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精靈王都之後,奧科迪親自去迎接那些降兵降卒,然後又宣揚了一番大道理。這幾天,他悉心研讀了沉香給他的《金剛經》和《法華經》,說話越來越具有禪意,對於教化衆人,更有心得。他雖然不知道沉香怎麼將他的父王和族人都弄了過來,但是他知道,沉香的實力,絕對深不可測。實際上沉香也是取巧了,他如果不是變成奧科迪的模樣,如何能騙過奧本里斯,而且有奧科迪的記憶,不怕露出破綻。真正憑實力去制服奧本里斯,那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別談拿下整個墮落精靈族了。但是,人是什麼,能用大腦戰勝別人的時候,何必憑蠻力呢?
隨後,奧科迪見到了他的父王奧本里斯。
“奧科迪,你——你果然沒死!”奧本里斯的聲音有些顫抖,雖然沉香說奧科迪沒死,但沉香的話他不太相信。現在眼見爲實啊!他也不希望奧科迪死去,畢竟是他的親身兒子,也是他引以爲傲的天才兒子。
“父親,難道你希望我死嗎?”奧科迪反問道,語氣有些冷。如果不是沉香前段時間勸他,他還不願意和奧本里斯說話呢。
“父親?你喊我父親?”奧本里斯很納悶,往常奧科迪都是喊他父王,這次怎麼改口了?
奧科迪解釋說:“不錯,確實是父親,成王敗寇,您已經不是墮落精靈族的太上王,我也不是墮落精靈的王了。”
奧本里斯看奧科迪並沒有枷鎖纏身,行動自由,於是問道:“你能自由活動?”
“沉香城主相信我,所以我能自由活動。”奧科迪淡淡地說。
“那你悄悄放了我。”
“不行。”奧科迪斬釘截鐵地說。
“爲什麼?我是你父親啊!”奧本里斯有些憤怒。自己的兒子見自己被綁縛,竟然無動於衷。
“是的,你是我父親,可是我一直很恨你,恨你冷酷無情,讓體弱多病的妹妹也去參加訓練,最後她慘死,你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你還有臉說是我的父親。”奧科迪越說越激動,幾乎是吼出來的。
“奧科迪!”奧本里斯厲聲說:“你要知道,你是墮落精靈族的王,自然知道那個訓練是祖先規定的,祖訓不可違。父王我也是沒辦法。”
奧科迪激動得滿臉通紅:“祖訓,去他MD祖訓,我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墮落精靈,你也不是,我們憑什麼要遵守他所謂的祖訓?”
“你說什麼——”奧本里斯聽到奧科迪的話,幾乎被雷
到了。
“我說我們不是真正的墮落精靈。”
“放屁,你是不是瘋了?你不是墮落精靈是什麼?”奧本里斯大怒,他一向以自己是墮落精靈自豪,可自己的兒子卻說自己不是墮落精靈。
“我是精靈,我和他們一樣,是精靈。”
“哈哈!”奧本里斯仰天長笑,好像聽到他一生之中聽到的最好的笑話。“奧科迪,你不會被洗腦了吧?”
“父親,我清醒得很。你想想,我們住在黑暗森林,那裡都是我們的地盤,我們完全有實力保護自己的族人,何必讓那些年紀幼小的精靈去參加殘酷的訓練?我們的軍隊早強大到可以保護他們,不要說什麼居安思危,不要說什麼優勝劣汰,也不要說什麼祖訓,我們那麼多軍隊,加上地形的優勢,足以抵抗任何侵略,應付任何危險,可是爲什麼還要讓小孩們參加訓練?到現在我纔想通,原來那所謂的祖先知道自己後代並不是墮落精靈,所以故意殘酷地虐待他們,讓他們即使不成爲墮落精靈,也成爲半墮落精靈。這樣的心思,不愧爲不毒啊!”
奧本里斯渾身顫抖,大吼道:“奧科迪,不要胡說,不要誹謗祖先。”
“到底我有沒有胡說,你只要好好想想就知道了。”奧科迪冷靜下來。
奧本里斯沉默不語。
他對祖先一直盲目崇拜,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考慮過。他一直堅信祖先說的都是對的,一定要貫徹執行,可現在奧科迪卻說祖先用心險惡,他一時難以接受。
好半天他才平復心情,說道:“奧科迪,或許祖先並沒有那種意思,只是當時環境所*,不得不有那樣的決定。”不過他的語氣已經緩和。
“就算是那樣,那現在呢,時代不同了,還堅守那樣陳規的古訓,有什麼意義?”奧科迪反問道。
“好了,我們都已經成爲階下囚,談論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奧科迪,你就真的不幫父親解開枷鎖嗎?”
“事實上我解不開,那禁魔環不是我能解開的。”奧科迪實話實說。
奧本里斯聞言,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他們不會處死我們吧?”
“不會,沉香城主向我保證過。”
“那些可惡的人類不值得相信。”說起沉香,他就來氣,要不是沉香化妝成奧科迪的模樣騙過他,墮落精靈族能落到這步田地嗎?
“我相信他。沒有他的話,我們不可能戰敗,但是我不恨
他,沒有他,我也早就死了。他教了我很多道理,喚回了我心中的善念,還傳我佛經。”
奧本里斯好奇地問道:“佛經?佛經是什麼東西?”
奧科迪於是將金剛經和法華經各取一段念給他聽,起初奧本里斯還覺得煩躁不安,可後來,他狂暴的心慢慢寧靜下來。
奧科迪心想:這是我第一次唸佛經給別人聽,沒想到還真有效果,看來沉香所言不虛。
等奧科迪停下來,奧本里斯如在夢中一般:“怎麼,沒了嗎?”他還意猶未盡呢。
“事實上,我就記得這麼一點。”
“這太可惜了。”
“不要緊,我照着經文念,剛纔只是我自己背下的一部分而已。對了,父親,你醒悟了嗎?”
“還沒有,不過你念的這經文讓我很感慨,都有些想忘記過去了。”
“那我繼續念。”奧科迪從空間戒指中取出那兩本經文,開始念起來,後來他自己也進入忘我的境界,佛音陣陣傳來,非常莊嚴肅穆。
沉香一直關注父子倆談話,雖然不在附近,但他的天耳通厲害得很,他們父子的話都清晰可聞。不是沉香做人虛僞,任誰都會這樣。
聽到這陣陣佛音,沉香很欣慰,心想:看來奧科迪真的與佛有緣。傳他佛法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奧科迪唸完後,心情非常舒暢,才發現,院子裡不知什麼時候飛來一百多隻小魔鳥,它們都沉浸在這片佛音之中。他的肩膀上也各停了一隻。見到這種情形,他不禁啞然失笑。此時此刻,空氣清涼,曉風徐吹,似乎空際仍繚繞着奧科迪的佛音。
而他的父親奧本里斯,已經盤膝在地,神色靜諡,肅穆端坐,雙目緊閉,像是在思索什麼問題。突然沉香的聲音傳來:“恭喜你,奧科迪,你大有進步啊!”但聞其聲,不見其人。
“不要尋我,你看不到我,我不在你附近。我這招叫千里傳音。”
“好一個千里傳音啊!”
“過獎了。我想,你以後多念幾遍佛經給你父親聽,他會幡然悔悟的。對了,我查了一下他的記憶,他並不是真的冷酷無情,你兄弟姐妹死的時候,他都悄悄的哭了的,只是你沒看到而已,我說過他有自己的苦衷,看來確實有。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回頭把他的記憶給你看。”
“不用了,我相信你。”得知他父親並不是完全冷酷無情,奧科迪心情非常好,沉香沒必要騙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