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熱,唐小宛的冷飲店已經開張,而且勢頭還不錯。
她得意了,便暫時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府裡。
由於府裡沒有管事的人,幾乎亂成了一片。不是哪個院子裡的月錢沒有發放下來,就是發錯了,再就是廚房的開銷沒人批准,弄得一團亂。由於她現在是寧王府最大的女主子了,下人幾乎全找到她的頭上來了,吵得她頭疼。
她沒想到,管個家還真有這麼多的麻煩事,連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理清楚。
唐小宛受不了了,越發堅定了要讓寧王妃出來的信念。
假髮的來源很快找到了,她讓人用髮膠將假髮黏在了一塊質地柔軟的鹿皮上面,做成了一頂假髮。弄好了之後,她親自給寧王妃送了過去,沒想到寧王妃愛不釋手,當下就戴上了,並下了牀,讓瑤琴給她梳成髮髻。
這頂假髮的髮質比她的還要好,柔軟而細密,沒有白頭髮。瑤琴梳得又輕又緩,沒多時便將頭髮梳成了一個髻,又給她插上了髮釵和步搖,昔日的寧王妃又回來了。
不過,這次所見,她比以前更加消瘦了,皮膚白裡透着不健康的黃色,不如以前容光煥發,但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和藹與寧靜,不似以前那般咄咄逼人。
寧王妃愛惜地撫摸着自己的假髮,轉過身去拉住了唐小宛的手,極其鄭重地跟她說了一聲:“謝謝。”
唐小宛在心裡有些不好意思,說來說去,寧王妃的頭髮還是被顧初淮讓人給剪掉了,也不知她知道後,會不會又起了報復之心。
由於假髮不太牢固,唐小宛特意叮囑寧王妃,在人前切不可做出太大的動作,不然假髮當場掉落,後果不堪設想。她又告訴她,這頂假髮不能常戴,人後最後取下來,免得自己的髮根被破壞,後面會生不出頭髮,寧王妃應了。
兩人又聊了許多關於頭髮的保養之類的話題,皆受益匪淺。
從榮華居出來,唐小宛總算鬆了口氣,她和寧王妃的關係似乎真的變好了。
這一天晚上,寧王得知寧王妃病情好轉,特意去探望了她,發現她比以前瘦多了,不由得心疼,吩咐人送了許多補品過來,當夜還準備留宿在榮華居。
不過,寧王妃直接拒絕了,她害怕寧王會發現她頭髮的秘密。對於病好一事,只說是唐小宛從民間搜刮來的偏方,治好了她的病。
第二天,寧王妃重新打理寧王府,僅一天的時間就將府裡收拾得井井有條,得到了寧王的高度讚賞。
唐小宛也鬆了口氣,終於可以輕鬆和清淨幾天了。
不過,這份清淨並沒有來多久,因爲,冷飲店的收益開始下降了。
要是酸梅湯的熱度只持續了幾天,然後下降了還情有可原,她也不至於費多大的心了。可是,那邊掌櫃派人送過來的消息,卻是對面有一家店,也賣的是酸梅湯,而且裡面經營的東西居然和他們家一模一樣。
這明擺着就是想搶生意麼?
由於這裡沒有塑料製品,唐小宛自己也不會製作這個,一開始準備要做酸梅湯的時候就已經考慮清楚了,將冷飲店的格局要提升一個檔次,做成像茶樓那一般的規模。
裡面除了酸梅湯,還有綠豆汁、綠豆粥、冰碗之類的冷飲,當然,還附帶賣一些糕點之類小吃。
然而,對面的那一家和他們所賣的東西一模一樣,自然拉了不少的客源過去。
唐小宛正在想用什麼辦法留住客人的時候,顧初淮回來了。
見她蹙着眉頭,便隨口問了一下,得知此事之後,他眉峰也皺起來了。
“有這回事?”他起身出去,讓趙方去查一查這家店的幕後人是誰,雖然,他已經猜到了。
唐小宛鄙視他的小心翼翼:“其實我覺得挺好的啊,有人跟風,說明我做的這個的確有商機,能賺大錢。”
她更加堅定,一定要將酸梅湯做下去。
而且,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原創,對方能比得過她?
得知那家店的幕後人是楚家人之後,唐小宛更加得意了:“你看看,連楚大哥都覺得做酸梅湯有商機了,他們家可是做生意起家的,眼光比我好得多,我更可以放心地去賣我的酸梅湯了。”
不過,她心裡多少還是覺得有點問題:楚清筠爲什麼要和她搶生意?難道是別人做的?
顧初淮無奈:“你還笑得出來?”
“爲什麼笑不出來?”唐小宛哼了一聲:“你沒聽說一句話嗎?愛笑的姑娘運氣都不會差。”
她的運氣確實不錯,嫁了世子,衣食無憂,還能自己開個小店掙些外快,哈哈。
“那你有應對的方法?”
唐小宛哼了一聲:“這有什麼難的?我有一大堆的方法還沒實施呢。”
她讓顧初淮幫她收一些花生、玉米、黃豆之類的東西,送去冷飲店,還專門弄了一口大鍋,找了一個師傅來做鹽焗花生一類的小炒,並說明只要在店裡點上兩杯以上的飲品,皆可免費送一碟子小炒,小炒可自行挑選。
當然,介紹客人過來的話,也會免費送小炒。
她還專門讓人研究了那個分量,保證自己不會虧損,也保證那邊就算想跟風,也沒辦法有樣學樣。
果然,這個辦法實施之後,冷飲店裡的生意居然比之前還要火爆,五月二十七這天的營業額居然高達二兩銀子。
唐小宛志得意滿,特意吩咐廚房加了兩個小菜,並送一壺酒過來,晚上好和顧初淮慶祝一番。
“……我聰明吧,我告訴你哦,爲什麼要送鹽焗的花生呢,一個是因爲便宜啊,第二個,哈哈哈……”她還沒說就笑了,大概是太高興了,又喝了點酒,已經飄飄然了。
唐小宛醉醺醺地湊過去,在他耳邊神神叨叨:“第二個,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別人啊。因爲……嗝……鹽焗的小炒鹹啊,吃多了自然會覺得渴,然後他們又會繼續買酸梅湯來解渴了。”
免費送的東西,沒有幾個人會拒絕,但他們大概沒有想到,接受之後反而會讓他們虧損得更多。
唐小宛的這個想法,自然是來自酒吧。
一般的酒吧裡,花生之類的小吃是免費的,但開水卻是收費,就是因爲這個道理。
見她喝得兩頰通紅,顧初淮無奈極了,這纔剛起步呢。
五月底的時候,京城已經像個蒸籠了,皇帝受不了這個天氣,帶着麗貴妃和賢妃等后妃去了華慶山的避暑山莊,顧景瑜想害唐小宛的計劃,也因爲此時而擱淺。
但唐小宛和趙氏的商鬥還在繼續。
唐小宛一直將這個楚家人當成了楚清筠的人,但即使這樣,她也沒有手下留情。商場如戰場,她可不想找死。
趙氏原想着和唐小宛暗鬥的,結果卻處處被壓制,楚華不許她用現代的手段來反擊,說是怕她被認出來,讓他們以前所做的努力前功盡棄。趙氏看着自己一天天冷淡下去的冷飲店,心裡總覺得有一股悶氣沒地方發泄。
唐小宛明明比她差的,各個方面都比她差,如今怎麼反倒過得越來越好了?
她心有不甘,雖然楚華不同意,可她還是瞞着楚華,悄悄做了不少的手腳。
其中就包括,她出門了一趟,去了自家的冷飲店。
這一去,可被唐小宛逮個正着了。
她早就想看看一直和自己搶生意的人是誰了,見了面才發現很眼熟,但又沒想起來在哪見過,還虧了趙氏自己介紹,她才記起來,原來是楚華的小妾。
趙氏去了唐小宛的冷飲店,坐下來和她詳談。
唐小宛和趙氏聊了許久才知道她也是個可憐的人。
她原本是農戶的女兒,一直幫家裡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兒,今年二月份的時候被外出做生意的楚華遇見了,就跟着他去了楚家做了個小妾。
以楚家那麼高的門楣,她原本進不去的。但楚家老太太重嫡輕庶,對楚華的要求沒有那麼高,再加上,她也只是個小妾,也沒太過爲難。可是楚華的妻妾對她頗有刁難,她又不太受楚華重視,所以她的日子並不好過。
最近她孃家裡出了些事情,以爲她是楚家的人,能提供些幫助,可她在楚華面前根本沒有多大的地位,不敢跟他提,只好拿出自己的私房錢來,租下了這個店子,預備快速賺些錢,好幫助她孃家人。
她一副委屈地樣子,告訴唐小宛:“起初我也不知道這家店是世子妃的,只是那天三少爺從外面帶了酸梅湯回來,妾身覺得十分喜歡這個味道,就仿照着做了,預備沾一沾對面的光,可妾身萬萬沒想到這店子是世子妃的。不然,世子妃給妾身一百個膽子,妾身也不敢這麼做啊。不過,即使是這樣,妾身也是輸給了世子妃。”
唐小宛呵呵地笑:“原來是這樣,既然你也想要賺錢,那便和我一樣做吧,送些免費的幹炒花生,能拉動客人。”
既然是熟人,她也沒必要趕盡殺絕了。
趙氏連連道好,直誇她是個好人,又哀求她不要將這件事告訴楚華,也不能告訴別人。
唐小宛答應了。
第二天,對面的生意的確好轉了些,趙氏還特意託人送了些東西給她作爲答謝。禮尚往來,唐小宛也回了禮,兩人算是交了朋友。
顧初淮不知道這事,只是聽人說她昨天出去了一趟,好奇地問了問。唐小宛和趙氏有言在先,便沒將這事說出來,只道自己去看了看店子,顧初淮深信不疑。
進入六月份,兩家冷飲店的生意持平,唐小宛也再管那邊的事情,每天在府裡吃冰鎮的水果,和冰鎮的酸梅汁,日子過得輕鬆愜意。
寧王妃出來之後確實沒有爲難過她,她以前的戾氣似乎全在這一個多月裡被磨光了,不管是對唐小宛還是對那三位美人都是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連寧王都誇了她好幾回。
不過,六月初五,寧王妃親自過來找唐小宛的時候,臉色似乎有些難看。
唐小宛還以爲她是冒着大太陽過來曬的,還特意讓流光、流畫拿到冰鎮葡萄給她降溫,哪知她卻推辭了。
“小宛啊,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事相求,你能不能答應我?”她神色糾結,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您先說說看,能幫忙的話,我一定會幫的。”正值午時,外面的太陽毒辣着呢,她選擇在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說。
寧王妃嘆了口氣,頭上的金步搖跟着晃了晃,折射出金色的光芒來。她的臉色好了許多,但此刻仍有煩心事讓她無法開懷:“是華兒的事,我昨天去北園看過他了。他現在比以前沉穩多了,見到我也知道說後悔了。我想讓你幫忙求一求世子,讓他同意放華兒出來。北園雖然冷清,但屋子裡面仍像個蒸籠似的,我昨天去的時候,他全身發燙,而且還有潰爛的跡象,叫我這個做母親的着實心疼。華兒從小養尊處優慣了,這樣的折磨,我擔心他受不了。”
她此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寧王妃,而是一個一心只爲自己兒子着想的母親。
唐小宛有些動容,對她道:“我聽說二公子是因爲得罪父王才被關進去的,您去求父王的話,不是會更好麼?世子也沒有這個權利。”
寧王妃搖頭:“你父王壓根不願意我提到他,如今恐怕只有世子幫忙說話,他纔可能會答應。”
她雙手抓住了她的手哀求:“算我求你了好麼?小宛,我求你幫忙說說情,世子一定會聽你的話的。”
唐小宛考慮一下,終是答應了:“等世子回來,我會跟他的說的,您就放心吧。您的手這麼燙,還是吃些東西,在這兒多做一會兒,也免得中暑了。”
這裡雖然沒有冰箱,卻有冰鑑,將冰塊放在下面的一格,食物放在上面,也和冰箱差不了多少。
唐小宛的房間裡也涼快,寧王妃心裡的石頭也落地了,就在這兒多呆了一會兒。
下午她走了之後,唐小宛撐着傘讓流畫拎着食盒,然後去了書房找顧初淮。
夕曬使得書房的溫度有些高,唐小宛見他窗戶都沒打開便過去幫他開了,又讓人搬些冰塊過來降溫。
“怎麼過來了?”
唐小宛哼了一聲:“還好我過來,不然,你肯定得中暑了。”
她將食盒裡的東西打開,將酸梅湯和葡萄拿給他,顧初淮用了些。
“最近還有這麼多事情要忙嗎?天氣這麼熱,你還整天呆在書房裡。”她站在他身後,幫他按摩太陽穴。
以前看到他閒下來的時候,她還羨慕過他,覺得做世子真好啊,錦衣玉食,還遊手好閒的,可沒想到,他一旦忙起來,幾乎整天都在處理公事。
“過段時間就好了
。”顧初淮趁着這個機會閉上了眼睛,跟她道:“前幾天華慶山的避暑山莊出了件大事,陛下遇刺,麗貴妃爲他擋了一刀。現在上面發佈緊急公告,要求儘快捉拿兇手歸案,現在都忙。”
唐小宛驚訝:“麗貴妃幫皇帝擋刀?那她傷勢如何?”
“沒有傷及要害,過段時間就該好了。”
“那皇帝有沒有說要如何獎賞麗貴妃?”唐小宛擔心地是,皇帝會因此升了麗貴妃的位分,讓她做了母儀天下的皇后。
“賞?”顧初淮哼了一聲,眼睛仍沒有睜開:“她這一次算是打錯了算盤,以爲立功了就能晉位分,可皇帝是什麼人?他不僅沒給她升,反倒覺得麗貴妃受了傷,無暇顧及後宮的事,讓賢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一同協理後宮。”
“那麗貴妃豈不是要氣死了?”唐小宛瞬間覺得解氣啊,聽到這句話後,簡直比喝了三大碗酸梅湯還要舒服。
“那是自然。”顧初淮睜開眼,捏住了她的手:“對了,你過來是不是有事找我?”
唐小宛猶豫了,他這麼忙,她似乎不應該給他添亂。
“店鋪出現問題了?”
“不是不是,”爲了免得他亂猜傷神,她還是說了:“寧王妃託我求你將顧初華放出來。”
“那就放了吧。”他道:“我留着他,還有用處。”
唐小宛:“……”顧初華好歹也是他弟弟,這麼說話真的好麼?
知道他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唐小宛也沒多留,很快就回去了,又託人去給寧王妃傳了口信。果然,晚上的時候,顧初華就被人從北院擡回來了。
寧王妃親自照顧了他一晚上,次日一早,見他好些了,才找了唐小宛當面道謝。
態度誠懇又謙卑,簡直和當初的寧王妃判若兩人。
唐小宛在心裡感嘆:往後的日子也應該像現在這樣,越來越舒坦纔是。
然而,剛這麼想,第二天,打臉的事情就來了。
午後,冷飲店的生意正火爆。
由於店裡的小二每天早起之後都要用冷水將牆壁以及所有的柱子擦拭一遍,店裡又是做冷飲的,即使午時外面正熱,裡面的人正多,冷飲店也分外涼快。因此,有些人這個點寧願在店裡呆着,也不願意回家。
以往大家也都是這麼過來的,可沒想到,今天這個時候,京兆尹居然帶了一堆的捕快,前來搜查冷飲店。
京兆尹帶了手令過來搜查,說是有人舉報冷飲店裡藏冰,必須嚴查。
“店裡所有無關的人迅速離開,店員不得有任何反抗,否則當擾亂公事處置。來人啊,搜!”
自古民怕官,店裡的客人紛紛出去了,可外面的太陽正烈,離家裡遠的也有好幾里路,趕着這麼大的太陽回去,可是要死人。對此,許多人對這家冷飲店的印象迅速打了折扣。
而偏巧對面的那一家居然不計前嫌,小二叉着腰在門口大喊:“我們老闆說了,從對面過來的客人,進店可免費品嚐一杯酸梅湯,並贈送一份鹽焗花生。”
這話一出,唐小宛這邊的老顧客紛紛轉移去了對面,結果去了之後,發現對面的酸梅湯口味更佳,喝下去之後居然對那家還要冰爽,自然更加歡喜。
唐小宛知道規矩,沒讓人用過冰,京兆尹自然搜不出來。他們道個歉,一人免費品嚐了一碗酸梅湯之後走了,可店裡的客人卻拉不回來了。
掌櫃的見情況不太妙,立刻讓人通知了唐小宛。
“有人告發?”唐小宛娥眉緊蹙:“京兆尹有沒有說告發的人是誰?”
“沒有。京兆尹不知這店是寧王府的,來時氣勢洶洶,小人也不敢問啊。”
“不用問了。”看現在的情況,用腳趾頭猜也知道是誰了。
居然敢在背後捅她刀子?唐小宛哼了一聲:老虎不發威,還真拿她當病貓?
她當天下去,帶着兩個丫鬟直接出府去了。
流光和流畫擔心她的安危,知道趙方在書房前也沒事可幹,趁顧初淮沒注意的時候,將趙方也拉上了。
馬車一直到了兩家冷飲店的門口停下,唐小宛直接去了對面,點名要找趙氏。
趙氏的店裡溫度居然比她的店還要低,唐小宛進來的時候直接打了個噴嚏。不過裡面的客人太多,她又是帶着罩帽進來的,沒人認出她來。
趙氏居然也在,見她來了就將她請了二樓的包廂說話。
一進去之後,她立刻眼淚汪汪的:“妾身也是一聽出事的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還特意招呼客人去世子妃的店裡,可他們說什麼也不肯走啊。世子妃,妾身真不是故意要搶你的生意,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小人計較,妾身還指望着這點銀子補貼家裡。”
唐小宛眼裡的冷淡漸漸消散,她笑着問她:“你真不是故意的?”
“借妾身一百個膽子,妾身也不敢這麼做啊。世子妃,您不相信我嗎?”她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用力地咬着脣,最後道:“那妾身將以後所有的收益都分一半給世子妃,來證明妾身的清白,如何?”
“不必了。”唐小宛道:“我相信你不是這種人,我也不缺這點銀子,只是閒得無聊罷了,既然店子已經成這樣了,我也沒有多少興趣。你以後若是賺了錢,我這間店還可以轉讓給你。酸梅湯也是我喜歡的東西,你若能堅持做下去,我會很高興。”
“真的嗎?”趙氏既高興又擔憂:“您真的相信我?”
唐小宛點頭:“對啊,如果我不相信你的話,就不會告訴你這些話了。”
她擡頭看了一眼窗外,夕陽火紅似血,可她眼裡卻是一片冷清:“時間也不早了,我丫鬟還在下面等我,我該走了。”
“世子妃,那您一路走好,我店裡還有些忙,我就不送您了。”
唐小宛淡淡地點頭,從這裡出去之後,又去了自家店裡。
果然,裡面冷冷清清,連太陽的餘暉都沒有落進來。掌櫃的一臉頹敗:“世子妃,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她冷哼了一聲:“我唐小宛還沒有認輸的時候。”
明爭的話,她歡迎,可是像這種暗地裡做小動作捅她刀子的人,她也不會客氣了。
她將掌櫃的叫上二樓,悄悄給他說了一番話,掌櫃的連連稱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