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衛珺做的,還能夠有誰呢?
“那你說說,你覺得還有誰能這麼害瞳瞳?”季天凌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眉頭緊皺,看不到一絲男兒對女人天生的柔情。
他的溫柔,對於她來說只能是奢望吧?
衛珺揉了揉被季天凌掐疼的下巴,地板冰冷的,她今天只穿了冬裙和絲襪,儘管已經冷得直哆嗦,卻還是倔強的不肯起來。
如果身子冷到極致,或許就可以掩蓋心冷了,她一直這樣以爲,所以也時常以各種自虐的方式生存着。
如果不是因爲世界裡還多了一個幻想——天凌,她想必苟活於世不會很久。
她擡頭看着他,“反正不是我。”她不屑於解釋了,或者說在她衛珺的世界裡,儘管可以爲了目的不折手段,可是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她也不會幫別人背什麼黑鍋。
季天凌沉默了好久,就這樣看着她。
久到衛珺覺得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都沒了知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的時候,季天凌才慢慢蹲下來。
她以爲隨之而來的會是肉體的折磨,然後加劇心口的疼痛。
可是——
季天凌卻溫柔的擁過她的身子,柔聲在她耳邊說道:“抱歉,我錯怪你了。”
衛珺聽到季天凌如此溫柔的聲音,卻不禁全身發抖,這是人類最原始的恐懼。
“天凌——”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嗯?”季天凌輾轉在她的耳邊,耳垂的柔軟驀然心驚,他只遲疑了一秒,便含了上去。
衛珺全身戰慄,她嗚咽的哭了起來,而季天凌已經狠狠的咬了一下她。
她是個可憐的女人,但是也很可恨,季天凌在心裡是這樣對衛珺定義的。
倘若他還會對她留一點兒情面,多半也只是因爲她是個女人,而他是個男人。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動他愛的人。
這比動他,後果還要嚴重。
他的調情手段高明,衛珺不是不知道他的過去,可是面對心愛的人還能夠怎樣?除了一次又一次的沉淪,她無所作爲。
季天凌將衛珺直接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後放在了沙發上,看着一地的凌亂,秘書默不作聲的進來收拾好了一切髒亂。
“可惜了。”衛珺看着被掃走的飯盒碎片和自己學了一個多月的飯菜,低低的輕喃道。
季天凌笑了笑,“沒事,回去我幫你做,嗯?”
衛珺看不明白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可是隻要他在自己身邊就好。
最壞的揣測,她向來捨不得用在她愛的人身上。
季天凌轉身的那一刻,表情卻突然冷淡了下來,他不知道應該怎樣走下去。
這條路是不歸路,可是也是他最後能做的了。
第二天。
衛珺知道季天凌心裡肯定沒有真正的相信自己,爲此她竟然主動去抓幕後操作的人。
動用了全部的人力資源,終於找到了一點兒端倪。
不過她應該也猜到了,這個人如此大張旗鼓的籌劃這一切,目的——很明顯。
蘇然道看不得她和季天凌在一起,他的野心從她決定利用起他的那一刻便已經看得出來了。
可是這次竟然害的季天凌這樣誤會她,衛珺知道,不能再這樣縱容下去了。
可是沒想到,衛珺剛要出去,秘書卻進
來報告說外面有一位蘇總要求見。
蘇總,除了蘇然道還有誰?
衛珺點了點頭,秘書帶着蘇然道便進來了。
隨後秘書很識相的出去了,衛珺坐了下來,看着蘇然道。
蘇然道當然猜得出來,以衛珺的性格不可能會讓人把屎盆子扣在她的頭上而一點兒作爲都沒有。
所以,等着她來找自己問罪,還不如自己提前過來。
“我想你應該好好跟我解釋一下前天發生的事情。”衛珺似有若無的敲打着辦公桌,冷眼掃視着他,說道。
蘇然道一臉笑意:“看來還是瞞不過衛總,我這麼做其實也是爲了幫衛總。”
“呵,你說說看,怎麼個幫我法?”衛珺覺得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看這蘇然道還能編出來什麼稀裡糊塗的鬼話來。
“季家大少爺和鄔瞳之間的事情,不是在坊間一直都有些閒言碎語麼,這次我只不過是稍微加了一點油而已,鄔瞳,不是衛總一直想要除掉的女人嗎?”
衛珺卻一下子火全部上來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後才說道:“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天凌以爲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差點沒掐死我。”
“嘖嘖嘖——”蘇然道發出一道可惜的聲音。
“衛總,畢竟你曾經扶持過我,這次的事情就權當我報答你了,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哦?難不成你還有什麼主意?”衛珺不得不承認,在這件事情上其實還帶着些許快感。
她如果不是一直顧忌着天凌,那狐狸精她還會鬆手放過她?
蘇然道笑了笑,在衛珺耳邊說道:“把三少爺帶走吧,這裡都交給我。”
衛珺忽然覺得豁然開朗,是啊,只要帶着天凌一起離開這裡,或許他對鄔瞳就可以不這麼上心了。
儘管這些日子季天凌陪的都是她,可是從昨天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自己和鄔瞳在季天凌心裡的地位相差了多少。
也是,在衛珺心裡,季天凌和她在一起只是爲了拯救季氏企業,無關愛情感情,可是她還是這樣安慰自己。
總會有那麼一天,天凌被她感動,真心的接納她的。
“你有把握做成?”衛珺挑了挑眉,問道。
“這我也要提前說一下,不敢說百分之百,但是一定會盡力。”蘇然道在心裡其實是捏了一把汗。
衛珺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如果你真的可以辦成,衛氏旗下的分公司你隨便挑。”
蘇然道笑了笑,點了點頭。
從衛氏集團出來之後,蘇然道輕輕吐了一口口水,說實話,衛氏那麼點財力他還真看不上。
這次來只是來確定一下衛珺是不是真的發現了,還好,他猜到了,可是還是有些失望的。
如果她沒有花費精力去查這件事情,或許自己就更加容易了。
如今,只能走另一個計劃。
萬事都有Plan B,才永遠都沒有絕路。
蘇然道直接就去了季宅,他知道現如今季氏都在季天凌手裡,而這老大在家裡整日不知道多悠閒。
想着同樣的相貌,爲什麼自己妹妹卻只能當着別人的小助理無人問津,而鄔瞳卻能麻雀變鳳凰,搖身一變成爲季氏總裁夫人。
他不甘心,儘管妹妹一直沒有說過怪他的話兒,可是自
己也明白,然然的工作是他給折騰沒有的,這次既然拉不了衛珺下來,至少可以給妹妹創造一個機會。
來到季天佑的書房,看到這位大總裁正悠閒的和段安城品着茶,他說道:“季總,這件事情很難壓下去。”
季天佑抿了一口茶,眉頭微皺,其實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棘手性,但是不論如何,他都不捨得瞳瞳受什麼委屈。
“很難壓下去的意思就是還有辦法壓下去,而不是根本壓不下去。”季天佑挑了挑眉,看着蘇然道,說道。
果真聰明如季天佑,聽懂了自己話外的意思。
蘇然道故意一副爲難的樣子,看着季天佑,季天佑些許不滿在臉上一閃而過。
“有什麼就說。”他沉穩的聲音帶着些許不耐煩,或許不是這件事情他主動請纓,這季家大門他都不一定進得來吧?
“我有一個辦法,但是也是一個餿主意,而且我也擔心我——”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段安城也不禁看着他。
“有什麼就說吧。”段安城也在旁邊看不下去了,一個男人吞吞吐吐成這個樣子?
蘇然道鬆了口氣,才說道:“我覺得可以把和三少爺之前婚禮上出現過的夫人說是然然,而不是鄔總,這樣一來,謠言不攻自破了。”
季天佑捏住茶杯的手忽然一頓,他目光如炬,突然緊緊的盯着蘇然道,帶着些許打量,“這可關乎到一個女孩子的名節,你作爲然然的哥哥,真的願意?”
“季總,坦白來說,作爲哥哥我當然是不願意的,可是過去的事情我也知道我做的很過分,特別是看到少小姐每次都害怕見到我時候的模樣,就更加愧疚了,您肯定會在奇怪我爲什麼要這麼幫你們,我蘇然道不是聖人,坦白來說,我還是想讓季總能夠鬆口,坐下來談談合作。但是季總如果真的不願意,我也無怨無悔,只當是彌補之前做錯的事情。”
蘇然道就差沒聲淚俱下演好這齣戲了,季天佑微微點了點頭:“這個辦法確實是最快的一種,也最方便,只不過還是要取決於然然的意願。”
“季總,我覺得,這件事情只要您去說,她肯定會同意的。”蘇然道繼續說道。
季天佑久久沉默。
蘇然然原本平靜的一天就這樣被打破了,她已經在努力剋制自己不要時時刻刻去想着那個男人,儘管每次發呆,腦海裡都會條件反射似的出現那個男人的聲音,一言一行,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裡。
可是接到哥哥的電話後,她還是立馬過來了。
哥哥告訴她,季天佑找她有事兒,還是十萬火急的事情!
她哪裡敢耽誤,火急火燎的往哥哥的公司趕過去,卻剛上二樓的時候,在電梯口看到一直等在那裡的蘇然道。
“哥哥,到底是怎麼了?季哥哥爲什麼找我呀?”蘇然然問道。
蘇然道一把把蘇然然拉到旁邊,然後說道:“然然,你記住,這是哥哥給你創造的一個機會,這次你幾乎可以跟季天佑開任何條件,你直接就說想回到他身邊工作去,這是給你的補償,哥哥知道,之前的事情都是哥哥不對,哥哥也欠你一個交代。”
他急了,至少之前是,如今一步一步慢慢來,總會走到之前的那一步的。
蘇然然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高興的問道“你是說我可以回到季哥哥身邊去工作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