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護士不予評論,遂沒說什麼,只是奇怪的看了他兩眼。
等了幾分鐘後,護士從沈悠然的腋下拿出溫度計,看了上面的溫度:“三十八度二。”
年輕護士離開後,病房裡安靜了下來,季錦川看着牀上的女人,心底泛疼。
沈悠然醒來後,入眼的全是白色,腦海的意識有些不清醒,目光空茫呆滯的盯着天花板。
季錦川從洗手間出來,上前要探她的額頭,看到她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眉梢泛着潤色,低輕的開口:“悠悠,要喝水嗎?”
沈悠然偏頭,入眼的是男人英俊的五官,而男人彎着腰身,雙手撐在牀邊,墨黑濃稠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動了動嘴脣,喉嚨乾的像火燒似的,隨即點了點頭。
季錦川倒了水給她,先是扶着她坐起,將枕頭放在她的身後,讓她靠着舒服點,然後將水杯拿給她。
沈悠然接過喝了兩口,等喉嚨舒服了一點後,她看向男人:“你怎麼這?”
從自身的症狀來看,她意識到自己應該是發燒了,在醫院很正常,但爲什麼他會在這裡?
季錦川輕描淡寫的道:“你發燒了,我送你來的醫院。”
雖然沈悠然還在發燒,但人還沒有燒糊塗:“爲什麼是你送我來的醫院?你怎麼進的我家?”
季錦川尚未回答,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林默安走了進來。
“那是因爲他撬了咱們家的門。”
沈悠然一臉錯愕的看向季錦川,這種事真不像是他能幹出來的。
林默安走到季錦川的面前,向他攤開一隻手:“季總,我家門上的新鑰匙呢?”
他特意將“新”這個字加重了音,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剛纔司機來過醫院,將新鑰匙將給了季錦川,他從容不迫的從兜裡掏出來鑰匙,然後放在林默安的掌心,臉上沒有絲毫的窘迫或是尷尬。
林默安的眉梢挑出笑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謝謝季總代爲保管。”
季錦川面容溫溫漠漠,依舊是波瀾不驚,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林默安走到病牀邊,擡手覆上沈悠然的額頭,還是有些燙手,音質潤色的道:“吃過藥了嗎?”
沈悠然點頭:“吃過了。”
林默安放心下來,轉頭看向季錦川:“季總,謝謝你照顧夏夏,你每天日理萬機,就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
話裡驅趕的意思很明顯。
大白天的,入室撬他家的門,能給他好臉色看纔怪。
季錦川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沈悠然,見她垂着眼簾,像是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似的,心底泛着刀割似的疼。
沈悠然的餘光瞥到一雙鋥亮的皮鞋,緩慢的擡起頭來,是季錦川走了上來。
他在病牀邊站定,黑眸平靜的看着她:“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斂了眸色,徐徐掀脣:“今天謝謝你。”
季錦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向病房門口,邁出幾步後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林默安:“林總,咱們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