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老和玲兒一心爲主,自然不用多說。
張一刀和陸一劍,是爲保護玲兒而來,玲兒與辰申又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想來他兩人也不會泄密。
至於項楠任,驚愕之餘,臉上卻在此刻洋溢出一抹罕見的笑意:“哼哼,要想堵住姐的嘴,可沒那麼容易呦?”
這冰雪美人,何時也學會耍起小性子來?
辰申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她的朱脣,心裡琢磨着,咱該拿什麼堵呢?
而後,這少年沒來由的老臉一紅,咳咳兩聲,旋即將一大把下品、中品的玄符甩了過去,玩笑道:“項姐,您看這些當封口費如何?”
項楠任故作鄙視的撇了撇嘴:“勉勉強強吧!”
正在他們閒聊之際,另外兩駕馬車轎輦內,幾乎同一時間爆發出一陣玄能氣旋。
“嗤嗤……”
一色爲青,蕩起圈波。
“嗡嗡……”
一色爲金,激出漣漪。
隨即,一道滿含欣喜的鶯雀聲傳出:“少爺少爺,玲兒成功了!玲兒的玄氣屬性已經入丹田、潤筋脈、渾然一體了!”
少女轉着圈兒的秀玄氣,青綠色的木系玄能縈繞周身,將她的裙衫吹拂的飄飄如仙,盡顯空靈。
老管家福順也走出轎輦,朝着辰申躬身一拜:“多虧少爺爲老奴討得孤本功法,數日苦修,現如今總算將無屬性玄能渡氣沉靈爲金系,幸不辱命!”
這老者此刻玄氣附體,也不再是之前無屬性的奶白色,而是高亮的葵金之色,正是金系玄能特有的光澤。
辰申見狀,滿意的笑笑:“好極了!”
其實,少年自己此時也頗有種幸不辱命的感覺——隨着玄符術晉級玄階,他二叔的腿疾,總算有辦法醫治了……
他神識一動:“赤兔,回來!”
“希聿聿!”
那獨角赤鬃獸便也被少年召回了坐騎空間。
沒多久,一行人便要進入王城帝都的地界,辰申自然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行蹤。
再怎麼說,他也是殺了一名一級城鎮的城主,那可是一員“封疆大吏”啊,一旦有人追究起來,辰申、乃至於整個辰家,都會陷入不必要的麻煩之中。
這時候,辰申突然來到轎外,客客氣氣的開口:“張前輩,陸前輩,小子還有一事相求。”
“你是玲兒的主子,用不着跟我這麼見外。”
“對,爲了玲兒我們也不能置你於不顧的。”
辰申欣然,道:“是這樣,你們進城以後,我希望如此如此……”
聽完這少年所言,張一刀眉頭一簇:“你是裝那啥,還好辦。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無法保護玲兒了,怕是不妥吧?”
辰申尚未答話,苗玲卻已然出聲,急着替自家少爺分辯了:“張叔叔,陸叔叔,你們不用擔心我的。少爺和老爺都對玲兒多有關照,我呆在辰家不會有任何危險呢!”
“兩位好叔叔若是能幫助我家少爺,讓他的計劃順利實施,玲兒便感激不盡了。”
“唉!辰少,你有玲兒這麼好的侍女,真是八輩子積來的福分!”張一刀和陸一劍皆是滿心羨慕。
苗玲受寵若驚,一雙白皙小手連連擺動:“不不不,能追隨這樣的少主,是玲兒有福氣纔對。”
這小妮子太乖巧了,乖巧的讓人心醉。
張一刀和陸一劍再無話可說:“好好好,我們定會幫你家少主達成心願就是了!”
……
“嗒!嗒!嗒!嗒……”
通往帝都的官道之上,可謂是車水馬龍。
商隊、散客、遷徙者、甚至逃荒者,形形色色的人數不勝數。
辰申的三駕馬車,隱在這些人羣當衆並不怎麼扎眼,因此一路上都暢行無阻。
來到城門前,交上一百五十金的入城費,待幾名侍衛稍做查驗後,便放他們進了城。
一入城內,辰申便在轎輦中換上一襲寬大黑袍,再度將自己的真容掩蓋。
而後他走出轎輦,對張一刀和陸一劍道:“二位前輩,王城已進,我辰家目前面臨的危局,之前也告訴了二位,所以,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我。”
“你且寬心,我們既然已經答應了玲兒,自然不會讓她失望。”張一刀大咧咧的拍了拍胸脯。
陸一劍則一臉嚴肅的提醒:“你讓我們辦的事我們會辦好,可若是玲兒受了什麼委屈,哼哼……”
“放心吧,玲兒那麼乖巧可人,本少疼惜她還來不及,怎會讓她受委屈?”
“那就好。”
然後,張一刀和陸一劍就地下了馬車,身形一拐,便消失在大道之上。卻不知辰申之前囑託兩人辦的究竟是何事?
搞定了張一刀和陸一劍,辰申又對順老和玲兒好一陣交代:“你們先不要暴露自己的修爲,在辰府,依舊當兩個普普通通的下人就是了。”
“否則,我擔心辰熳陽和他的兩個兒子會起疑,屆時便不好收場了。至於修煉一事,本少會給你們創造機會的。”
“是!玲兒(老奴)記住了。”兩人異口同聲的領命。
“項姐,你打算怎麼辦?是自行離去呢?還是跟我去辰府坐坐?”
項楠任不假思索道:“剛纔你跟張一刀和陸一劍兩人所謀之事,姐也很感興趣,去追他們好了。你不會介意多個幫手吧?”
“當然不會,歡迎之至。”
“呃……你就不擔心我把你賣了?”
辰申相信張一刀和陸一劍無可厚非,畢竟他們之間有玲兒這個“利益共同體”,如今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可是項楠任自問,她和眼前這少年貌似還沒有太深的羈絆。
辰申啞然失笑:“如果不相信你,我就不會當你面說出我的計劃了。”
被信任的感覺,讓項楠任心下一暖,嘴上卻不客氣:“現在後悔或許還來得及哦?”
“你啥時候變得這麼磨磨唧唧了?都不像你了。”辰申一臉嘲弄。
“好啊你個小混蛋,竟敢嘲笑姐?”
女子作勢要打,卻被少年輕輕鬆鬆的閃過,隨即一揚馬鞭,將載了順老和玲兒的馬車趕的飛奔而去。
“這臭小子!”項楠任笑罵一句。
可她清澈如泉的眼眸中,卻哪有半點怒意?有的,只是一絲期待,星點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