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茶園,這裡的茶樹佔了幾個山嶺,一望不到邊,規模之大,實在讓人咋舌。聽人說;名聞整個修真界的三葉青就是這裡產的,三葉道祖就是因爲極其喜歡這三葉青茶,所以起名三葉道人,這片茶園,是歷代種植起來的。這些茶樹對地域要求苛刻,除了三葉門,目前還沒有發現別處可以種植。
三葉青生長極慢,三年才能採摘一次。但是這些茶嶺都劃分好,每年都可以採。只是採摘這三葉青極爲講究,必須是出芽三天之內,又有三片嫩葉的。
茶樹半人高,之上三尺,煙霧繚繞,靈氣逼人。儘管頂上暖日融融,卻曬不去這一層霧氣。幾十個女弟子分散在各處茶壟之間,開始一邊採茶一邊嬉笑,男弟子都幫忙把最滿簍的竹筐收集在一起,背到一處靈泉處給另一些女弟子清洗。據說如果採摘和清洗都由女子洗來,茶味會平添三分。所以所有的男弟子只能是打下手,跑腿之類的。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雖然忙碌着,所有的女弟子都是嘰嘰喳喳的,最後在她們哄擡之下,叫那黃管事唱起歌來助興。黃管事唱了幾句,覺得不好聽,便笑着說不唱了。之後又有一個看上去年輕不少的女弟子唱來,那女子聲音婉轉清麗,唱得倒有些韻味。只是唱了兩首,便沒新曲了,重複唱了幾遍,引來男弟子一陣噓叫,氣得那女弟子哭了起來。
那些女弟子便罵道;“你們自己不會唱,又來噓我們,這算什麼。”
遊雲飛本來就喜歡歌曲,此時心情大好,叫道;“誰說我們男弟子不會唱,我倒是唱首給你們聽聽。”
男女弟子紛紛叫好,遊雲飛也不客氣,唱了起來;“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到山頂我想唱,歌聲飄給我妹妹聽啊,聽到我歌聲笑呵呵”這首【大花轎】不但節奏明快,而且輕鬆寫意,韻律變化簡單,朗朗易上口,遊雲飛在這山嶺裡高聲唱起,響徹雲霄。一曲完了,所以的弟子都拍手叫好,女弟子更是不停的笑着。這通俗直白又容易懂的歌詞極具挑逗性,不知多少情竇初開的女弟子此時聽得內心翻滾,春心蕩漾。
晚上回到住所,剛剛洗了澡,忽然聽到敲門聲,去打開院門一看,只見月光下,黃管事和幾個女弟子正站在門口,其中有兩的年輕的女弟子卻是和自己一起進入山門的。路上見過,記得一個叫劉彩芹,一個叫張莉莉。
黃管事笑笑說;“不請我們進去坐坐麼?”
遊雲飛慌忙側過身子,道;“當然歡迎!幾位仙女姐姐光臨寒舍,蓬壁生輝。請進!”
“喲,看不出你小嘴挺甜的呢。”黃管事也不客氣,率先進了小院。接着幾道香風飄過,後面的女孩說說笑笑進了屋子。
房間里根本就沒有多少座位,黃管事直接坐到椅子上,幾個女子到是比較拘泥,遊雲飛讓她們坐到牀上。她們都推辭了。
“白天聽你唱的歌兒挺有意思的,不知你是在何處學來的。”黃管事開口問說。
遊雲飛說;“這些凡間鄉巴下里的歌曲,是弟子以前在俗塵裡聽來的,唱來博人一笑而已。”
一個女弟子嬌聲的說;“不是啊,凡間也有好聽的歌。我去年也聽過兩首歌,非常的不錯。據說是一個舉人作的,而且只是個十歲的小孩子。”那弟子正是劉彩芹。
“不是吧,十歲就是舉人,這個小孩挺聰明的。叫什麼名字。”黃管事感興趣的問。
劉小芹支吾道;“好像是叫叫我忘記名字了,他好像被譽爲大永朝第一天才,他父親還是個知府。”
旁邊的張莉莉接過話說;“我也聽過那兩首歌,真的不錯,那小孩好像”她想了片刻,似乎想到什麼,驚奇的看着遊雲飛說;“那小孩好像和你同名叫”
遊雲飛笑笑,說;“那兩首歌是不是叫【任逍遙】和【逍遙嘆】。”想不到這個沒有網絡沒有收音機之類的年代,兩首歌曲也能傳播這麼遠,實在是意外。
“呀,你也知道,那你會唱麼?我倒是忘記了。”劉彩芹驚喜的問。
張莉莉笑罵道;“笨蛋,這歌就是他作的,怎麼不會唱。”
遊雲飛也不推辭,低聲唱出來,室內數女仔細聽着,無一發出聲音,聽得入神。
曲終,衆人猶自在回味之際。黃管事卻給桌面的一張紙箋的字吸引住,拿過來輕輕吟出。轉瞬驚訝的問到;“這是你寫的麼?是什麼?爲何我之前從來沒有讀過這麼新奇的文體?”
遊雲飛聽她念到這首詩,想起孫紫煙來,失神的言道;“這種文體叫詞,也叫宋詞”
“我從來沒有讀過這麼優美含蓄的文字呢,莫非是凡間某處傳出的文體?爲何叫宋詞?是否傳出的地方叫宋城之類的?”黃管事仔細又看了一遍,由衷的道;“真的是極佳的作品,不愧是舉人,大永朝第一天才。這詞兩闋,上闋只寫景,寥寥幾字,已勾畫出一副惹人悲涼悠長的意境。下闋轉寫房內的寂寥,讓人彷彿看到,剛剛一侵立在杏花如雪下的身影,現在回到房內,臥在羅帳之內,燈花明滅下的搖曳身影,一如開始的寂寞。最後兩句寫夢境,雖不寫夢到什麼,卻讓人一看便知,這個深情相思着心中戀人,在夢中尋找着他的身影。實在是妙極,妙極啊。”那黃管事越說越贊,愛不釋手。
遊雲飛想不到黃管事的水平這麼高,慚愧的一笑,正想說出不是自己寫的。張莉莉接口笑着問;“這既然是相思的詞,刻畫得又這麼傳神,一定是有感而發。那麼遊師兄一定是在相思着某個人咯?”
“嘻嘻,一定是那紫煙姐姐吧?”劉彩芹吃吃笑着問。遊雲飛大窘。
又聊了片刻,衆人才離去,劉彩芹走時,忽然拿起那張紙箋笑笑對遊雲飛說;“遊師兄,莫如這詞送我罷。”說着也不等他同意,笑嘻嘻的出了門口去。
過了幾天,遊雲飛才名在外。很多人看自己眼色都已不同,幾個年輕的女弟子,個個見到他都含羞帶怯的樣子。
一日,遊雲飛正和幾個弟子在清掃着巨大的青石廣場,忽然覺得有兩個人影靠近,擡頭一看,卻是孫紫煙和蕭天泉。
只見她穿着一套淺綠色九嶺弟子的道衣,衣袂飄飄,兩人站在一起,如金童玉女般。
“遊兄弟,想不到這麼巧能在這裡遇見你,到了三葉門一個多月了,在雜役院過得習慣嗎?”蕭天泉手中依然一身白服,手握着一本書籍,親切的和遊雲飛打招呼。顯得風度翩翩。
遊雲飛點點頭,看着孫紫煙問;“老婆,你在夏花嶺怎麼樣?還好嗎?”
蕭天泉呵呵笑着說;“你放心,紫煙在夏花嶺過得很好,我常常過去照看着她。”
遊雲飛心中一痛,不說話。
孫紫煙走前一步,撅起嘴說;“最近你那首秦樓月很受歡迎啊,到處有人在念,連我夏花嶺的諸多師姐都非常的喜愛。你倒雅緻,有時間爲何不好好練功呢?”
“那首詞不過是我想起那片聖地裡面的星海時寫出來,不小心給別人見到”遊雲飛看着她說。
孫紫煙眉頭一皺,說;“過去的還想着做什麼?用心機好好練**,將來更進一層,纔不會讓人看不起。”
遊雲飛見她已經是和合二層的修爲了。沉默了片刻,說;“你已經遺忘了嗎?我卻很珍惜。畢竟那時很純美。至於誰愛看得起誰愛看不起又如何了?我只爲自己而活着。”
蕭天泉笑笑說;“紫煙也是爲你好才說說你而已。遊兄弟又何必說這負氣的話。”
“我和她的談話,怎麼要你插嘴了?”遊雲飛忽然冷冷的對蕭天泉說。
蕭天泉霎時臉色蒼白,見旁邊有人似乎在注意這邊,瞪眼看去,全部躲得遠遠的。
遊雲飛見孫紫煙也是一臉的通紅,便柔聲說;“對不起,老婆”
孫紫煙面無表情的說;“這個時候你還有閒情和我開玩笑?以後你別叫我老婆。否則我跟你翻臉。天泉對你這麼好,是他答應才讓你進入三葉門的,不知道感激就好了,還對人這樣沒有禮貌,你知道你很沒有良心嗎?”
遊雲飛呆呆的看着孫紫煙片刻,低聲的對蕭天泉說;“對不起!”這聲軟弱的對不起,卻是爲了讓她不恨自己。有時候愛一個人,真的會失去很多尊嚴。
蕭天泉握着書本,雙手靠背,不理不睬。
孫紫煙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的說;“蕭師兄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他還小,不懂事。”
蕭天泉微微笑了笑,對孫紫煙說;“我怎麼會生氣,怎麼說他也是你朋友,不過,晚上你可要好好慰勞我哦”
孫紫煙低聲嗔道;“好啦,師兄真是個饞鬼。”
遊雲飛一聽,猶如五雷轟頂,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兩人。
孫紫煙看了他一眼,表情轉爲冷漠,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好好的修習,不要一輩子呆在雜役院,你現在怎麼說也是築基修爲。我會讓蕭師兄找個機會幫你轉爲九嶺弟子的。不要我想你昇天,你腳下卻不生雲,希望你不是這樣的爛泥。”
見遊雲飛沒有答話,轉身對蕭天泉說;“師兄,我們走吧,今天你還帶我到哪裡玩?”
“呵呵。你還沒有玩夠啊?我倒是有些累了,不如回去吧,我等着你慰勞我呢?”蕭天泉瞟了眼遊雲飛,笑着對孫紫煙說。
孫紫煙嘟起小嘴;“好,我們現在就回去,我今天給你做這道菜,你從來沒有吃過的,好好慰勞下你這個小饞蟲。”
“好啊,你竟然說我是小饞蟲,看我怎麼收拾你”兩人邊說邊走。留下游雲飛還呆呆的站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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