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河畔上天星
阿奇和牡晨嗣連夜趕路,終於來到了渭水河畔,這裡離中州城已經不足半日路程,二人看着河邊,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
呼延烈穿着一件烏金圓領袍服,負手而立於河邊,等二人走進之後才說道“你們兩個比我想象中要強,只是太年輕了些。”
阿奇說道“你也比我們想象的要強。”
呼延烈驚奇的咦了一聲,然後看着阿奇說道“有意思。”
牡晨嗣卻直接開始譏諷道“明明就是來殺人滅口的,非要弄出一副高手的態勢,如果你當真是前輩高人,那我無話可說,可是偏偏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的破爛貨色,還在這裝什麼姿態?小爺我這輩子就兩樣東西多,一是錢多,二是見得高手多。”
呼延烈倒也沒有發怒,而是繼續自顧的說道“像你們大修行地的弟子怎麼會理解我們這些三流宗門的難處,我辛苦修行四十餘載,奈何沒有足夠的修行資源,一輩子註定成不了多大氣候,原本我都已經認命,可是偏偏出現了轉機,你說我能不抓住嗎?”
“本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們偏偏要來斷我生路,這能怪得了誰?”
阿奇聞言說道“斷你生路的是你自己,你只想到你自己,可是你何成想過那些被你們害的無辜枉死的百姓,他們哪個沒有父母妻兒,他們有何曾跟你們結怨?你們爲了一己私利草芥人命,還有臉說什麼我們斷了你的生路,當真是無恥至極。”
牡晨嗣點點頭附和道“確實是無恥。”
阿奇繼續說道“你以爲你穩操勝券?我卻不這麼認爲,你明明修爲比我們強太多,但是剛剛你卻沒有有雷霆手段將我們擊殺,那隻說明你有所顧忌。”
“你們那修行之法一出手就血氣沖天,我想應該是修爲越高,動靜越大,所以你是不敢全力出手,因爲這裡離中州不足半日,一旦動靜過大,城裡那位王爺一定能感知到,他若出手,你肯定逃不掉,所以你不是不出手,而是不敢。”
呼延烈看着阿奇,眼神裡露出讚賞的神色,說道“很精確的判斷,可是就算不用血池魔功,我依舊能夠悄無聲息的殺掉你們兩個,然後安全離開。”
牡晨嗣說道“你未免有些太高看你自己了。”
“噢,是嗎?”
叮的一聲,牡晨嗣沒有絲毫的猶豫,瞬間出劍,他這一劍很急,很快,瞬間便來到了呼延烈的身前,呼延烈右手一擡,手掌上佈滿了血紅色的元氣,然後一掌拍在牡晨嗣的劍上。
一股巨力順着劍身傳遞到牡晨嗣身上,牡晨嗣身體一震,體內一震翻涌,一口血箭吐出。
可是他絲毫沒有在意,右手略微一翻轉,手中的長劍開始慢慢劃出,他的表情很認真,河邊忽然開始起風,這些風很細,如同一絲絲天地般掛過湖面,在湖面颳起無數波浪,一圈一圈的散開。
湖面的波浪沒有帶出一點聲響,然後慢慢的開始有着無數的絲線在牡晨嗣身前亮起,這些絲線隨着他的劍鋒處元氣的流動連在一起,形成一個螺旋的風暴。
風暴旋轉帶起無數細小的氣刃,然後牡晨嗣身上光華暴漲,這些氣刃形成一個劍刃風暴高速的向着呼延烈飛去。
感受到阿奇這一劍的威力,呼延烈也是神色一正,一炳灰色的小劍從湖面上飛來,帶着無數的水珠和極速破空的聲勢飛向劍刃風暴。
就在這時,阿奇身上元氣流動,沉淵已然在手,他對着呼延烈脖子處的動脈一劍掃出,這一劍悄無聲息,原本留意着阿奇動作的呼延烈不由的有些放鬆。
忽然呼延烈雙眼瞳孔極速放大,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來,然後他感覺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籠罩住了他,一道透明的劍光已經來到他的脖頸處,就要切開他脖頸處的大動脈。
此時收回飛劍已經來不及,阿奇這一劍的時機拿捏的恰到好處。
呼延烈當即心下一狠,不在留守,身上血光暴漲,一道血色的元氣瞬間在他的脖頸處出現形成一個圓形小盾,然後他怪叫一聲,右手一掌拍出,身體借力向旁邊偏出一些距離,同事一股滔天血氣如同匹練般劈頭蓋臉的壓向阿奇。
藉助血色元氣盾的格擋,和稍稍偏離的位置,這一劍順着呼延烈的脖頸處的皮膚飛了過去,還在他的脖頸處留下一道紅色的印記。
此時他的那炳灰色剛好破開牡晨嗣的劍刃風暴,然後帶着無盡的勢頭刺向牡晨嗣,牡晨嗣來不及躲避,腰間被切了一道大口,一時間鮮血狂涌而出,染紅了他半邊衣襟。
阿奇也同時被血氣蓋住,然後沒有看即將到來的這道血氣,而是向牡晨嗣使了個眼色,牡晨嗣不經意的點了下頭。
看見牡晨嗣點頭,阿奇面試神色一狠,然後體內所有的元氣開始噴涌出來,整個人高高躍起直直的撞向這道血氣,就在身體要徹底撞上這道血氣之時,他手中的長劍由刺便鑿,狠狠地鑿在這道血氣的一覺。
這道血氣頓時一緩,有了稍微的停頓,威勢少了大半,阿奇一咬牙把手中沉淵劍頂在前面然後整個人推着劍強行穿過這道血氣。
血氣瞬間化作無數碎片消散,阿奇整個人在空中也是一抹血霧散出,整個人變成了一個血人。
無數鮮血掉落在地上,可是阿奇依然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劍,他一聲怒吼,用盡最後的元氣和真元在次發出一式無聲劍。
一道透明的劍光繼續破空而出,又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呼延烈的身前,這是這一次,一劍不是對着他的,而是對着他正在召回的那炳灰色飛劍。
劍光準確的打在呼延烈的飛劍劍身上,呼延烈如遭重創,身軀一震,搖晃了起來。
就在這時,牡晨嗣忽然摸出一顆丹藥吃了下去,然後身上身上氣勢瞬間提到巔峰,無數綠色的光暈開始出現,籠罩住呼延烈,然後這些綠色的光暈中出現無數道綠色的劍光一道道的斬向了呼延烈。
可是這些綠色光暈中的劍光足足有數千道,這是牡晨嗣家傳的千重降,當世最精妙的劍招之一。一時間呼延烈也是被弄得頭皮發麻,漸漸的他的身法開始變得凌亂,身上的長袍也被切割出數道口子。
終於呼延烈忙中出錯,露出一個巨大破綻,然後牡晨嗣和阿奇同時將手中的長劍投了出去,兩本劍發出嘹亮的劍鳴,封住了呼延烈所有的退路。
呼延烈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神色,用着無比狠辣的表情說道“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阿奇和牡晨嗣二人同時大叫不好,快退,然後用着最後的力氣開始向後極速退去,此事呼延烈全身變得鼓脹,轟的一聲,暴列開來,一道巨大的氣浪掀飛了一切,一道血光似乎籠罩了這一片天地。
湖面上也炸起無數起來翻滾而起,一時間劍氣滿天飛舞,二人在空中被掀開出老遠,無數劍氣切割在二人身上,瞬間鮮血四溢,成了兩個血人。
然後二人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昏迷昏死了過去。
一陣輕風吹起,一個穿着黃裳的少女從河對岸出現,少女手中抱着一把琴,她的身後跟着一個穿着青色素服的老人,老人佝僂這身體手中拄着一根木杖,二人踏着湖面走了過來。
少女來到昏迷的二人身前,俯下身體,查看了一下,從懷中摸出兩顆紅色的丹藥喂二人服下,同時少女伸出雙手,兩道元氣順着她的手流入二人體內。
過了好一會兒,少女才停住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她身後的老人問到“小姐,怎麼樣?”
黃裳少女開口道“命保住了。”少女的聲音如黃鶯一般甚是好聽,
老人向着河邊走去,撿起二人的劍,當老人看到二人的劍時,瞬間身影一閃,然後出現在黃裳少女身後,說道“小姐,快看,這兩炳劍。”
黃裳少女轉過頭,接過兩炳劍,查看了一番,說道“巴蜀牡家的千離劍,這另外一炳我倒是真不認識,不過看此劍可一點不比這牡家的千離劍差,看來這二人身份都不簡單,歐陽叔叔,既然都撞見了,我們就好人做到底,你去找輛馬車,然後我們帶他們一起去中州吧。”
老者點點頭,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不多時便找來一輛裝飾異常豪華的馬車,把重傷昏迷的二人裝上馬車之後,一行人便架着馬車像中州城方向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