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酸澀的厲害,這個世界也許有很多個同名同姓的顧瑾琛,但她五歲那年遇到的顧瑾琛再也不是她的了。
她也不再有資格像年少時那樣,囂張的指着他的鼻子:“顧瑾琛,你要是再敢收別的女生送的禮物,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即便她知道,那些禮物是那些女生偷偷塞進他書包裡的,但她的心裡就是不舒服。
當然,那些零時巧克力每次都是進了她的肚子,每次她一邊吃還一邊嫌棄的評價那些女生。
說她們不是長得太胖就是太矮,讓他別被豬油蒙了心,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纔是正道。
“被豬油蒙了心”這個詞是跟外婆學的。
當時她只有十歲,並不曉得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這詞特新鮮,便用上了。
然而,每次放學回家的路上,她照舊在他的書包裡翻零食,每次都有她喜歡吃的巧克力。
她吃完以後還一遍一遍的舔着牙齒,然後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怎麼又有女生送你巧克力,她們知不知羞的?”
每次一生氣,她就用書包砸他,其實她是變相的讓他給她拎書包。
顧瑾琛每次都撇撇嘴,認命的拎着她的書包:“我又沒吃,不是都給你吃了嗎?”
她跺腳,理直氣壯的道:“你要是敢吃她們送的零食,以後我就不理你了!”
巧克力並不是有名的德芙,而是小賣部裡叫不上名字的黑巧克力,包裝紙很特別,是市區鮮少有的。
直到多年以後,兩人在A市的街角重逢,他從衣兜裡掏出一塊巧克力,同樣的牌子和包裝紙。
那時她才知道,當年那些巧克力不是那些女生送給他的,是他見她喜歡吃,特意用自己的零花錢買的。
那個時候,他們還在烏鎮,他還不是顧家三少,她也還沒回沈家,生活並不寬裕,就算是這樣,他也願意把全部的零花錢拿來買她愛吃的巧克力。
一路上她沒有說過一句話,老王從後視鏡中偷看了她幾次,見她臉色一直不太好,再也不敢亂說話。
良外後,她問道:“這些年,他們吵過架嗎?”
對於她口中的“他們”,老王十分費解,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她說的是誰:“二小姐是指……”
她忽然閉上眼睛,自嘲的笑了笑:“算了,當我沒問。”
沈悠然,你在期待什麼?
期待他們因感情不合,離婚?
還是指望顧瑾琛會回到你的身邊?
別傻了,無論如何你們都回不去了。
從他說要娶沈舒娜的那一刻起,你們就沒有可能了,何況他們連孩子都有了。
顧依依是你們永遠都跨越不過的鴻溝。
回到家,老王按照顧瑾琛的吩咐,讓張媽給她煮醒酒湯,她搖了搖頭:“不用了。”
她將手中的紙袋遞給張媽,“手洗,洗好後送到我的房間。”
她正準備上樓,老王磕磕巴巴的道:“二小姐,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惹您生氣了?”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擠出一絲笑容來,但終是笑不出來,無奈的一聲輕嘆:“沒有,我只是累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