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小智迴歸/墨壇文學
常鳴的好運還不止於此。
機關天書從三級升到四級，會把一些信息直接灌輸到使用者的大腦裡。
因爲靈魂水晶，常鳴的腦域擴大到原先的八倍，這樣一來，他對機關天書信息的接收能力也極大地增強了！
爲了補充新增加腦域的空白，機關天書填補了大量的信息進常鳴的腦海，等於一下子，就有一部百科全書塞進了他的腦海裡！
一下子被塞進這麼多信息，常鳴覺得腦袋有些暈暈的。
他敲了敲自己的腦殼，一個聲音突然在他的腦海裡響起：“果然，傻瓜運氣都不錯。”
這聲音、這語氣，都熟悉得驚人，常鳴一個激靈，跳了起來，驚喜萬分：“小智！”
無數的光點突然在常鳴的周圍出現，環繞着他旋轉不休，像一條小小的銀河一樣。接着，這條光帶彙集在常鳴的面前，化成了一個人影。
常鳴的臉馬上就垮下來了：“……這就是你的新形象？你這是抄襲！”
小智原先的形象是一團扭曲不定的光影，只是看身高體型，與常鳴非常接近。
而現在，小智已經不再是一團光影，而是實實在在的人型！這個人理着短短的寸頭，黑髮一根根直立着，臉頰微方，但線條卻很柔和。五官端正的臉上鑲嵌着一雙黝黑的眼睛，目光極其明亮有神。
他的身體上包裹着一套黑色的機關師職業裝，腰間勒着一條粗大的金屬腰帶。腰帶上有許多分格。裡面插着幾樣奇怪形狀的工具。
這張臉、這個身體，包括身上的服裝衣着，無不跟常鳴惟妙惟肖，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差別！
這就是小智的新形象！
難怪常鳴說抄襲呢……
小智就這樣站着，跟常鳴的確一模一樣，但一露出表情，一說話就完全不像了。
他撇了撇嘴，不屑地說：“好像誰稀罕一樣。誰讓你跟我最接近，身爲機關天書的導航系統，模擬使用者的長相是多正常的事情。”
常鳴其實只是嘴巴上叫一叫。這會兒小智回來。他的心裡滿是喜意。他繞着小智的新形象轉了兩圈，樂滋滋地問道：“你回來了……你回來了！看你這樣子，是升級了？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突然就消失了。讓我好一陣擔心！”
雖然只有不長的一段時間沒見。但常鳴感覺還是怪想的。畢竟。這是他來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也是最好的朋友呢！
小智的目光裡流露出暖意。嘴上卻一點也不饒人：“誰讓你稀奇古怪地進入了狀態，連帶我也受到了影響？這都怪你！”
常鳴奇怪地問道：“什麼狀態？”
小智翻了他一個白眼：“你忘記了，你在異獸墳場，遇見了那頭八階異獸。也不知道哪裡觸動了你，你突然就悟了！”
對，就是那時候沒錯，常鳴看見瀕死的青犀，一種莫名的感悟突然籠罩了他，讓他陷入了關於生與死、存在於消亡的思考裡。那種思考瞬息即逝，除了讓他的精神力提升了一個等級之外，別的什麼多餘變化也沒有。
沒想到，他只是淡淡的感悟了一瞬間，卻直接影響了小智！
常鳴好奇地追問：“你受到我的影響，是什麼影響？你也有感悟嗎？感悟到了什麼？這種感悟帶給你的是什麼變化？”
小智翻了個白眼：“這麼多問題，你讓我回答哪一個？……總之，這對我是好事，我現在相當於是升級了！”
常鳴立刻鬆了口氣，那麼多問題裡，他最關心的其實就是這個！他笑着打量小智：“升級了啊，升級了就好！”
他拿出剛剛得到的靈魂水晶，對着他亮了一亮：“你看，靈魂水晶我也拿到了！咦，你現在還需要身體嗎？”
小智凝視着他，沒有說話。
常鳴得到了靈魂水晶，究竟是怎麼得到的，他一句話也沒說。
不過，從外表就看得出來，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雖然衣服本身是黑色的，看不出血污，但脖頸以上還是看得出一些未癒合的傷口。這一切都說明了，常鳴這一路來得不容易，爲了得到這塊靈魂水晶，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常鳴跟小智心靈相通，小智在想什麼他也感覺得到。
他笑着說：“哎呀，你不要太感動了。危險和機遇並存，這一路過來，我也得到了不少好處！”
小智沉默片刻，輕輕“哼”了一聲：“誰感動了！”
他正準備說話，一聲輕輕的呻吟聲傳過來，李原飛捂着耳朵，緊緊地皺着眉頭，好像一臉痛苦的樣子。
但下一刻，他壓下呻吟，一個翻身站了起來，緊張地看向四周！
他的目光在空間裡掃了一圈，“咦”了一聲：“那頭九階異獸呢？你把她幹掉了？！”
常鳴心裡頓時一緊，望向小智！
小智之前是光影狀態時，別人都看不見他。現在他有了新的身體，會不會……
李原飛看見常鳴突然看向一邊，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疑惑地問道：“你在看什麼？”他立刻緊張起來，“難道那頭異獸還在，她隱形了？！”
他抓住自己腰間的工具帶，擺出戒備的姿態，常鳴一怔，立刻擺手：“不是，梅杜莎已經不在這裡了？”
李原飛無比震驚地看他：“……你把她幹掉了？幹掉了一頭九階異獸？！”
他的目光從小智身上掃過，卻完全沒有停留。
小智的聲音響在常鳴的腦海中：“他看不見我的。”
常鳴鬆了口氣，冷靜下來：“沒有。梅杜莎很強，我不是她對手。不過她是靈魂水晶的守護者，只是臨時被送到這邊來對付我們，並沒有切斷跟另一個空間的聯繫。我找到打開空間門的辦法，把她送了回去。”
他說得輕描淡寫，李原飛聽得直髮呆。
這幾句淡淡的話裡，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常鳴只是一箇中級機關師，他的戰鬥能力什麼樣，李原飛先前就已經見識過了。實話實說，跟一頭九階異獸比起來。還差得遠！面對九階異獸的持續攻擊。常鳴居然能撐下來！
而且，他怎麼知道梅杜莎跟另一個空間還有聯繫，不是徹底被放過來的？
他是怎麼找到打開空間門的辦法的？他又怎麼知道，打開空間門。梅杜莎就會被送回去？
他的問題連珠炮一樣問出來。常鳴撓了撓頭：“有些是憑觀察。那扇空間門雖然縮小了，但一直存在着呢，關係肯定沒切斷啊！還有一些是靠猜測……運氣好罷了！”
這時。他的腦海裡閃過一段信息，突然之間怔住了。
他擡起頭來，以全新的目光看向靈魂水晶周圍，天花板、石柱、地板，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每掃到一處，都有一段信息閃過，爲他解釋着其中的奧妙。他猛然間明白過來，不僅是隱藏在背後的圖形，包括石柱的形狀、粗細、距離，都是有講究的！
這一切形成了一個精妙的“陣法”，就是爲了供養這塊靈魂水晶！
他的目光注意到靈魂水晶的本體上，又一段信息閃過。
他知道爲什麼永恆紀元會把它擱置在這裡，只是供養，不是使用了。
正如有生命的機關是所有機關師的終極夢想一樣，這一點，在永恆紀元也沒有差別。更甚而言，正是因爲他們的機關術更加發達，所以對追求“創造生命”這一夢想的慾望更加強烈！
但想法歸想法，他們的機關術也沒有發達到這種程度，卻已經接近它的邊緣。
永恆紀元的機關師們，已經摸到了那扇最神秘、最奇特的大門的門邊，正在想辦法把它推開！
正是因爲如此，他們纔沒有使用這一塊靈魂水晶。這塊靈魂水晶太大了，最奇特的是，它還處於“成長”中，可以變得更大。永恆紀元的機關師們，想要把它留下來，留到那個“關鍵性的時刻”！
沒想到，還沒到那一步，整個世界就天翻地覆了。遺蹟外面的機關師，包括他們所建立起來的偉大文明，整體覆滅，再也不復存在……
原先爲了保密，水晶遺蹟被深深地藏起，設下了重重保護。那塊巨大的靈魂水晶，就在這種保護下，歷經了萬年，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這段信息一閃而過，常鳴立刻明白了過來。
他對李原飛點點頭，結束了自己的話：“運氣好罷了，再來一次，還未必能成呢。”
李原飛目光復雜地看着他，心裡的情緒更加複雜。
每次他以爲自己看清了常鳴這個人的時候，對方總是會再次刷新一次他的看法。這個人，究竟有一點極限沒有？他的未來，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他嘆了口氣，站直身體，搖了搖頭說：“……我不如你。”
之前，這句話只是在他心裡迴盪，他有點不甘心，並沒打算說出來。但這時候，所有的不甘完全消失，他的心情反倒變得坦然起來。
是的，承認這一點，也沒什麼！
他用全新的目光看着常鳴，就像看着自己的目標一樣。
他服氣了，徹底地服氣了！
這時，他腰間突然有一個小型機關嘀嘀嘀地響了起來，不斷地閃着綠色的光芒。
李原飛“咦”了一聲，把它拿了起來。那是一個方型的扁盒子，大概巴掌大。李原飛啪地一聲打開，盒子裡突然跳出一個全息的圖像。
圖像上是一個穿着機關師服裝的人，聲音清晰地從盒子旁邊傳出來：“大飛，大飛，大飛在不在，能聽見嗎？”
李原飛說：“在，怎麼了？居然要用千里眼來聯繫我？”
那人一見李原飛，立刻嚷嚷了起來：“哎呀總算聯繫上你了。怎麼回事，你怎麼消失了這麼久，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千里眼一直接不通？”
李原飛“咦”了一聲：“不通？怎麼可能，這可是千里眼！”
那人不滿地嚷道：“我騙你幹什麼？不通就是不通！哎呀別說這個了，你趕緊回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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