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規矩

曹操如今已經打敗了袁紹,但袁紹家底雄厚,袁家兄弟也不是真的如同歷史上一般的廢物,而曹操也在鞏固官渡之戰所帶來的收穫,北方暫時還沒有一統,劉備這段時間過得挺滋潤,卓傲不來找他麻煩,而劉表和他目前算來還是一家,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劉表對劉備的態度也漸漸變得疏離起來。

根本原因,自然是從卓傲出現以來,劉備和卓傲之間的書信往來就從未斷過,別說劉表還在劉備身邊安插着探子,就算沒有,只要不是瞎子,也能知道這些情報,至少表面上看去,卓傲與劉備打得火熱。

如果卓傲跟劉備開撕,劉表自然不用擔心,但劉備跟卓傲彷彿摒棄前嫌一般,打得火熱,劉表自然也坐不住了,此時的劉表雖然已經沒了昔日的雄心,但還沒有開始老聵昏庸,他知道劉備素有大志,如今與卓傲打的火熱,按照劉備目前所處的位置,如果不與卓傲開戰的話,便只能來打自己。

雖然並沒有與劉備反目,但卻暗中命蔡瑁張允屯兵夏口,又令黃祖坐鎮江夏,同時還派出使者命劉備前往襄陽敘舊。

豫章太守府中,劉備苦笑着將信箋交給關羽、簡雍,搖頭嘆道:“爲兄如今卻是明白卓傲爲何要於爲兄示好了。”

“大哥此言何意?”關羽、張飛、孫乾、簡雍看向劉備。

“蔡瑁張允屯兵夏口,景升又接連催我去襄陽,看來景升心中已然對我生疑。“劉備嘆息道。

“那又怎樣?我們並無心難爲與他,他卻來難爲我們,大哥,這襄陽可去不得,一旦去了,我們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可就付之東流了,要我說,這襄陽不能去,若劉景升真敢來打,就叫他知道張爺爺的厲害,有我和二哥、子龍、子義,就憑蔡瑁、張允這兩個爛番茄臭鳥蛋,不來便罷,若他敢來,管叫他來得去不得!”張飛大聲道。

“不可!”劉備皺眉道:“如此一來,就正中了卓傲的挑撥離間之計!”

“大哥是說,這一切,都是那卓傲的計策?”關羽蹙眉道。

“二弟你想想,當年虎牢關下,卓傲雖然耀眼,幾乎以一人之力,策反呂布,令呂布與董卓反目,當時你我兄弟三人,連一鎮諸侯都算不上,不過有過幾次照面,哪有什麼交情可言,如今奪了他的州郡,他不來攻打,反而送錢送糧,而且弄得大張旗鼓,人盡皆知,若你是景升,知道這些事情之後,會如何想?”劉備苦笑道。

“這廝,好陰狠,大哥莫急,待我帶上三千兵馬,去建業一趟,管踢來他的人頭給哥哥!”張飛瞪眼道。

“不行!”劉備再次搖頭道:“自我們入江東以來,無論他是不是離間之計,但卓傲待我們的確不薄,如今我們無故攻打於他,又叫天下人如何看我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究竟該怎麼辦?”張飛怒吼道。

“回襄陽!”劉備閉目,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沉聲道。

“什麼!?”張飛焦急的跳了起來,看向劉備道:“大哥,這江東是我們兄弟辛苦打下來的,就這麼拱手讓人,白白便宜了那些王八蛋?我不服。”

關羽也有些不捨道:“大哥,三弟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是卓傲的計策,我們大可以書信向劉荊州陳明利害關係,何必丟掉基業?”

“若誰不願意,就留下來,就算只有備一人,備也要前往襄陽。”劉備斷然道。

“哥哥要走,我們兄弟留下來有什麼用?”張飛嘟囔一聲,劉備當下召回了趙雲和太史慈、關平等武將,帶了一隊隨從和官印之後,便跨江而去。

“主公,劉備走了。”呂玲綺、管亥、甘寧等幾名武將進來,對着卓傲道。

“走?去哪?”卓傲疑惑的看向幾人。

“襄陽啊,主公當真厲害,那劉表果然對劉備起了疑心,一紙詔書,便將劉備召回了襄陽。”甘寧笑着說道。

“倒是小看他了。”卓傲搖了搖頭,他最希望的,自然就是劉備跟劉表死磕,現在看來,劉備這份果決和對政治的敏銳嗅覺,也難怪後來能夠成就大業。

如果劉備選擇留下來,貪戀豫章的地方,與劉表死磕,那無論他有多麼充分的理由,背主罵名是跑不了了,辛苦半生積累的名望也將付之東流,就算雙方不反目,看起來劉備是有了一塊安穩的立足之地,實際上卻是將他給鎖死在豫章這塊地方,除非有一天劉表或卓傲滅亡,否則他將永無出頭之日。

劉備這一走,卓傲給他設下的這個死局,卻是就這樣被劉備化解了,拿起來容易,放下可就很難,這世上能夠有劉備這份魄力的人,絕對不多。

“走了就走了,代我送封書信於他。”卓傲道。

“主公,是否立即對豫章發動進攻?如今我軍經過這一年來的修養,已經兵精糧足,沒了劉備帳下那幫猛將,豫章、廬陵兩郡唾手可得。”呂玲綺沉聲道。

“不急,劉備雖然走了,但問題還沒有解決,看看劉表會派什麼人過來再說吧,我要讓那些世家知道,在江東,除了投靠我們,他們不管投靠誰都沒用,讓他們看清楚誰纔是真正的江東之主。”卓傲笑道。

江東可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劉備有皇叔的名聲,再加上本身不屬於任何一方,而且劉備在做人方面確實有一套,能夠拉攏到這些世家相助,所以他來了,會得到江東世家的認可,但現在劉備走了,無論劉表再派誰來江東,如何對待這些江東世家都是他們不得不面對的一個問題。

荊州世家自然要以荊州的利益爲本,這樣一來,難免會侵犯到江東世家的利益,這本就是一個很難把握的矛盾,除了劉備之外,劉表無論派誰來,都難讓這兩郡的世家真正歸附,因爲劉表本身,就代表着荊州集團的利益。

“主公,不知我們何時出兵?”呂玲綺皺眉道,自從卓傲回來以後,雖然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太守府的地位在這一年來不斷穩固,而且每年的收入也比往年增加了三倍不止,兵力也更加雄厚,但唯有一點令一幫武將悶得發黃,就是這一年來,沒有打過一仗,任何事情到了卓傲手中,都能很快解決,根本不用動手,甚至連那些以往眼高於頂的世家豪門,如今見到這些昔日的‘賊’都變得低眉順眼起來,讓他們頗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但作爲武將,若不能征戰沙場,那要他們有什麼用。

“放心,順利的話,不出三月,不用我們出兵,那豫章世家會自己來求我們出兵,到時候,纔是最佳的出兵時機。”

卓傲說完,就見一幫武將鬆了口氣,他們最怕的就是,卓傲已經有了提前的佈置,兵不血刃的將豫章拿下來,跟着這樣的主公,爽是爽了,但憋屈也真憋屈,武將就如同擺設一般。

“諸位將軍,我不得不提醒你們,兵者,國之大事,生死存亡之道,非到萬不得已,能不動兵解決的事情,最好就不用,但練兵卻不能懈怠,現在,各自回營準備,三個月內,必有戰讓你們打。”卓傲掃了一眼衆人,沉聲道。

“是,末將告退。”衆人聞言,連忙肅然行禮,卓傲那一刻散發出來的氣勢,讓衆人心中發寒。

“夫君,你估計,這一仗要打多久?”衆人離開後,小昭等人才圍上來,看着卓傲道。

“剛纔不是說了嗎?三個月應該就能見分曉。”卓傲擡頭道。

“不是說這個。”小昭搖了搖頭。

“哦。”卓傲恍然,笑道:“快的話,十年吧,累了?”

“累倒不是,只是擔心因此而耽誤了夫君的事情。”小昭歉然道。

“時間流蘇不同,外面一天,差不多有三年,就算是十年,外面也不過四五天的時間,而且我在外面留了分身,一旦有要事,我自會知曉。”卓傲敲了敲桌子,看向五人道:“不過從今天開始,你們要學着漸漸隱於幕後。”

“爲何?”小昭疑惑的看向卓傲:“夫君不是說,要我們幫夫君嗎?”

“那是一開始,你們畢竟是這裡以前的主人,大家習慣了你們的位置,你們貿然消失,反而會讓大家心生其他想法,現在局面穩定下來,你們不適合再留在臺前了。”卓傲道。

“因爲我們是女人嗎?”小昭不解道。

“是一個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你們是我的女人。”卓傲看着小昭笑道:“若你們衝鋒陷陣,功勞如何算?其他將領與你們同時出征,又該如何自處?君不與將爭功,若你們跑到前線去衝鋒陷陣,就算每戰必勝,也會爲人詬病,而且功勞都讓你們給立了,其他人幹什麼?”

“那呂玲綺、鄒玉蘭還有孫尚香、張寧她們呢?也會被逐漸隱藏嗎?”小昭有些爲難道。

“看她們自己的意願,我們現在的情況與其他諸侯不同,這點上倒不必墨守成規,而且呂玲綺、孫尚香她們在軍中也有足夠的威望,若她們願意繼續留在軍中,我不會阻攔,但若要離開,我也不會勸。”

小昭點點頭,心中有些複雜,當初她們央求卓傲留下來,就是希望卓傲能夠幫助她們視線心中的抱負,如今情況好起來了,但當初的願望似乎又有些不重要了。

“好了,別多想,朕既然答應了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只要她們願意,朕會一一幫她們將問題解決。”

“嗯,謝謝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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