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聚焦。
連場中間那些主角兒的光芒都被我們奪了,所有人都一臉驚詫看向突然大吼的……我。
曲禾當下捂臉,做足了和我形同陌路的姿態。
我怔了怔,身後有炙熱的視線牢牢地將我裹住,頭腦一發熱,轉身大步往前走去,迎着傅天辰難看的臉色一步一步地前進。
腳步無聲,寸寸縮進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而這樣的距離彷彿是這麼些年來,我一路跌撞着的泥濘坎坷,又彷彿是我自始自終自作多情的荒唐旅途。
直到在他身前站定,我仰頭看他,笑了笑:
“她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我深吸一口氣,決定破罐子破摔, “跟我走吧,傅天辰。”
回國已經快一週,我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偃旗息鼓不再像從前那樣作惡多端。
老爹歡天喜地地以爲我終於看破紅塵俗世,準備專心塑造形象接他的衣鉢,乾脆連着好幾天都宴請弟兄,直把整個益城都搞得跟皇帝嫁女兒似的喜慶。
說到喜慶……
我嘴角一揚,滿意地笑出聲來,那個人最終還是沒能結成婚。
那天,就在他準備回答我時,市長大人也不負我們期望地出現,我突然想到曲禾似乎還打過一個電話。
但也沒來得及多研究,市長大人就滿臉怒色地拎走了誓死要嫁給傅天辰的寶貝閨女,順帶把鬧完事還意猶未盡的姨太太也拎了回去。
只是他們身後跟着一串子的記者媒體,相信不出幾小時,那新聞報紙一定相當豐富。
而大廳裡的賓客散的散,逃得逃,溜的溜,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所謂……喜慶。
曲禾看着我錯愕的神情,深深地嘆了口氣,遠遠走到一邊等着。
一身正裝的傅天辰沒有說話,只是那樣居高臨下地站在臺階上看着我,用一種我難以理解的複雜眼神。
我下意識地挺直腰板,想讓自己不至於看上去太過心虛,因爲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結果是我和曲禾一手策劃的,雖然直接動黑手是曲禾,但我也在旁邊幫着遞了刀子。
“甄小竹,我會回國。”
許久,那循環播放的音樂都不知進行了多少遍,他總算開了口,眼眸裡有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