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阿奇和牡晨嗣並未歇息,等到深夜的時候二人悄悄從窗戶竄出了酒館,二人在天水縣城裡搜索了半天還沒有線索,就在這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進了二人的感知。
阿奇和牡晨嗣對視一眼,隨即飛身向着味道的源頭尋去,一路來到城東的一家戶人家,這家的屋裡還亮着燈,阿奇二人立刻收斂氣息,準備向院內翻去,就在這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從這戶人家裡飛了出來,手裡還一邊夾着一個人,這道人影出來以後,直接向着城外方向而去。
二人立即加速跟了上去,這道人影似乎沒有發現二人,順着這道人影一路追到城外幾十裡一座廢棄的莊園,這座莊園裡只傳出微弱的燈光,這道黑影徑直走進莊園內,這時二人也來到莊園外不遠處的一顆樹上,牡晨嗣示意阿奇別動,於是放出了自己的感知。
可是牡晨嗣發現這處莊園居然設下了禁制,他的感知無法傳入進去,於是二人悄悄的摸到了莊園的屋頂上,剛一落下,一股無比濃烈的血腥味直撲二人識海,二人瞬間大驚。
就在這時,二人同時縱身躍起,瞬間跳離了屋頂落在院外。然後兩道血紅的劍光落在了二人剛纔的位置,屋頂被削去了大半。
阿奇暗叫,好險,這時兩個人從莊園裡面走了出來,等到來人走到近前,阿奇和牡晨嗣纔看清楚了對方的面貌,這兩人穿着紅色的長袍,面色蒼白,雙眼都深深的凹陷了進去,如若干屍一般,不過雙眼都發出猩紅的光芒。然後手裡拿着的劍也是鮮豔的紅色,一時間二人身上的煞氣和血腥的氣息散發開來。
其中一個紅袍人看着自己的夥伴用乾澀嘶啞說道:“他們從城內一路追我到這裡,以爲我不知道,只是我不想浪費那兩個祭品,所以裝作沒有發現他們。”
寧一個人瞬間發出了桀桀的笑聲,二人似乎完全沒有把阿奇和牡晨嗣放在眼裡。反而饒有興趣的盯着二人,如同盯着美味的獵物一般。
牡晨嗣看了一眼阿奇,“小心”。然後直接握劍衝向了發出笑聲的那個紅袍人。一時間劍光四溢,二人戰作一團。
剩下的一個紅袍人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征戰的二人,對着阿奇說道:“現在輪到我們了。”話音未落,血袍人手中的長劍冒出幾條血紅的絲線,然後這些絲線在空中合成一道劍光斬向阿奇。
這是阿奇第一次與人戰鬥,而且還是生死相博,不知爲何他卻沒有絲毫的表情,看着迎面而來的這道劍光,他拿出了那把黑金劍,然後開始呼吸,深吸了一口氣後,眼中劍意開始聚集。
此時正值春天,夜裡雖然不如寒冬般陰冷,可是溫度也算不上高,雖然握劍的手心裡已經出現了汗水,可是阿奇依然沒有絲毫猶豫,電光火石般出了一劍,擋下了血袍人的這一劍。
看着自己的一劍被阿奇輕鬆擋了下來,他那原本就凹陷下去的瞳孔也是微微收縮了一下,有些意外,可是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接着他手中血紅色的劍以極快極暴烈的方式當空壓了下來,雖然劍勢很簡單,可是去迸發出一中泰山壓頂的感覺。
如果阿奇稍微應對出錯,很有可能被這一劍當場斬殺,甚至由於這一劍太快,太暴烈,空氣被極速的壓縮下都響起了空爆聲。
阿奇瞬間翻身向後退出一步,還未來得及站穩,血袍人這一劍就已經砸在阿奇剛剛的位置上,濺起了一片塵土。
一絲血線出現在阿奇臉上,然後隨着時間啊奇的臉上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但是阿奇沒有絲毫在意,就在血袍人收劍的一瞬間,阿奇向着血袍人出了一劍,數道金色的光線隨着阿奇的劍尖遞出,空中響起了唆唆的聲音。
血袍人神色一緊,一聲大叫,連忙向後拉開身形,在空中擡劍格擋,可是依舊只來得及擋下三條光線,剩下的兩條徑直打在他的身上,發出啊那種難聽的聲音,就如同一把刀砍在了鐵網上發出的那種晦澀難聽的聲音。
阿奇神色一緊,看着血袍人的身上,發現剛剛被光線集中的地方並沒有鮮血流出,這讓阿奇頗感意外。可是來不及等他過多思考。血袍人站穩身影后又再次發出一劍,只見他的手中血紅色的長劍轉動,一股血腥的氣味瞬間充斥着這一片空間,幾道模糊的陰影出現在空中,這幾道陰影以極其不規則的方式蠕動,瞬間向着阿奇籠罩而來。
阿奇舉劍格擋,轟的一聲,他腳下的地面像蛛網一般裂開,一股氣浪四下飛濺,那幾道陰影化爲無數碎片飛散開來,有些一些割在阿奇身上,瞬間給他身上添了無數細小的傷口。嘴裡一甜,就要吐出一口鮮血,可是阿奇強行嚥下了這口鮮血。
接着他來不及調整呼吸,向前跨出一步,身上元氣從體內血竅之中噴發出來,他舉劍向着血袍人當空斬下,破空聲響起,一道金色的巨大劍光憑空出現,照亮了地面,阿奇面色潮紅。
血袍人看着這一劍,面露驚恐,想要躲避,可是發現已經被這一劍的氣機鎖定,避無可避,於是他面上露出一種狠厲的表情,張嘴一口鮮血吐在手裡的劍上,血紅的劍身上冒氣一抹煙霧,發出嗤嗤的聲音。然後他擡劍硬抗這一劍。
交鋒中他的身體逐漸被壓的彎成一團,開始發出細微的抖動,片刻之後他一聲大叫,金色的劍光依舊落了下來,一片巨大的煙塵冒了起來向着四周擴散開來。煙塵散後,地上多出一個幾米長的大坑,血袍人躺在坑內,身首分離,死的不能再死。
阿奇看了一眼,再也無法保持握劍的姿勢,手一鬆,長劍滑落,他也順勢坐了下來,這一刻,體內傷勢開始涌現出來,一陣劇痛開始充斥他的腦海。於是他趕緊開始調息緩解傷勢。
不一會兒,牡晨嗣也走了回來,不過他的樣子卻比阿奇輕鬆了不少,似乎完全沒有受傷一樣,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阿奇,“你怎麼樣?還頂得住嗎?”
阿奇看了一眼,說道,調整的差不多了,只是今天動不了手了。然後站了起來,繼續說道,你又沒有發現,這些人很奇怪,他們的傷口似乎不會流血。
牡晨嗣說道“確實是這樣。”然後二人圍着血袍人的屍體檢查了半天,發現血袍人不止傷口不會流血,就連切開的肉裡面都沒有鮮血,他們的肉如同乾屍一般堅硬,而且似乎壓根沒有血液流通一般,二人琢磨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於是二人便放棄了。
他們走進莊園,發現莊園的大廳後面有一間密室,二人走進密室,瞬間被濃烈的血腥味弄得想吐,在一看密室內的情景,二者都大驚失色,同時阿奇牙齒咬的嘣嘣響,說道這羣畜生。
密室內有一個巨大的池子,裡面裝滿了鮮血,鮮紅的血水在池子裡面流動。然後密室的一角全是屍體,一看就是被人放乾鮮血而死。這幅景象如同修羅地獄一般,二人檢查了一下,發現就只有剛剛被血袍人抓來的兩人還活着,只是昏迷了過去。二人抱着還活着的兩個人返回了天水縣城。
一回到縣城,二人直接去衙門說明了情況,衙門的官員一聽這人口失蹤的案子查清楚了,瞬間對二人感激不盡,可是一聽人都死光了,衙門的官員也是神情一陣悲痛,二人把莊園的地址告訴衙門的官員以後,順便把救下的兩人也交給了衙門,便趁着夜色返回了酒館。
第二天兩人便打算返回宗門覆命,可是二人卻沒有發現,已經有一雙眼睛在暗處定了他們,這個返回劍院的路可沒那麼容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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