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出戰

不多時,劉策、孫承、楊帆、陳慶、虎子、韓鋒、楊開山、楊又懷、馮英、封愁年、秦墨一起來到空場中,場地上一百二十名流民盤腿而坐,每人腰間上掛着三四個包着生灰的布包或杯子大小的瓦瓶。手上握着竹槍和方盾,緊張的望向劉策衆人。

一個個粗大的海碗和三個紅薯土豆在婦孺的擡送下,分發到每個人手中,包括劉策等人也一樣沒有搞特殊。

場上很快傳來吸溜喝粥的聲音,周圍的婦孺老少艱難的嚥了咽口水,但沒有表示不滿,這莊子裡的男人今天就要出莊和流賊真刀真槍的幹,給大夥去搶生存下去的糧食,都是好樣的,尤其那些被選入參戰的男人家屬,更是把腰板挺的直直的,那些妻女看向自己家男人露出了敬畏的神情,自家男人今天敢主動殺流賊,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自豪的麼?

“娘,我也要喝粥……”流民中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一個六七歲孩童拉着他母親的手指着自己父親手裡的粥說道。

“兒啊,你爹爹今天是出莊殺惡人去了,等他回來就會帶好多好吃的給我們,玉兒就再也不會捱餓了。”那少婦蹲下身子摸摸孩子的臉蛋,看向自己的男人,覺得異常高大。

吃完飯,休息了約摸一刻鐘,此時太陽已經逐漸升起,夏天的白日總是來的特別快早。劉策起身走上臺階,下面衆人也呼啦啦起身握好手中竹槍盾牌,等着劉策下達命令。

“衆位好漢!我劉策武夫一個,大道理也不懂,只知道男兒立在世間,不是爲了什麼狗屁朝廷,更不是爲了什麼士族門閥,而是爲自己而活,爲了自己妻兒父老能堂堂正正的吃一頓飽飯,現在流賊肆虐,朝廷對我們不管不顧,那我們能靠誰?只有靠我們自己,現在,是個男人就拿起手中兵器跟老子一起殺出莊去,拼一條活路出來!殺賊奪糧!”

劉策這番話聽的衆人熱血沸騰,場上衆流民齊聲吶喊。

“殺賊奪糧!殺賊奪糧!殺賊奪糧!”

身後的秦墨等人渾身一震,也跟着一起振臂高呼,陳慶郭濤更是被氣氛感染,隨着流民一起大喊,封愁年更是嗷嗷大喊,企圖蓋過衆人聲響。

“出發!”劉策將皮鞭朝空中一揮,緊了緊自己一身皮甲,一百二十名漢子在劉策帶領下緩緩走出莊園,向流賊陣營踏步而去。

“秦兄,你怎麼看?”葉斌、秦墨和徐輝三人被留了下來,組織了幾十名流民守護莊子。

“我有預感,如果有一天他有了權勢,或許我們的理想就能實現了。”秦墨站在莊內石牆上望着劉策一行人遠去,喃喃道。

……

十餘里外的流賊營寨內,寂靜無聲,只有幾張帳篷裡傳出打呼的聲音,營寨口的哨兵也抱着槍矛靠在營門邊睡的如同條死狗……

孫三是流賊新進的銳兵,原本只是普通的佃農,給地主家種田勉強度日,不成想五年前流賊攻到自己家鄉,地主全家被殺害,自己爲了活命加入了流賊,一晃五年過去了,自己已經習慣了目前的生活,由於敢衝陣,又不怕死,逐漸被流賊高層看中,從一名普通流民晉升到戰兵,一個多月前由於率先爬上高陽城牆,又被升到目前的銳兵,總體來說孫三還是非常滿意。以前那些地主富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現在都跪在自己腳跟前求饒,尤其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戶小姐,還不是被自己隨便騎,喝來呼去,隨意打罵麼?想到這兒孫三嘿嘿一笑,翻了個身,這纔是自己該過的日子,再讓自己回去種田?哪怕給自己幾百畝地都不願意幹了!

“孃的,憋死了!”想着想着感到下身一陣難受,起身光着腳朝帳篷外走去,拉開帳簾,一道刺目的光線襲來,孫三眯着眼小跑到營寨一角,解開褲腰帶,一陣溪水聲從下身傳來,“啊”了一聲,表情滿是銷魂。

一泡尿撒完,孫三瞥了眼守在營門口倒得橫七豎八守衛,哼了一聲,提上褲子,邊繫腰帶邊走過去,來到一個滿嘴哈喇子的哨兵旁,一腳踹在他身上。

“我靠,誰踢的老子,活的……呦~孫爺,是您啊?”那哨兵被踹醒疼的咧牙呲嘴,剛要開罵,一看是孫三,立馬換了副嘴臉,諂媚的笑道,眼裡卻閃過一絲嫉妒和陰冷……

“睡睡睡,跟頭豬一樣,萬一官兵殺來怎麼辦?”孫三儘量裝出一副高級將領的威嚴,對那放哨賊兵厲聲訓斥。

“是是是,孫爺教訓的是,可兄弟幾個實在太累了,就打個盹而已,孫爺莫怪,起來,都他媽起來,別睡了。”那流賊低頭哈腰,連忙叫起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哨兵,討好的望着孫三。

孫三滿意的點點頭,掃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隨口吐了口痰,道:“一羣沒出息的東西,好好把守,莫讓官兵摸了過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自己帳篷走去,打算再補個覺,雖臨近九月,但這天氣依舊有些悶熱,站在外面還是很不舒坦。

“切,啥玩意兒,人模狗樣的,剛當上銳兵才幾天,就教訓起老子來了,哪天別落我手裡,不然有你好看的。”見孫三進入帳篷,那捱罵的哨兵惡狠狠的對另外幾個流賊表達自己不滿,其他幾個流賊紛紛點頭,望向孫三帳篷充滿了敵意。

“好了,接着睡,都十多天了,這一帶早就沒官軍了,要有的話,早殺過來了,還用等到現在?”說完,那哨兵把手中短矛一扔,再次躺在寨門口,眯眼準備睡去。

就在這時,前方三四里山坡上出現上百個黑點,緩緩向流賊營寨行來,那幾個剛躺下的流賊立馬起身,連忙叫起那眯眼休息的哨兵面面相覷。

“今天有運糧兄弟經過?”

“運糧哪有連騾車都不帶的?”

“難道是哪路頭領路經此地?”

“要不鳴鑼把大家叫起來?”

“你傻啊,現在鳴鑼萬一不是官兵,少不了一頓毒打,再看看吧。”

衆人七嘴八舌對眼前這情況有些不知所措,如果真是官兵那可就麻煩了,雖然最近流賊勢大,尤其攻下高陽城後,士氣高漲到了一個頂點,可底下這些流民內心對官軍還是十分畏懼。

“行了,別說了。”那名被踹的流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你們好好盯着,我去請示下‘將軍’再做定奪。”說完就一路小跑向營寨中央一座巨大帳篷而去。

胡魁是這個營寨“主帥”,十年前就主動加入流賊一路廝殺才有了今天這地位,攻下高陽城後,被安排到此管理着這處屯糧據點,現在流賊陣營無論大小頭目都喜歡下屬稱呼他們“將軍”,以顯得自己身份尊貴。此時這座“將軍”營帳內,胡魁幾近赤裸躺在案前一把巨大的靠背長椅上,鼾聲震耳,營帳角落裡有兩個面容姣好約摸十七八歲的少女,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縮在一起不住抽泣,帳內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那哨兵流賊在帳簾口輕呼幾聲,見沒有反應,便拉開帳簾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瞥到一旁兩個少女,眼前一亮,艱難的吞了下口水。他強忍着衝動,來到胡魁身旁,鼾聲如雷,震得自己耳膜都有些發癢,深吸一口氣,用手輕輕推了推胡奎,低聲道:“胡將軍,有軍情稟報……”

但胡魁依舊睡得死死的,自從高陽攻陷後,又沒見官兵前來攻打救援,不少高層將領警惕性和之前相比都降低不少,如若平時,那流賊在營帳口的時候就應該清醒了。

胡魁翻了個身依舊睡的十五十六,那流賊急了,用力推了推胡奎大聲道:“胡將軍!有軍情稟告!”

猛然間胡魁翻身而起,手中一柄精鐵長刀架在了那流賊肩膀上,醜陋的臉上陰雲密佈,眼裡佈滿血絲。

“將……將軍……是我……是我啊……”那流賊嚇的魂不附體,感到自己褲襠有股熱流打溼了大腿。

良久,胡魁纔回過神來,清醒了許多,“二狗,你大呼小叫的幹什麼?想造反不成?”

那個叫二狗的流賊趕忙說道:“將軍,外面有上百人向這裡行來,小的不知道那些是不是官兵。”

胡魁一驚,“帶我去看看。”說完就趕忙向帳口跑去。

“將軍,您還沒穿衣服呢!”二狗連忙拿起案前的衣物提醒胡魁,胡魁叫罵了幾句,胡亂的穿好衣褲鞋子,命二狗取下掛在長椅旁的鐵甲,向外跑去。

遠處的山坡上,劉策等人緩緩而行,從出發到現在一共行了近一個時辰,沒辦法爲了保證這羣流民能有充足的體力應付即將到來的戰鬥,劉策不得不放慢腳步緩緩而行。

“劉策,待會兒咱倆比比誰幹掉的流賊多。”封愁年望向數裡外依稀可見的寨子,激動的和劉策提出比試一番。與那些神色緊張的流民漢子不同,劉策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並沒有多少緊張,尤其封愁年和楊開山,眼裡跳動着興奮的光芒,唯恐天下不亂,一旁的楊又懷同樣一臉興奮,雖然自己和楊開山馮英都加入過流賊,可真要對昔日“同僚”動手,那表情可以明確看出會毫無心理負擔。

韓鋒則冷着張臉,短弓握在手中,現在的他說話次數比孫承楊帆還少,對流賊流露出的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楊帆右手持腰刀,左手一面方盾(自己的盾在逃亡中丟了),和持同樣裝備的孫承並排走着,兩人從一認識那天開始就暗自較勁,誰都不服誰,同孫承互望一眼,隨後把臉撇開,輕哼一聲……

陳慶則同出戰流民走在一起,哼着跑調的家鄉曲調,一臉輕鬆自得,引得那些漢子不住搖頭,彷彿在說還沒我哼的好,不過見幾位兵爺如此漫不經心,也放鬆了不少。

“孫承這王八蛋,老子日你祖宗。”最後排充當監軍的郭濤不住輕聲咒罵。原來昨夜孫承跑來和自己提議,讓自己替他當監軍,郭濤當然不幹一口回絕,隨後孫承嘲笑他技藝低微,只會拖累衆人,被孫承這麼一激,當下就和他比試起來,結果十幾個回合下來就被孫承打的滿地打滾,只能接受他的提議,現在想想真是日了狗了,孫承武藝在逃亡途中就見識過,獨自面對五六個流賊都面不改色刀刀砍中要害,自己怎麼會是他對手?感覺吃了鉅虧的郭濤只能不住暗自咒罵,發誓將來要把這場子找回來。一旁知道緣由的劉虎沒心沒肺的不住大笑,還不住火上添油說讓郭濤一隻手都能把他按着打,氣的郭濤差點沒當場發飆。

劉策此時卻有些緊張,這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真正意義帶領一支部隊作戰,和厚土堡不同,那時指揮的都是見過血上過戰場的老兵,除了徐輝,誰手裡沒幾條人命?可現在不同,帶領都是些逃難的流民,而且只經過兩天的訓練,劉策對他們能發揮多大戰力根本就不得而知,只能一路不停囑咐,祈禱他們不要自亂陣腳……

“媽的,你眼瞎啊!爲什麼不早點稟報!”站在營門口的胡奎眼見一羣黑點靠近,雖然知道眼前這些人絕不是官兵,可也明白來者不善,這些人很明顯是衝着自己營寨來的。

“將軍,我不是怕看錯,打擾兄弟們休息嘛。”二狗見胡奎大發雷霆,急忙爲自己辯解。

“還楞着幹什麼?等着開飯啊!”胡奎拎起二狗衣領,大聲呵斥,“還不趕緊鳴鑼!是不是要我自己動手啊!”說完放開二狗踹了他一腳,二狗踉蹌摔倒,和另一名流賊逃也似的去拿鑼敲了起來!

“廢物!”胡魁罵了一句,緊張的穿戴起自己的盔甲,見一名流賊直盯盯的望着遠處發呆,氣不打一處來,“你看個逑?還不過來幫本將軍把甲披上!”

營寨內響起一陣陣急需鳴鑼聲,頓時整個營寨亂成一鍋粥,營帳內外叫罵聲不絕於耳,還夾帶着女子的哭聲……

等流賊一陣忙活勉強穿好衣物鎧甲立在寨前的時候,劉策已經抵達到營寨外一里多遠的位置,命令衆人停下腳步,冷眼望着這座不比厚土堡小多少的營寨。

“要開始了!”劉策握緊了手中長槍,心裡一陣熱血翻騰……

二十三 爺孫對峙七十五 雖遠必誅九十七 活着就好九十九 珍惜糧食一百二十五 堅持一二四 宿營·亂二十八 奸商一百七十八 陰冷二百一十一 短暫的溫存一百七十六 牧琴一三八 悉數盡滅一九九 不屈的宋景浩一二二 撲朔迷離一一零 帶你裝逼帶你飛一四三 寒梅凋零五十九 冷兵器時代的王者一三七 妥協、刺殺七十四 少雲的煩惱六 婚禮前夕二零六 姜晏反擊二十六 收穫一五七 軍督讓我多惹事一六一 幽州落幕,定州開場六十 大夢初醒一七六 餿主意八十七 葉胤五十三 北伐前夕1七十七 沒女人能活?二一九 商議一二三 奇襲四十一 血勇四十六 暗襲一三六 白悅VS黃敢五十九 虛虛實實一六一 三年之約一五零 玉陽關下二百零七 人窮志短六十四 颯風沾三十八 條約九十七 軍臨雄關八十九 情緒失控九十五 前朝覆滅真相一八四 軍工廠 下一百六十 猛虎出籠一八零 亡國之兆一四一 進退兩難一七九 破銅爛鐵一七五 夜·殺三十八 真實意圖九十五 一發不可收拾一五七 劫民逼迫七十八 睥睨之勢一二三 談判二百零三 籌碼二十三 身世之謎一百七十九 暗涌六十六 寒夜一九四 定陽大變五十七 怒馬凌關一六九 關口血戰一百七十五 牧族一六五 上官雁七十三 捨我其誰十二 冷暖人間一百二十七 血染的白袍一八九 段洪稱帝七十七 汝欲何爲一六六 父子對峙二十 名門無情三十一 紅顏危一一八 朔陽議和4二十 名門無情一百零一 督軍衛!一六四 氣場二二零 人潮一七六 餿主意一六九 關口血戰一百二十五 堅持一一六 朔陽議和2一四三 決裂二百 腿腳不便六十 憤怒七 戲弄撩撥九十一 所謂的天下第一勇士……一百五十九 慘敗七十八 全部跪下三十四 行軍四 不解風情三十 姜若顏一百六十五 聶磐一七六 餿主意五十九 毒控心智九十一 姜潯!九十九 珍惜糧食九十二 氣急敗壞四十三 軍營記事3十八 劉策vs陳偉二二三 雞同鴨講十四 路在何方三十一 精衛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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