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來自慕容的建議

……

十月十九,慕容盛派去金重關送降書的人回來了。

當慕容盛得知自己的人連關門都沒讓進去就被轟出來的時候,眉宇間緊皺,臉上滿是憂心忡忡。

“你跟守將說明來意了麼?有沒有告訴他們魏閔已死?”慕容盛問道。

那探馬躬身說道:“主人,奴才都按您吩咐的去做了,但那羣傲慢的中原人根本不信奴才的話,奴才話未說完就被落矢不得不逼回來。”

慕容盛聞言,來回在帳內開始踱步。

邊上的將領聞言,則是紛紛表示要給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原人一個教訓,更有人叫囂着直接開始攻打要塞,待金重關破後,要將那些守軍士兵殺的雞犬不留。

慕容盛仔細思慮後,猶自來到大帳口望着軍營內忙碌的景象,任由身後這些下屬奴才吵鬧。

良久,他回過身晨喝一聲,止住了帳內的喧譁,說道:“爲防萬一,眼下命人火速把這裡的消息告知旗主,還是由他來定奪比較穩妥,

在旗主抵達前,你們都要約束好麾下的士卒,千萬不要出簍子,這裡不同他處,是涼州境內,我們要隨時防備涼州軍的偷襲,知道了麼?”

“知道!”

帳內衆將聞言,齊齊嚮慕容盛躬身行了一禮,隨即陸陸續續離開了營帳,回各自的所屬營地去了。

“希望不要有意外發生吧……”

不知爲什麼,自進入涼州邊境開始,慕容盛心中十分不安,這股不安比對陣魏閔時的壓力還要龐大。

他有一種錯覺,十里外的那座雄偉巨城,如同一頭嗜血的兇獸,似乎潛藏着吞噬萬物的可怕力量……

……

兩日後,慕容斂的先頭部隊以及元獒等一干三萬多人終於抵達了慕容盛所在營地。

一見到慕容盛,慕容斂淡淡的說道:“你送來的情報我已過目,你是不是覺得那金重關似乎跟我們所想的不一樣……”

慕容盛點點頭:“旗主,你說的沒錯,這些時日不知爲何,我心神總是不寧,生怕有意外變故,可又找不到這股不安的所在,唉……”

“這可不是我所認識的慕容盛啊……”聽完慕容盛的話,慕容斂微笑着說道,“不要想這麼多,我們蒙洛人何時對未知事物感到恐懼過?還記得當初在琅琊山脈我們身陷絕境還不是一起挺過來了?”

慕容盛這才讓心情平復了一些,對慕容斂說道:“那旗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慕容斂輕笑一聲,徑直走到主案前,落座後隨手拿起一張羊皮地圖,手指有節奏的點着金重關方向,淡淡說道:“自然是先禮後兵了,涼州畢竟隸屬中原,對死者最爲尊重,不如就從這一點下手吧……”

慕容盛瞳孔一縮,略帶驚訝的問道:“旗主的意思是……”

慕容斂收起羊皮地圖道:“自是讓金重關守軍自亂陣腳,讓他們軍心渙散,最好的結果就是恐懼之下開門迎接我等大軍進駐涼州,

再不濟也要讓他們喪失理智,主動出關與我鏖戰,魏閔已死,段熲下落不明,涼州再沒有會比他們二人善戰的將領,

只要涼州軍離開城牆,我正藍幡的鐵騎能輕易把他們最後一絲血勇盡數碾碎。”

慕容盛恍然大悟,內心對慕容斂更加佩服起來。

……

翌日清晨,金重關外……

“裡面的綿羊你們看好了~這就是與我蒙洛人作對的下場!”

數千正藍幡士兵策馬在金重關下徘徊,爲首一名懂中原話的異族將領大聲向關隘之上的守軍喊話。

巨大的動靜立馬吸引了城頭涼州守軍的圍觀,這一看之下各個神情各異,有驚懼的,有憤怒的也有不知所措的,可謂是人生百態應有盡有。

只見關外的那些異族騎兵每人身後都拖着一具屍體來回拖拽,不少屍體在這羣異族人的糟蹋下很快就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蒙洛人進攻了?”

聞訊趕來的蔣文淵登上城頭,神情緊張的望向關外。

這一看之下,蔣文淵也是滿臉蒼白,嘴角不住抽搐起來。

“上面的人看好了~~”

一名異族將領滿臉嘲諷的衝城頭喊了一聲,隨即緊了緊手中皮鞭,來到身後數釘在木樁上的一具屍體邊上,狠狠抽打起來。

僵硬的屍體在皮鞭奮力揮舞下很快濺起塊塊血肉,轉瞬間這具屍體變的極度扭曲,不成人形。

“畜生,一羣畜生啊……”

蔣文淵老淚縱橫,低沉的嘶吼着不住敲打垛牆發泄心中憤恨,周圍的守軍士兵同樣雙目通紅,關外這觸目驚心的一幕給他們心靈所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這樣殘忍的虐屍方式,莫說是中原人,就算是普通的異族部落,都不忍心下手,畢竟人都已經死了,應該入土爲安,這樣折磨死人的手段當真是讓人無法接受。

“將軍,那些都是我涼州的將士啊!”一名守軍官兵再也忍不住,紅着眼對蔣文淵吼道,“請將軍下令,讓兄弟們奪回我們同袍的屍身吧!”

下意識的,蔣文淵馬上就要應下來下令開關出擊,但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還是讓他硬生生把這念頭壓了下來。

他重重一拍垛牆,大聲說道:“沒我軍令,不準輕舉妄動,本將軍去去就回!”

說完,蔣文淵大步走下城頭,前往議事廳了。

此時的議事廳內,得知關外情況的雍州各級將領早已在開始商議對策。

夏育憤恨的說道:“真沒想到那羣畜牲居然做出這等天理難容的惡行,涼州雖爲魏國地界,但我等也感同身受,換任何人都會憤恨不已。”

田晏搖搖頭道:“蠻夷此舉用意昭然,可偏生我等有沒有應對之策,要是末將的話,定會出關與辱我同袍的蠻夷決一死戰。”

白麒卻是靜靜的坐在側案上一言不發,那深邃的瞳孔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外面的情形你們都知道了吧?”

就在這時,蔣文淵怒氣衝衝的步入議事廳,還未走至主案前,率先開始大喝起來。

等入座後,他望向白麒沉聲說道:“我魏軍將士的屍身就這麼被那羣畜生踐踏麼?本將軍決定要親自出關奪回我涼州將士的屍身,讓他們迴歸故里好生安葬……”

話音一落,坐在白麒身邊的諸葛稚淡淡地說道:“蔣將軍,請恕在下直言,如果你此刻洞開關門就落入了敵人精心佈置的陷阱,到那時,這金重關內外將再塗添十萬條無辜的枉死者。”

蔣文淵怒目圓睜:“那難道就任由那羣畜生羞辱涼州將士的屍體麼?要是天王知曉的話,定會怪罪我等的!”

“唉……”諸葛稚輕嘆一口氣,繼續說道,“金重關乃貴國治下,在下也無權過問貴國行事,如果蔣將軍一意孤行想要出關爲那些死去的涼州將士復仇,在下自是不會阻攔,但失去金重關的責任不知蔣將軍是否承擔的起?”

蔣文淵立馬說道:“那金重關就有勞友軍固守一陣,還望……”

“蔣將軍真是說笑!”諸葛稚毫不猶豫的打斷蔣文淵的話,“既然十萬守軍馬上就要變成一具具枯骨,我雍州區區萬餘兵馬又能有何作爲?自然是迴轉西郡加固城防了。”

諸葛稚這話讓蔣文淵氣的是胸膛不住起伏,這等甩手做派也算是友軍?不是越到這種時候越該同仇敵愾麼?

諸葛稚接着說道:“蔣將軍,換個思路想想,那些人已經死了,你就算真的僥倖將他們帶回涼州,也不過帶回的是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屍體,

而爲了這些不會說話的死人冒着要塞重地失陷的風險,您認爲這樣做值得麼?

在下知道這話無情了一些,但從大局來看,我等不能因爲感情用事而自亂了陣腳,還請蔣將軍仔細斟酌一下。”

蔣文淵聽後,氣也消了些,只是依舊不甘的說道:“只是蠻夷此舉忒狠了些,就算本將軍能忍下這口惡氣,關內的守軍將士那邊無法交代啊……”

這時,白麒忽然開口了:“請蔣將軍放心,我白麒在這裡給你發誓,用不了多久,在下定要讓這羣蠻夷付出代價替那些遭受屈辱的涼州友軍復仇!”

此話一出,滿廳震驚,就連諸葛稚也是微微蹙眉,望向白麒的眼神有些意外。

“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名涼州將領不顧一切的衝入議事廳,滿臉含淚的對蔣文淵說道:“將軍,您去外面看看吧……天王……他……他戰死了,蠻夷正在鞭笞他的屍身啊……”

蔣文淵心頭頓遭雷擊一般,呆立當場……

魏閔死了?這可是一個不得了的噩耗,足以動盪整個涼州的噩耗。

震驚過後,蔣文淵一腳踹翻跟前主案,衝到那將領跟前一把抓住他衣襟吼道:“你說什麼?休要胡言亂語!天王怎麼可能會死,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將領哭着說道:“將軍,屬下所言句句屬實,起初屬下也不信,但屬下認得天王的旗號以及戰袍鎧甲,那可是天王出征甲不離身的物件啊……”

蔣文淵只覺眼前一黑,身體搖晃一陣,忽然猛吐一口鮮血,仰面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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