺着眉頭看着鄔瞳,嘴裡喃喃道:“原來氣還沒有消。”
“我能有什麼氣?還請季董放開我,我要出去了,你喜歡待在女廁,我可不喜歡。”鄔瞳掙開了季天佑的手,就要走。
“我說了,那不是婚禮。在我的心裡,我的新娘只有你。”季天佑突然擡高了聲音,說道。
花言巧語誰不會?鄔瞳笑着搖了搖頭,連個正臉也沒給季天佑。
“你給我回來!”季天佑吼道。
鄔瞳一下子氣便上來了,踩着鞋子便朝季天佑走來,“季董,請問你還有什麼吩咐?不過在您吩咐之前我覺得有必要提醒您一下,第一我現在不是您的下屬,您無權命令我,第二,我也不是您的未婚妻,不論從哪一條來看,您這樣無端吼我我都可以告你,不過我不像某人那麼無理取鬧沒有禮貌,所以您還要說什麼請用一句話說完,謝謝。”
季天佑挑眉看着她,看來這幾個月日子過得還不錯,至少這嘴巴是越來越利索了。
他輕輕勾起她的下巴,還沒等鄔瞳來得及反抗便已經壓着她的後腦勺開始在她的脣上肆虐着。
足足吻到外面已經有不少人在敲門時,季天佑纔不滿的放開鄔瞳,這小嘴似乎又腫了,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壓抑了這幾個月,實在太不好受。
如果不是顧忌到肚子裡的孩子
,現在恐怕就不是嘴巴腫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外面開始響起來一些女人的抱怨聲,甚至夾雜着幾聲咒罵。
季天佑不耐煩的掏出手機,吼道:“給我來幾個人把一口女廁外面的都給我扔出去。”
鄔瞳啞然的聽到季天佑說的話兒,才猛然想起來這可是聶少軒和許仙仙他們的婚禮現場啊!怎麼能扔人?
“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別鬧事好不好?”鄔瞳瞪大眼睛教訓着季天佑。
季天佑看到鄔瞳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揉了揉她的頭髮,將臉蛋靠在她的脣邊,曖昧的輾轉了會兒,察覺到鄔瞳的呼吸加重這才偷笑起來,道:“大不了我們結婚的時候順帶再賠他們一個就好。”
“你別說這種話兒。”鄔瞳也不是當初的小姑娘了,如今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孩子的媽,這等花言巧語她只覺得聽來噁心。
“瞳瞳,你覺得我今天來找你是幹嘛的?”季天佑盯着鄔瞳的眼睛問道。
幹嘛?三個月對她不聞不問,這會兒才結婚就跑來看她狼狽的樣子不就是想看她笑話,還能幹嘛?
“瞳瞳,我們今天去領證。”季天佑笑道,轉而手在她面前一伸就變戲法似的變出了兩本戶口本。
“這是什麼……”鄔瞳不可置信的看着這面前兩本暗紅色的本子,真以爲是季天佑在拿她開玩笑。
“怎麼,懷了孩子智商都全留給孩子了?這三個字都不認識?”季天佑拿起戶口本便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鄔瞳假裝吃痛的捂住腦袋,這纔將那戶口本搶過來,一看,果真就是季天佑的,而且另一本不僅是她的,而且看得出來就是福利院帶出來的那本?!
“這戶口本你哪兒來的?”鄔瞳記得這麼重要的東西她向來都是放在家裡的,怎麼會到季天佑手裡?
“瞳瞳,你要記住,我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攔得住。”季天佑微微眯起眼睛,好笑的看着她。
鄔瞳冷哼一聲,“小偷!”
季天佑不悅的看着鄔瞳,“你不也是小偷嗎?偷了我的心,還偷了我的**,現在藏在你肚子裡都這麼大個了,還想跑?不認賬嗎?”
鄔瞳沒想到季天佑竟然會把話兒說的這麼直白,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不害臊!”
“跟自己老婆害臊的還叫男人麼?”季天佑摟住鄔瞳已經不再纖細的腰肢,朝她耳邊吐了一口氣,道。
三個月不見,季天佑熱情的可怕,鄔瞳自然也知道這男人心裡此時此刻沒準在想什麼齷蹉的事情,還好,自己還有寶寶當作護身符。
“瞳瞳,我等不及了,求婚等我們領完證就補上好不好?”季天佑按季母說的做完便已經迫不及待的往這邊趕來,他一刻也不想耽擱,更不想讓瞳瞳受委屈。
“重婚罪是犯法的。”鄔瞳咬着牙說道。
“傻瓜,爲了你判我無期徒刑我都願意。”季天佑用下巴蹭着鄔瞳的腦袋,寵溺的說道。
“
爲什麼不是死刑。”鄔瞳明顯有些落寞。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季天佑翻了個白眼,笑道。
“你知道我開玩笑的。”鄔瞳拍了拍季天佑的胸膛。
“別怪我,瞳瞳,以後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跟你慢慢解釋。”季天佑吻住她的額頭,千言萬語都比不過一張證件來的安定。
他何嘗不怕夜長夢多,所以才馬不停蹄。
“天佑,我們之間已經回不到過去了。”鄔瞳嘆了口氣,心裡那麼多的疙瘩怎麼會三言兩語就能全部化開。
“那就重新開始。”季天佑緊緊抱着鄔瞳,生怕她再一次離開。
“所以,我是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是嗎?”鄔瞳輕嘆了口氣,道。
“對。”季天佑殘忍的說道。
在她去留的問題上,只有一個答案,也只能他季天佑說了算。
“那好吧。”
只剩下一聲長長的嘆息。
鄔瞳直到被季天佑帶出民政局的時候,神情依然恍惚,揹包裡的手機不停的在震動,她知道那肯定是莫曜之和季天凌兩個人打來的電話。
剛剛她被季天佑抱出婚禮現場的時候,坐在角落裡的他們兩個正好看個正着,只不過季天佑在,他們卻誰也不敢上前來。
直覺告訴她,季天凌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甚至,這戶口本肯定就是天凌偷出來的。
莫曜之懂她疼她,卻從來不會瞞着她做任何事情。可是季天凌不一樣,他只做他覺得爲她好的事情,只不過鄔瞳還想不明白,難道在他們的眼中,天佑纔是自己最好的歸宿嗎?
“這兩本紅本本暫時都由我保管,你這個冒失鬼實在不敢交給你。”季天佑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尖,笑道。
鄔瞳看着季天佑捧着這兩本證書像是寶貝似的放進自己的公文包裡,突然在想,離婚的時候也是需要這兩本證書的吧。
“餓了沒?我帶你去吃飯。”季天佑打開車門,扶着鄔瞳坐了進去。
“送我回威尼斯吧,我困了。”鄔瞳只覺得好累,她自從懷孕以來,一天二十四小時基本上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躺在牀上度過的。
“好。”季天佑不含糊,帶着鄔瞳便往威尼斯開去。
“天佑,你真的好狠。”他今天和其他的女人辦了婚禮,卻又和她領了證書,這一下,算是同時綁住了兩個女人吧。
甚至,同時毀了兩個女人的一生。
一陣急剎車的聲音響了起來,嚇得鄔瞳急忙睜開了眼睛,才發現季天佑已經將車子停在路口。
“瞳瞳,你要記住,我就算是對任何人狠,也不可能會傷害你。”季天佑深情的看着鄔瞳,說道。
鄔瞳卻擋開了他要摸住自己的手,笑道:“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瞳瞳,只要你不離開我,其他的我們都好說。”季天佑重新啓動車子,車上開始放着柔和的音樂。
鄔瞳越來越疲倦,終於無力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