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和幹蔭宗,在蓮花寶座上兜空飛遁,極是惹人注目,連續有三道遁光想要接近。
幹蔭宗乾脆把都天烈火旗抖開,潑烈烈的大旗,騰飛火焰,在蓮花寶座之外,籠罩了一層烈焰,頓時讓這些來窺探的人,望而卻步,不敢來招惹。
如今峨眉陰定休飛昇,峨眉只有三位真人,實力大衰,正道的三宗兩派一府,就以逍遙府爲尊。
逍遙府有清虛元妙真君和南極元君,兩大化道境的真君坐鎮,隱然是正道魁首,也是目前玄門六派,唯一能夠正面跟太上魔宗相爭的門派。
幹蔭宗把都天烈火旗一亮,表明了身份,哪裡有人敢來招惹?
只是兩人如此酷炫,兜空飛了半個時辰,也沒找到絲毫端倪,不知道呂公山現在隱藏在哪裡。
王崇還是惦記無形劍多些,他本來也不在乎什麼呂公山,只是本着有棗打一杆子,沒棗也打一杆子的想法,來跟幹蔭宗湊個熱鬧。
找不到呂公山,他也不焦慮,反而趁機向演天珠指點的山洞兜了過去。
遠遠的看到,應該是藏有無形劍的山峰,王崇心頭澎湃,正想着該如何支開幹蔭宗,眉頭就是一涼,演天珠送出了一道涼意。
這道涼意是一卷圖畫,一個身穿綠袍的虯髯大漢,腰胯一口寶刀,背後一杆大旗,手上十二枚圓溜溜在珠子,正隱藏在一面山壁中,只有一個殘影。
這個綠袍虯髯的大漢,所用遁法極爲玄妙,若非有特殊的法術,也瞧不出來,他居然全身都遁入山壁,隱入其中。
雖然沒有見過呂公山,王崇也可確定此人身份,不由得暗暗忖道:“這就是雲臺山八大靈將之首的傢伙了?他身上的三件寶貝,不知都有什麼威力!”
王崇倒也有些自知之明,他如今雖然仗着巨鯨妖身,也有大衍境的修爲,但手段不多,殺個大衍境的妖怪,或者散修,當不在話下,遇到這種出身大門派的同境界之人,就要吃落下風。
尤其是呂公山還有云台山的鎮山三寶護身,他就更不想跟此人正面放對了。
幹蔭宗雖然有烈火劍,都天烈火旗,但也是個初入大衍的雛兒,比王崇也未見得就強了。
他們兩人聯手,也不過就是火中取栗。
王崇動了動腦筋,心道:“我用冥蛇招呼他一下,引得他出手,吸引其他人來,再趁火打劫罷!”
王崇正要出手試探,演天珠就送了一道涼意,凍的他腦門冰涼:“不要招惹呂公山!”
王崇愣了一下,悄悄反問道:“爲何?”
演天珠又送出了一道涼意:“此人是九煙的私生孩兒,過幾天他老子就來親自救人了!”
“啥!”
王崇這次是真的呆愣了,他完全沒想過,這位叛出了雲臺山的靈將,居然還有這等身份。
此時細細想來,倒也不算奇怪,若不是身份特殊,如何就能偷竊得雲臺山的鎮山之寶?
“豈不是……不能湊這個熱鬧?”
他問了一句,演天珠這次倒是回答的快,一道涼意送出:“你可以趁勢結交,此人三百年後成就陽真,執掌雲臺山,頗有潛力……”
王崇摸了摸下巴,倒是很贊同演天珠的話。
演天珠沉寂了下去,王崇也放冥蛇下去試探,反而是伸手一指,對幹蔭宗說道:“那邊有個山洞,我們下去休息一會兒如何?”
幹蔭宗點頭答應,說道:“這處山洞幽靜,確可做落腳之地。”
王崇收了蓮花寶座,和幹蔭宗腳踏實地,走入了山洞。
藏有無形劍的山洞,距離呂公山藏身的山壁,只有百餘步,倒也不遠。呂公山也早就注意到了這兩人,他眼瞧這兩人都有異寶護身,也都是大衍境的修爲,就熄了出手之念。
這位雲臺山的叛將,暗暗忖道:“這兩人若是不發現我,算他們好運。若是發現了我,說不得就要用地煞刀殺了這兩人。”
幹蔭宗修的是烈火道法,精於殺伐鬥法,還真沒什麼洞徹虛實幽暗的神通。
王崇更是揣着明白,只裝作糊塗,他先是施展了玄浪引,把這座山洞用碧水沖刷了一遍。
幹蔭宗也放出一團烈火,把水漬烘烤。
兩人聯手,倒也把這處山洞,收拾的乾乾淨淨。
王崇進了山洞,暗暗運轉真氣,把一部分真氣化爲了元陽真氣,雖然小無相劍訣也出自峨眉,但他想來,這部陰定休老祖親手所創的劍訣,只怕更容易吸引無形劍。
這座山洞也頗幽深,只是雖然被沖刷過,裡頭還是頗有些幽暗,氣息不暢,幹蔭宗並沒有往裡頭走,在山洞裡找了一個寬敞通風的地方,從法寶囊裡取了一卷蘆蓆,鋪在地上,就開始盤膝打坐。
他雖然坐了王崇的蓮花寶座,沒有損耗真氣,但還是按照師門叮囑,隨時隨地把真氣保持在巔峰。
王崇倒是沒有這般想法,他巨鯨妖身的真氣雄渾,也不差這一些功夫,尤其是……他想要探查一下,無形劍究竟在什麼地方。
王崇捏了法訣,把陰定休藏在元陽劍匣中的符籙運在掌心,順着山洞伸掌抹去。
他在山洞裡繞了一圈,就連最裡頭的角落,都試探了一遍,居然沒有任何反應,似乎無形劍並不在此處一般。
王崇終究心頭忐忑,悄悄捏了法訣,問了一聲演天珠,演天珠倒也爽利,沒有扭捏,送了一道涼意,在他眉心化爲畫卷。
在山洞的左側地下數百丈,有一塊盈盈白光的石頭,石頭上不起眼處,有一道裂縫,長不盈寸,卻極深。
王崇正要細看,那道裂縫忽然震動,似乎有東西在上頭輕鳴。
“無形劍!無形劍正插在那塊石頭上,只是就連演天珠也顯露不出來,這口仙家飛劍,故而才能看到那一道縫隙。”
王崇心頭大喜,不敢多看,生怕驚動了無形劍,無形劍也似乎,只是略略感應,就又復沉寂了下去,並無動靜。
演天珠這一次,送出的涼意,所化的畫卷卻沒有消散,而是一直都在王崇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