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毫針的振動,陳慧芬臉上的黑氣又淡了幾分。
“沒想到這少年郎還修煉出了內勁,毫針振動,那是傳說中的彈針啊,以鍼灸爲引,內勁直透體內!”
“果然是中醫世家的弟子,好厲害的手段……”
“是啊,誰說中醫是騙人的把戲……看看這少年郎的手段。”
“中醫興旺有望啊!”
幾個老中醫激動的語無倫次,如果不是考慮市長在場,他們都想撲過去拜師學藝呢。
張德天見陳慧芬的病情有了起色,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他倒是不擔心承擔責任,他是不想張宇因爲這件事情而交惡於市長。
張宇的針法其實並無特別之處,他甚至都沒有施展鳳舞九天。他只是單純的將毫針刺在陳慧芬的周身要穴,以毫針作爲載體,讓功德金氣更好的滲透進入體內,逼迫那些未知的毒素。
效果是有了,但並沒有達到他所期待的治療效果。陳慧芬體內的毒素很不簡單,甚至能抵消一部分的功德金氣。
時間不大,陳慧芬的臉上再次出現了黑氣。雖然比起之前好了許多,但顯然毒素並沒有徹底清除。
張宇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神仙手段都無法徹底根除患者體內的毒素,這事實在是太詭異了。
張宇皺起了眉頭,單憑功德金氣的本能似乎並不湊效。
張德天見張宇面露難色,低聲詢問:“是不是很麻煩,實在不行我去跟金市長解釋一下,反正那麼多的專家教授也束手無策!”
高楠也低聲提醒道:“小張醫生,沒把握就不要勉強了,他們不都沒有辦法嗎!”護士長口中的他們,自然指的就是那些專家教授。
張宇拒絕了兩人的好意,淡淡的說道:“我還想試試!”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容不得張宇放手了。
修煉了九鼎功德經,只要出手,就不能中途退出,這是其一。
其二,陳慧芬的病情透着一股子詭異,張宇必須得弄清楚。
最後,他還得考慮爲便宜師妹善後。
陳慧芬是談雪蘭接診的,如果真出現意外,談雪蘭和女子診所都得付出極大的代價。他不能袖手旁觀。
沉思了片刻後,張宇雙目泛出點點金輝,直射陳慧芬眉心。
“醫者慧眼!”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中醫驚叫一聲,顧不上市長在側,幾步來到張宇身側。
這個時候,張宇眸子中的金輝已經散去。
“什麼?慧眼?這怎麼可能呢?醫者慧眼只是《靈柩經》中記載的一個傳說,這世上怎麼會有人能生出慧眼呢?”一個學識淵博的老中醫大吃一驚。
“古醫傳承……只有古醫的傳承者纔能有這樣的手段!”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激動的大口喘氣。
在場的老中醫個個露出驚色,對於那名老者提到的慧眼,有人聽說,有人卻是聞所未聞,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誰都沒有見過。
醫者慧眼。古代的醫學典籍《靈柩經》中有過記載,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一般意義上的望,只是看臉色,看神色,看氣質,看舌苔……說穿了就是觀察人體表面,以做出推斷。
而有慧眼的醫者卻能直接看到患者的體內,就跟西醫的核磁,射線手段一般。
不過醫學慧眼,一直都只是個傳說。
除了最先看到張宇眼眸中金輝的老中醫,其他的中醫還是有些懷疑,醫者慧眼,實在是太玄幻了。
過道里的西醫專家聽到病房裡的低聲喝彩後,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
幾個老中醫在徵求了金守志的同意後,走上前來到了張宇近前。
張德天和張宇關係不錯,更是獲准近距離觀察,他覺得張宇的醫術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許多。若是能拜其爲師,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觀察了一會後,張宇收回目光,不過此刻他依舊沒有起針,再次以功德金氣逼退毒素。
幾個老中醫驚歎連連,古醫傳承,一向都是醫武雙修,今日得見,才覺古人誠不欺我。
一會的功夫,幾個老中醫都有了拜師的衝動。
張宇依舊皺着眉頭,陳慧芬的情況實在是詭異,哪怕他付出一定的生命力越級施展瞭望氣之法中的醫者慧眼,也還是無濟於事。她的體內似乎有一股很詭異的氣息,干擾了慧眼的診斷。
猶豫了一下,他開始用摸骨的手段診斷。
老中醫們再次沸騰了,望聞問切,摸骨診斷卻是切字要訣中的高超技藝,當世幾乎無人會用。
就說他們浸淫中醫幾十年,如今也只會搭脈。
張宇的雙手在陳慧芬的身上輕輕拂過,神情極爲認真,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停了下來。
“怎麼樣?”張德天有些緊張,陳慧芬的身份特殊,張宇如果不能施救,麻煩很大。
“還得再看看……不過既然我出手了,就會負責到底!”張宇神色認真的說道。
“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張宇像是在承諾。
此話一出,病房不再平靜,一片低聲喧譁,張宇的承諾實在是有些重了。就連一直皺着眉頭的金守志都微微動容。做醫生做到這個份上,實在少有。
張德天以崇拜的目光看着張宇,更加堅定了他追隨張宇的信念。
“醫者仁心,此乃古之大醫風範啊!”幾個老中醫連聲感慨。
“英雄出少年,中醫當興啊……”
過道里等候的西醫聽聞了張宇的承諾後,神色各異,有人被張宇的氣度所折服,有人卻是冷言諷刺,說他不知天高地厚。
就連劉勇都暗暗冷笑:“既然你主動擔責,那就別怪我到時候犧牲你了!”
“小張醫生,謝謝你!”金守志剛剛接了一個電話,市裡出現了一個突發事件,作爲市長他必須得趕過去處理。
“放手去做吧,我相信你!”金守志在張宇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眼神中帶着鼓勵。
“嗯!”張宇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金守志走後,張宇又進行了幾次嘗試,不過效果還是不明顯。
他雖是仙醫門徒,但入這行時間太短,而且以他現在的醫術造詣和功德金氣的數量,最多隻能醫治醫士級別的疾病,比如頭疼、感冒之類的。
只是今天這事,他已經沒了退路。
“金市長在嗎?我託人請來了韓大師……”就在張宇有了一絲明悟的時候,病房門被人敲開了,一個年輕人帶着一個身穿長袍,鬚髮皆白的老者走了進來。他們的後面,市衛生局副局長秦偉恭敬的跟着。
“是你!”
“是你!”
張宇和年輕人互相看了一眼,說出了同樣的話。
這年輕人正是謝家子弟謝明偉,前些日子爲了替謝聽雨解憂,張宇曾和謝家子弟多有衝突,其中跟謝明偉最爲激烈。
而且當日張宇點明瞭謝明偉跟謝梅的齷齪關係,讓他成爲謝家的笑話。
張宇記得謝家承諾會嚴懲那兩個有辱門風的不肖子孫。現在看來,謝家的家教還真是個擺設。
令他奇怪的是,謝明偉的不潔之病居然痊癒了,只是氣血有些虧損,周身環繞着一層若有若無的綠色光芒。
那些綠色光芒,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小護士,你走開……韓大師會治好陳姨的!”謝明偉擅投機,而且又頂着謝家子弟的光環,早在金守志還是副市長的時候,他就跟金家走得很近。今日聽聞陳慧芬突發急病,專家束手無策,頓時就帶來了前幾天剛剛結識的神醫韓大師。
他的目的很簡單,藉此來進一步交好金家。只是他未曾料到,一行專家教授都在過道等候,張宇這個小護士居然在病房主治。
謝明偉對張宇的醫術並不是很瞭解,雖然張宇治癒了謝家老頭子,延續了他的生命。
但是謝老頭對此事三緘其口,直到現在謝家人都想當然的認爲,張宇不過是老爺子大計中的一環,他根本沒什麼蓋世醫術。
“滾!”張宇低喝一聲,一點都不客氣。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不想活了!”謝明偉上次受辱,心中一直存有憤恨,今日無意中撞見張宇治病救人,而他身邊又跟着一位神醫,他意識到自己復仇的機會來了。
“給金市長打電話,我不希望閒雜人等出現在這裡干擾我的治療!”張宇對張德天叮囑了一聲,隨即不再理會謝明偉,完全當他是空氣。
張德天當即就聯繫上了金守志,把這裡的情況說了一下。金守志讓秦偉接電話,很快話筒中就傳來金守志怒吼的聲音,秦偉嚇得原地只哆嗦,掛斷電話後,第一時間就驅逐了謝明偉和所謂的陳大師。
謝明偉雖然頂着謝家子弟的光環,但對於秦偉來說,他更怕的是頂頭上司金守志,而且人家還是病患家屬,有權利選擇自己的醫生。
謝明偉帶着一絲憤恨走出病房,不過他和陳大師並沒有離去,同那些西醫專家一般,在過道里等候。他相信金守志會有求他們進去的時候。
一直默默無語的陳大師給了謝明偉一個準話:“毒,我能解!”
“呵呵!”謝明偉頓時就笑了,心道,臭小子,看老子今天不玩死你。
“小子,是蠱蟲!”就在張宇有點束手無策的時候,一直沒有反應的大道公突然出聲指點。
“這天下不太平了!”大道公嘆息一聲。
“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宇以心神相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