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咒罵聲,在人羣中響了起來。
張乙合的手下本來想說味道不錯,聽到有人要把湯全灌張丙千肚子裡,嚇得趕緊閉上了嘴。
灰溜溜的站在了一旁,錢固然重要,這樣一鍋湯灌肚子裡,就算有錢也肯定沒命花了。
就這這時,張丙千突然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着癱倒在了人羣中。
“中毒了!”呂海龍見狀大喊道。
張乙合登時傻眼了,這湯怎麼還有毒?昨天不是喝着好好的嗎?就算味道不一樣,也不會有毒啊。
怎麼會中毒呢?而且中毒的是自己兒子!日!
“丙千,你沒事吧!”反應過來的張乙合趕緊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張丙千。
這時候喝了湯的圍觀黨們,身上也出現了這種症狀,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倒地不省人事。
轉眼間圍觀的人倒了一片了。
剛纔沒搶到湯的人心有餘悸,摸着胸口暗自慶幸,同時還罵着張乙合讓人喝毒湯,草菅人命。
“張老闆!這是怎麼回事?”呂海龍指着張乙合憤怒的問道:“小張畢竟是我們集團員工,這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張乙閤兒子生死未卜,又被呂海龍指責,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抽出柺杖就刺了過去。
姜帆眼疾手快,一把將呂海龍拉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還不快救人!”姜帆怒道。
“救人?這怎麼救?”
張乙合手足無措的問道。
“你不是醫術高的很嗎?食物中毒你都救不了?”呂海龍繼續拆張乙合的臺。
“你!!”張乙合怒視了呂海龍一眼,將手搭在了張丙千的脈搏上。
張丙千的手冰涼,脈搏十分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這是寒毒!!
張乙合驚得呆在那裡,好久才緩過神來。
凝魂草是陰寒的草本藥材,和枸杞一起熬湯最多會讓人食物中毒,中毒後倒不是沒得救。
可枸杞加凝魂草再加靈蘭草那就不一樣了。
靈蘭草雖有解毒的作用,可枸杞和凝魂草都是無毒的,三樣草藥的效力融合在一塊就變成了一種十分霸道的寒毒。
這寒毒若不盡快解,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姜帆既然能壓制着湯裡的毒性,肯定有解毒的方法。
“姜醫生,我治不了,求你救救小兒吧!”張乙合撲通一下就給姜帆跪下了。
圍觀的人都愣了,這張乙合不剛纔還吹噓自己醫術通神,治好了姜帆的惡疾嗎?此時怎麼又給姜帆跪下了。
這個小偷咋又成了他的兒子了?
難道?
我靠!
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原來是被張乙合這老傢伙騙了!
姜帆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縱身躍到了人羣中,將手搭在中毒者的後心靈臺,輸入一絲太陽真火。
那中毒者,輕咳一聲,吐出一口黑血,黑血中還帶着冰渣,接着慢慢睜開了眼。
此時的姜帆已經走向下一個中毒者。
幸好張乙合的湯熬得不多,中毒者也就幾十個人。
十幾分鐘的時間,中毒者們都走出了困境。
而張乙合,見姜帆無視他們父子倆,狠毒的看這姜帆,老淚縱橫,又不敢說半句難聽的話,畢竟兒子的性命還在姜帆手裡握着。
枸杞、凝魂草、靈蘭草混在一起會產生寒毒,姜帆自然知道。
不過姜帆熬湯的
火是太陽真火,寒毒早就被太陽真火驅散,剩下的只有甜美的湯。
張丙千偷偷來知行膳莊姜帆也是知道的,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張丙千身上種了一枚蠱魅。
姜帆的本命蠱經過太陽真火多日祭煉,蠱魅上也帶有太陽真火。
張丙千熬藥膳的時候,姜帆操縱着蠱魅帶着太陽真火飄進了火裡,所以張丙千的第一鍋枸杞凝魂湯才能熬製成功。
“求求你了,救救我兒子吧!”見到姜帆救完所有人,依舊沒有管張丙千的意思,張乙合帶着哭腔大聲對姜帆道。
“哼!這菜譜是誰的?”姜帆冷冷的問道。
“是你的!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張乙合知道此事再也包不住,索性一股腦的講了出來,包括他和張丙千的關係。
“草!這個老東西!”
“張乙合滾出彌杉縣!”
圍觀黨剛纔還咒罵姜帆的話,轉眼間就又用到了張乙合身上。
“我看病可是很貴的!”姜帆看了張乙合一眼,露出了獅子大開口的姿態。
張乙合救子心切,苦着臉道:“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要你這個店!”姜帆看了一眼知行膳莊的招牌,對張乙合道。
“姓姜的,你不要趁火打劫!”張乙合一聽姜帆要他的店,頓時跳了起來。
姜帆一攤手笑道:“張老闆,我覺得只要你考慮一下,你就會覺得你兒子的命比較重要!畢竟這個毒,除了我沒人能解!”
“他媽的!”張乙合聽到姜帆的話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經過了此番事情,知行膳莊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繼續開下去,估計也跑不了開死的命運,就算是重新改成藥店,估計也不會再有人認這個牌子。
與其這樣,還不如用它換自己兒子的一條命。
“行!我給!”張乙合權衡再三,咬了咬牙道。
“哼哼,張老闆果然“爽快”人”姜帆冷笑着說道,“爽快”二字咬的很重。
這時的張乙合也明白自己是被姜帆算計了,恨恨道:“你幹得漂亮!”
姜帆呵呵一笑:“我當然幹得漂亮,主要還是因爲你做的有夠齷齪!”
江湖就是這樣,不能說是弱肉強食吧,反正你對我不仁就不能怪我對你不義,如果這次沒有呂海龍,姜帆吃的虧將會更大。
即使是這樣對張乙合,姜帆依舊是手下留情了。
若是換做其他人站在姜帆的位置,恐怕就不止一個名聲掃地的破店而已了。
姜帆有備而來,又有這麼多人作證,也不會怕他賴賬,伸手搭過去,吐了一口毒血,張丙千悠然的醒轉了過來。
“張老闆,記得你說過的話哦,等一會我們申總回來跟你過戶的!”說着姜帆帶着呂海龍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到正主離開,圍觀黨們也失去了興趣,尤其是剛纔還差點丟掉了性命的那些人,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
見人漸漸散了,張丙千問張乙合道:“爹,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我會中毒?”
“哎!咱們上了人家的當了!”張乙合嘆了口氣將姜帆佔了自家店的事對兒子說了一遍。
“都怪我不好,中了他的詭計!”張丙千聽後,自責不已。
張乙合嘆了口氣安慰兒子:“哎,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這姓姜的太奸詐!我現在就去找鐵少龍,如果不是他,我們怎麼會淪落到如此田地!”
張丙千想了想說道:“鐵少爺?他會幫我們嗎?”
“哼
!現在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別想跑!你找個地方先住下,我親自去找,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去找姜帆把他給揭出來!”張乙合道。
天外村,鐵少龍家。
大廳內坐着四個人。
鐵少龍、小景、張乙合、還有那個外國中年漢子……鷹頭。
“鐵少爺,我那店可是祖傳的!您要爲我做主啊!”張乙合略帶哭腔的說道。
鐵少龍淡淡的看了張乙合一眼道:“我怎麼做主啊,你都答應姜帆了,我還能硬搶不成?”
鐵少龍此刻對張乙合已經沒了以往的的耐性,以前看他有競爭實力才決定拉攏他,可這個廢物,一大把年紀都活狗身上了,連個孩子都鬥不過!
如果知行膳莊還在,鐵少龍或許會高看張乙合一眼,如今他連店都丟了,更沒有了利用價值。
張乙合見到鐵少龍這個態度,面色變得鐵青:“鐵少爺,你要知道,你不幫我的話,我們誰都跑不了……”
“……”鐵少龍聽到張乙合的話臉色微微一變,言語忽然變得沒那麼強硬:“張老闆,有話好好說,對付姜帆我們要想辦法,現在重要的是穩住他,不能讓這件事再擴展下去!”
一旁的鷹頭把玩着手裡的槍,不屑道:“你們中國人辦事就是這麼磨磨唧唧,鐵少爺,你請我們鷹隼來不就是爲了讓我看你們耍陰謀詭計的吧!”
“當然不是”鐵少龍笑着說道:“問題是姜帆這個人不能力敵。”
鷹頭冷笑一聲道:“哼,只要你的價錢給夠,今晚我就讓他死無全屍!”
“鷹頭,不要衝動!他可是會功夫的!”張乙合也勸道。
鷹頭哈哈笑道:“哈哈!華夏功夫,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你們國家的武師我一拳就能打死好幾個!”
雖然鐵少龍、張乙合二人對姜帆恨之入骨,但聽到鷹頭當着他們的面羞辱華夏功夫,心裡他也不是滋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媽的,功夫真如你說的那樣不堪,那我們被姜帆欺負成那樣,豈不是成了廢物!
見鐵少龍面色凝重,鷹頭道:“原來鐵少爺是信不過我們鷹隼?”
“那倒沒有,如果信不過我就不會找你們來了!”鐵少龍見鷹頭有點生氣,趕緊說道。
鷹隼可是國際上都排得上號的傭兵組織,爲了請他們鐵少龍可是費了不少勁。
“我們在中國耽誤了不少時間了!沒工夫陪你們等下去!”鷹頭面色不善的說道。
鐵少龍笑着道:“你放心,佣金我會按你們出任務來給,一分不會少!”
鷹頭冷冷的看了鐵少龍一眼:“就算你少給,我們也不怕!”
傭兵可是刀頭舔血的職業,要錢不要命,只要不傻,就不會有人欠他們的錢。
經歷了知行膳莊的事件,天元膳堂的名聲更加的響徹起來。
張乙合在彌杉縣這麼多年,名聲一直不錯,由於這件事,朝夕之間就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就連他的知行膳莊在第二天就被申老二逼着辦了過戶手續,成了天元膳堂的第一家分店。
姜帆的生意如日中天,僅僅一個天元膳堂顯然已經滿足不了申老二的胃口。
申老二可是生意人,對利潤的渴望是姜帆不能比的。
天元膳堂有如此成就,不能小富即安,趁着這個勢頭髮展壯大才是最重要的。
天元膳堂的總經理室內,姜帆、申老二、呂海龍、金梓然等內部人士在召開一個小小的內部會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