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趙方的胸部像一塊死肉,姜帆的內力完全奈何不得。想不到趙方的護身真氣霸道如斯,姜帆大驚,叫了一聲:“完了!”
趙方此時已經一掌拍到了姜帆後腦勺。
姜帆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趙家別墅,地下室內。
趙廣發坐在一個椅子上,眼睛被蒙着,四肢被牢牢地銬在椅子上……
“把他的眼睛揭開……”趙方淡淡的對手下人說道。
鷹頭點點頭,十分順從的走了過去,將趙廣發眼睛上的黑布摘了下來。
此時的鷹頭對趙方的態度已經是徹底的敬畏。
姜帆這種魔鬼都能分分鐘搞定,他哪裡再敢有半分違抗。
此刻的他對華夏功夫也有一番新的見解,如果誰再敢說華夏功夫是個渣,他會毫不猶豫的開槍把那人突突死。
趙廣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趙方的時候心中的驚異可想而知。
趙廣發做夢都想不到,一直想把自己搞死的人,竟然是自己親如手足的趙方。
趙方就坐在趙廣發對面,平靜的看着悲憤交加的趙廣發。
趙廣發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
良久後,趙廣發穩住了心神,淡淡問道:“竟然是你!”
言語裡充滿了驚訝,語氣裡卻是極爲平靜。
趙方沒有回答,拍了拍手道:“帶上來!”
“噗通”
一聲悶響
姜帆被像扔死狗一樣扔在了趙廣發腳下。
“老爺子,我知道他是你最後的希望,現在你絕望了嗎?”
趙方看着趙廣發再度吃驚的面容,笑着問道。
“爲什麼是你?”
趙廣發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情,語氣中沒有了先前的淡定。
趙廣發的確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姜帆身上,可他萬萬沒想到,對手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如今姜帆軟塌塌的歪着腦袋,一看就是被打斷了頸骨,離死也不遠了。
趙廣發再也不能如先前一樣勝券在握,眼裡充滿了憤怒。
“不是我還能是誰?”趙方反問道。
“這麼多年,我待你不薄!你想要什麼告訴我就行了,爲什麼要……”趙廣發說到這裡,氣血翻涌,差點岔氣。
“哈哈!”趙方哈哈一笑,冷冷道:“待我不薄?笑話!我跟你打拼幾十年,置辦下這番家業,又在你身邊伺候你這麼多年,你竟然要把家產充公,你還說待我不薄?”
“我從十幾歲就跟你闖江湖,如今也是年紀一大把了,沒有妻兒老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存在遺產上,希望能好好地過完下半輩子,你卻要把這些財產給別人!你說待我不薄?”
“趙廣發,呵呵,這個名字曾經都是我的,沒有我,你以爲你能有今天?這些財產至少得有我的三分之一,你卻連招呼都不打要留給別人,連活路都不給我!你說待我不薄?”
“我的錢在你手裡,我只能遠遠地觀望,不能染指,這麼些年來你又對我做了什麼?你還說待我不薄?”
趙方指着趙廣發,多年來的積怨找到了突破口似地,一下子全部都發泄了出來。
趙廣發被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愣了片刻後,趙廣發才慚愧的說道:“即便如此,你想要就對我說,我的就是你的,你要我又不會不給!”
“放屁!我就是討厭你這高高在上的樣子!你對不起我的不僅僅是這些!”
趙方怒道。
趙廣發
信誓旦旦道:“我對天發誓,我絕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兄弟的事,你保證,只要你放了我,財產我分你一半,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趙方聞言冷笑道:“哈哈,你這誓言可真是張口就來,我就問你,你還記得二郎山,鎮日神廟住的趙天成一家嘛?”
“趙天成?”趙廣發聽見這個名字,忽而變得緊張起來:“難道你是??”
“沒錯!趙天成就是我爺爺!要不是半年前,你喝醉了酒,跟我吐露了那些事,我他媽還在跟自己的仇人當走狗!”趙方狠狠地說道。
“我苦練功夫多年,一直隱忍,就是爲了找出那個害我全家的惡賊,沒想到我找了這麼多年的王八蛋就在我身邊,我還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兄弟!”
趙天成,二郎山趙家村人。
鎮日神廟的主持,二郎山的主事人。
當年林婉兒的父親去廟裡尋卜,趙天成告訴他:“當斷則斷,不斷則亂!”
所以林父就下定了決心將趙廣發和林婉兒分開。
因此,趙廣發懷恨在心。
後來趙廣發家破人亡,不僅恨上了富戶一家,還把主要的緣由全都推在了趙天成身上。
如果不是趙天成胡說八道,可能自己早就跟婉兒過上了好日子。
趙廣發當土匪後,將富戶一家七十八口全部吊死。
趙天成他卻沒敢動,因爲趙天成是二郎山的主事人,動了他就是跟整個二郎山過不去。
動亂的年代,戰火沒有波及到二郎山,二郎山的人都以爲是神明護佑,所以對趙天成十分尊重,別看趙廣發是土匪,若是得罪了趙天成,第二天就會死在山腳下。
多年來趙廣發對趙天成的恨意不減反增!
憑什麼作惡的神棍逍遙法外,自己卻用命換一口飽飯?
再後來倭國投降,新的華夏國成立,舊勢力紛紛遭到清洗。
那陣風潮本來禍及不到二郎山,但是趙廣發卻偷偷地舉報了趙天成。
那時候趙方還很小,他永遠忘不了那一晚,
最疼愛自己的爺爺被那羣小年輕,打得口吐鮮血。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後來父母不堪屈辱,自殺身亡,爺爺和自己相依爲命,一人將自己拉扯到十幾歲。
直到臨死前,自己的爺爺都沒有嚥下那口惡氣,死不瞑目。
趙天成死後,趙方下山尋找仇人!
一路追隨着蛛絲馬跡,幾年的時間,找遍了半個華夏國,都沒有找到那個人。
那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知是不是上天作弄,再後來趙方走投無路,快要餓死之際遇到了趙廣發。
趙廣發給了他一口飯吃,把他留在身邊,兩個人賣礦。
那時候趙方和趙廣發還沒有互換名字,不過因爲一些經濟上的風波糾紛。
趙廣發要被槍斃,趙方念其救了自己一命,跟他互換了名字頂了缸。
趙方在監獄帶了一年不到,正好趕上特赦,於是也沒死成。
華夏國又迎來新的局面。
二人互相扶持,生意越做越大,纔有了這份家業。
如今趙方已經年近花甲,他還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
偶然的一次機會,趙廣發跟他談及自己年輕時做過的事,說出了是他偷偷舉報了趙天成一家。
趙方整個人都崩潰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親哥哥一般的人,竟是害的他家破人亡的仇人。
仇恨還是親情?這段矛盾的感情折磨了趙方
好久。
正當趙方糾結的時候,趙廣發又說要把財產留給別人或捐出去,這件事徹底惹怒了趙方。
“想不到,你天天掛在嘴邊的大仇人,竟然是我!”趙廣發也是不可思議。
“不過,那是時代的錯,不是我們的錯!”
趙方怒道:“放屁!如果不是你,那個時代的浩劫根本蔓延不到二郎山!!”
趙廣發臉色一紅,柔聲道:“弟弟,你我情同手足,你忘了當初是誰救了你一命嗎?”
趙方搖了搖頭說:“我的命,已經還給你了,你欠的是我全家的命,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掉的!!”
說着,趙方手心裡飛出一隻白色的蠱蟲。
趙方指着蠱蟲對趙廣發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這是三尸蠱!我剛找到的好東西,我要慢慢折磨死你,然後用這蠱蟲控制你的肉體!”
三尸蠱,是一種十分罕見的蠱蟲,這蠱蟲能力也不強,對活人的威脅很低,不過可以控制將死之人的身體。
《藥皇秘典》“蠱蟲篇”記載:三尸存於氣,氣消則屍消,三尸存於體,魂散而屍興。
意思就是三尸蠱在身體裡,是不容易生存的,只有靈魂散盡的時候,它才能出來興風作浪。
想要控制趙廣發的肉體,必須用盡酷刑,將他的魂魄折磨的十分虛弱才行。
“你無恥!!”趙廣發怒髮衝冠,無奈他四肢被銬的死死地,動彈不得半分,只拉的座位噹噹響,卻也無能爲力。
“那還是你教的好!”趙方聽到趙廣發說自己無恥,冷冷一笑,招呼傭兵道:“給他上刑!!”
“好嘞!”鷹頭這個欺軟怕硬的傢伙,像個哈巴狗似的,再也沒有了剛到華夏國時,滿不在乎的表情,聽到趙方的吩咐,巴巴的走了過去,抄起火盆中的烙鐵,就要往趙廣發身上放。
“慢着!”
一聲低喝從地上響起。聲音很奇怪,像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
所有人連忙循聲望去。
只見原本已經被打斷了脖子,已經半死的姜帆,從地上慢慢爬起,半耷拉在胸前的腦袋,就像沒了頸骨的喪屍一樣,看起來格外詭異。
“咯啦……”
姜帆用雙手扶住脖子,往上輕輕一託、一拉,隨着一聲爆豆般的響聲,他的腦袋竟然又完好無缺的擺在了脖子上。
左右晃了一下腦袋,調節了一下關節,姜帆嘿嘿笑着對趙方說:“你們的故事很精彩,不過咱們的帳還沒算完呢!”
說着姜帆看了一眼傭兵們,又向趙方做了一個挑釁的表情。
姜帆看過趙廣發的日記,知道他有一個念念不忘的仇人叫趙天成,後來被他舉報了。
日記裡面一筆帶過,姜帆也不知道具體咋回事,當趙方說自己爺爺是趙天成的時候,結合着老趙給自己講的趙方的身世,姜帆也明白了七八分。
這兩個老傢伙的恩怨情仇還真是複雜。
趙方見到姜帆站了起來,着實嚇得不輕,指着姜帆道:“你怎麼會沒事?”
剛纔那一掌,趙方用了十二分力氣,直接透過姜帆的護身真氣,拍斷了他的脖子,此刻竟然安然無恙似的,怎能讓他淡定。
姜帆呵呵一笑:“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嗎?”
姜帆本行可是醫生,醫生對生命危險的感知率比普通人要高多了。
趙方修爲勝過姜帆,姜帆知道不是對手,在他掌力落下的時候,運起全身真氣,護住了脖頸,然後做出了斷掉的假象,騙過了趙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