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爲什麼要這麼折磨我?”沉研哭泣道:“難道真是我錯了嗎?”
“林風大哥,爲什麼?爲什麼你死了都不肯放過沉研呢?你真的就那麼恨我嗎?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痛恨?你告訴我,告訴我!”
定南城西面,一處繁華的莊園內,張燈結綵,到處喜氣洋洋,不時地有一些達官顯貴來到這裡,人們談笑着,仿若比自己辦喜事還高興。
一切都是因爲今天這裡的主角是銘劍閣少主。這些達官顯貴們知道,銘劍閣在定南國的地位,也知道銘劍閣少主在達西世子心目中的地位。
雖然銘劍閣只是一個不參與政治的門派而已,但是誰都不敢忽視這個門派在定南國的分量。
樞密院總理大臣梅西大人到!門迎此刻奮力的吆喝着。
“梅西大人,好久不見,您怎麼還親自來了?”西銘迎了上去寒暄道。眼前這個梅西並不是樞密院總理大臣,而是靠着妹妹的裙帶關係做到了副總理大臣的位置,爲人貪婪又沒本事,平日裡西銘根本不待見此人,可是今天畢竟是自己兒子大婚,他卻不能不寒暄幾句。
“哪裡哪裡,我只是個閒置的總理大臣,哪裡有西銘閣主這般好父親,兒子又能幹,兒媳又漂亮!”說着便露出一副色狼像。
西銘對眼前這張嘴臉簡直厭惡到極點,可是又不好反駁,只是淡淡地說道:“梅西大人的公子怕是也快了吧?到時候梅西大人多看看新娘子不就好了?哈哈……您請入座,我還要去招呼其他客人!”說完便轉頭離去。
“你……”
“野狼門,嚴狼門主到!”門迎又是一聲吆喝。
“哈哈……恭喜少主了,恭喜閣主了!”嚴狼雖然看起來彪悍,但是他並不糊塗,他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誰,所以這話說的是滴水不漏。
“嚴門主,別來無恙啊!”西銘也熱情地迎了上去。
走到只有兩人才能聽到話的距離,嚴狼迅速問道:“閣主,那事你怎麼看?”
“這事稍後會有結果的!”西銘哈哈大笑一聲:“那就請嚴門主也入席吧!”
嚴狼也是大笑一聲:“失陪失陪!”
賓客越來越多,衆人說笑着,談論着,但此時兩閣七門中只來了六門,一些知情者自然不會說什麼,可是卻有些不開眼的。
梅西真的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剛剛一會的功夫,已經有不下十人同僚過來敬酒了,他環視了一下場中,醉眼朦朧地說道:“怎麼沒看到傲輝閣和千鷹門的人?”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擲地有聲的落在席間沒一個人的耳中。
“梅西大人,來來我敬你一杯。”嚴狼趕忙說道。
正在這時,門迎的聲音再次響起:“傲輝閣烈傲閣主到!”
一時間,場中所以的聲音都停止了,大家靜靜地看着門口走進來的那位一臉陰雲的中年男子,各懷心思地看着。
“哈哈,老烈能來我銘劍閣真是蓬蓽生輝啊!”西銘不待衆人,首先迎了上去,在走近烈傲身邊時,以只有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急速說道:“老烈今日務必要沉住氣,稍後我等會還你一個公道!”
烈傲本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前來,但此刻話還未說卻被人頂了回來,本欲發作,但擡頭時卻見西銘向他是眼色,順着西銘的眼色看去,卻發現兩名身穿錦衣的護衛正站在後堂門口,頓時明白了什麼。
“西銘閣主,客氣了,你們兩閣同氣連枝,不可不來!”雖然說話間仍然還是面色不好,但是烈風總歸是顧全了大局。
西銘見此微微一笑:“先請入座吧!說話時已經有得力手下引着烈傲入座了。”
席間其他人本想出言問候這位南部兩閣之一的傲輝閣主,但是看看他的面色,終究還是沒敢多說話。
此刻的坐在席間的出去南部兩閣七門的人就是達官顯貴,能到他們這個位置的無不是久經沙場的老狐狸,自然能察言觀色,很自覺地閉上了嘴。
但並不是人人,都這麼識趣,或者說有人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烈傲閣主,我們有些時日沒見了吧?”梅西似是饒有感觸地說道:“前些日子爲大王出去辦了點事,昨日纔回來,本想借着喜氣沖沖疲勞,不想卻遇見了烈傲閣主,閣主進來可好?”
烈傲擡眼看了梅西一眼,淡淡地說道:“難得梅西大人今天這麼有興致,不如你我多喝兩杯吧!”對烈傲來說,梅西這樣的人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懊悔閣比不了銘劍閣,雖說同爲兩閣七門,但是若是定南王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首選肯定不是他傲輝閣,因此交好朝中大臣是必要的。
“哈哈,多喝兩杯是必須的!”梅西話鋒一轉:“可是老頭子我最想喝的卻不是銘劍閣少閣主的喜酒,而是懊悔閣少閣主的喜酒!”
席間衆人對梅西和銘劍閣的關係也都清楚,自然不會因爲梅西之前的話而發出什麼聲音,但是卻想不到梅西居然在銘劍閣少主大婚的日子裡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都不知如何應對,紛紛左右環顧,最後目光集中到野狼門門主嚴狼身上。
如今這形式大家都知道,兩閣七門內部雖說這些年有些矛盾,但是大家也只是暗地裡使一些小手段,可是那只是過去!
如今千鷹門對傲輝閣動了手,而且殺掉了傲輝閣少閣主,這等於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也等於是把七門與傲輝閣的矛盾明面化!
“咦!好好的熱鬧場面,怎麼一下子又靜下來,又不是搞喪事!”一個略帶着醉意的慵懶聲在這寂靜的席間嘟嚷了這麼一句話。
此話雖小,但卻不亞於驚雷,衆人皆是滿額頭黑線,本來梅西這個醉鬼說的話就足夠爆炸性了,現在又來多一個醉鬼,席間衆人不由得暗暗地爲這次婚禮的主辦者捏了一把汗,同時循聲望去,卻見到一個一臉醉意的少年癱坐在椅子,一手拿着一瓶酒往嘴裡灌了幾口。
衆人見此,皆是面面相覷,可沒有人認得出這少年是誰。
無視衆人的注目禮,那少年一手又抓起旁邊桌子的一塊不知名的烤肉,咬下了一大口,美滋滋地配着美酒享受了起來,是在令衆人很懷疑,這少年到底是來吃東西,還是來祝賀別人的婚禮的!
蓬……
一聲爆響,本來昂貴的宴桌四分五裂開來,使得衆人本來聚集在那少年身上的目光頓時轉移至那爆響處,卻是愕然發現始擁者正是烈傲,只見烈傲本來淡然的神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陰霾。
看來是受了梅西與剛纔那少年的話語刺激所致,可在場的衆人沒有誰敢前去勸說散發着危險氣息的烈傲,都是處在旁觀狀態,畢竟烈傲可是貨真價實的老虎一頭,說話一個不小心惹得此時情緒不穩的他不喜,一巴掌拍來,這樣一死可沒有人會去替你伸冤。
因而衆人都是將目光再一次投到了嚴狼身上,而嚴狼被衆人的目光看得也是一陣不自然,可也知道自己或許應該說些什麼。
嚴狼正硬着頭皮欲說話,卻不想西銘已經來到了,烈傲這邊的動靜一出,本就留了一絲注意力的西銘就發現了此狀況,自然與正在迎接的賓客告了一聲辭,趕了過來。
“烈傲閣主,什麼事惹得你發這麼大的火氣?”西銘滿臉笑容地來到烈傲的前面,對上烈傲的目光,並且以目光示意烈傲望向後堂門口的那兩個錦衣護衛。
烈傲自然明白西銘的意思,當下怒哼一聲,不再言語了。顯然是強壓下了剛升起的惱火。
“來人,搬來一張宴桌。”西銘邊安撫着賓客與烈傲,邊吩咐人清理宴席場面,重設宴桌,衆人見此,都是微微地鬆了一口氣,以爲此事會暫時平息了。
在衆人沒有看到的角落,剛纔那個引起烈傲碎宴桌的少年一掃方纔醉意熏熏的模樣,堅毅的臉龐上精神奕奕,此少年正是林風。
望着被西銘平息下來的場面,林風眸中掠過一絲可惜,本來林風欲要借烈傲的手搗亂一下婚宴,卻不想被西銘及時地阻止了下來。
“哎,場面不夠熱鬧,這如何使得?”林風喃喃嘟嚷着。
移動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林風看似漫不經心地環視了一圈四周,終於在宴席的一處停住了目光,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浮現與嘴角。
順手抓起一罐酒,林風仰頭就喝了一口,可更多卻是灑在了頸項上,旁側的人見此,皆是眉頭皺起,不爲啥,就因爲林風的一身濃郁的酒味,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沒有願意與一個酒鬼來個親密接觸。
林風搖搖晃晃地來到了目的地,兩個銘劍閣的侍衛攔住了他,臉色不善地對林風問道:“你來此所爲何事?”若不是侍衛沒有弄清楚林風是何人,而這宴席中的人大多都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侍衛能夠得罪得起的,侍衛早就一腳伸了過去,將這個滿身酒氣的傢伙踢了開去。
“我,額……厄布魯家族師士長老雙木給少閣主送大禮來了!”林風說話間,對着那侍衛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一口摻雜着神水的噴到了那侍衛滿臉都是。
侍衛退後一步,惱怒不已地看着林風,心中卻是一陣無奈,厄布魯家族聽說近來與自己的銘劍閣走得很近,自己貿貿然去得罪一個厄布魯家族的師士長老可是會壞了閣主的大事,況且得罪一個師士就更不是侍衛想要做的事情,因而強壓着忿怒,笑容勉強地說道:這位大人,不知你的禮物是什麼呢?小的就是代收禮物的。
“哦,喏!”林風很不負責任地將另一隻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的禮盒隨手拋向了那侍衛,可憐的侍衛只能縱身一躍,堪堪地接住了禮盒,回眸一望,剛想讓那個醉鬼出示厄布魯家族的證明時,卻發現那醉鬼不見了,疑惑地望向四周,都沒有發現那醉鬼的身影,無奈之下,唯有先將禮盒打開,並且將這個禮盒裡的東西記入了清單中,以便自己閣主方便審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