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藥醫館,顧名思義這是一家專門賣黑藥的地方。坦白開來說,就是一家藥價黑得能讓人直接吐血的黑館。
雖然在整個赫連國內只此一家,可它的盛名卻是遠播天下。尤其是被當今世人號稱爲‘花花仙醫’的當家家主‘岑於昇’,至於這名號從何而來,恐怕只要隨便拉個說書人都能知道。
打從岑於昇十歲便出來行醫以來,十餘年的功夫雖創建了‘黑藥醫館’,但除了高超的醫術讓他聲名遠播之外,他本身的風流史更是名揚天下。
不過這也不難怪,因爲就樣貌而言,岑於昇本來就長得極爲俊俏,再加上那一雙電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恐怕也沒有幾個純情少女能不動心。
更何況,現在的岑於昇自身實力和勢力也不簡單,雖說這世間擁有精湛醫術的不止他一個,但能像他這樣開價開得漫天要價,行醫行得人盡皆知的可是有史以來第一人。
所以,即使那藥價貴得讓絕大部分人望而卻步,但依然有很多人慕名而來,甚至不惜花重金,只爲求得一劑良藥。
更有人爲了拉攏岑於昇,居然還直接將美女打包送上門來,雖然這些美女理所當然的被徐飛茹拒之門外。
可畢竟人都是不死心的。
如若不是‘黑藥醫館’向來行蹤詭秘,且又沒有固定落座在哪個城鎮內的話,恐怕‘黑藥醫館’早已被人踏破門檻了。可畢竟是樹大招風,從‘黑藥醫館’成名以來,那可謂是金錢如流水般進賬,麻煩如洪水般氾濫。
只可惜岑於昇可不是任人拿捏得軟柿子,就算有人對他起歹心,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況且,同是‘黑藥醫館’二當家的徐飛茹,在殺手界的前十位排名可不是擺着用來看的。
更何況,岑於昇的動向較之‘黑藥醫館’來得更加難測,這也導致追殺他的難度係數直接上升。而‘黑藥醫館’也隨之頻頻在城鎮間挪位,有時在一個地方只停留了十多天,有時則停留三四個月的時間。
就數這次,他們也是在一個月前剛挪窩至橋塘鎮。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這次的動向做得很是隱秘,加之塘橋鎮又屬於地段不是很好,人員流動不大的偏僻小鎮,所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岑於昇可以不避擔心被人騷擾。
當然,這在有一定勢力的人看來,只要稍微花點代價還是能查得出來,但這樣的人也絕對只佔少數。可是岑於昇卻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在今天碰上了這樣的少數人,不過既然人家都禮貌找上來了,他本着良好的‘職業精神’,還是很客氣的請杜嫣然一行人上樓來。
徐飛茹一開始也沒在意杜嫣然是三個人一同來的,但當她看到莫寒扛着個人走上樓時,瞳孔驟然一緊。
重新換了一個包間,莫寒放下段瑾恆,岑於昇打量着三人。毫無疑問,那個被放下來的美少年就是病號。
身爲醫師,岑於昇首先要觀察的自然是病號。
但也不知爲何,岑於昇的目光卻只是在段瑾恆身上停了一下,然後很快又在不經意間的移到了莫寒的身上。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尋常的舉動,眼睛卻是一瞬不瞬的緊緊盯着莫寒,尤其是對方那雙黑得純粹的眼珠。
彷彿吞沒了所有的顏色,淹沒了一切的情緒。
身爲醫師,從小到大就見慣了無數人的生死,岑於昇深知只有那種歷經滄桑的人才會在臨死之際出現這種近乎遊離於生和死之間的漠然眼神。
但現在,讓岑於昇暗暗心驚的是,不僅這個男人身上若有似無的散發出這種超脫了生與死的氣息,這個男人的眼神淡漠的更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瘋狂吸引着一切,卻又毀滅了所有。
【莫老大,他該不會是對你一見鍾情了吧。】葉茵突然發出一聲嘎嘎的奸笑,沒想到不起眼的莫老大,今天居然走了狗屎運,會被這樣的美男看上了眼。
其實在岑於昇看他的同時,莫寒也正在默默打量對方。忽聞葉茵那酸得令人掉毛的笑聲,莫寒的眉毛明顯抖動了一下,面色有些難看。
而被冷落一旁的病號‘段瑾恆’,眼見這桃花眼跟臭大叔眉來眼去的,心下不由大爲怒火。直接上前一步擋在莫寒的身前,咬牙切齒道,“岑大夫,你該看病的人是我!”說着,眼裡更是帶着一絲敵意瞪向對方。
岑於昇微微一愣,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剛纔近乎出神的盯了莫寒好半響的時間。臉上不由一赫,急忙別開目光,咳嗽了幾聲,“恩,請問你是?”
“段瑾恆。”段瑾恆擡了擡下巴,神色頗爲倨傲。
對於段瑾恆無禮的舉動,一旁的徐飛茹和杜嫣然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
“我想你應該先給他看一下。”做事向來乾脆的莫寒沒打算多過廢話,直接拉過段瑾恆,將他按坐到岑於昇的面前。
岑於昇面對着段瑾恆,笑得煞是溫和,“那是……”
說完,伸手抓上段瑾恆的手腕。段瑾恆雖然不喜歡這個岑於昇,但畢竟現在是關乎自己的生死問題,所以倒也乖乖配合。
過了一會兒,只見岑於昇眉頭輕輕一蹙,隨即舒緩開來,但緊接着面色又滑過一絲怪異。
“怎麼樣了,岑大夫!”杜嫣然緊張的問。
岑於昇收回了手,面上轉瞬又變得凝重起來。“他中毒比較深,如果不是被一種特殊藥物壓制下來,恐怕他早就暴斃而亡了。”
原本莫寒還對杜嫣然將岑於昇傳的神乎其神的醫術有所懷疑,但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心下的懷疑不禁淡了一分。
“乾脆點,你就說你能不能解不就得了。”抽回手的段瑾恆瞥了他一眼,冷哼道。
“放心吧,這種毒,本大夫還不放在心上。只不過……”說到這,岑於昇斜睨了段瑾恆一眼,然後轉頭看向莫寒,這才慢悠悠的說道,“要徹底根除的話,還是需要很多‘步驟’的。我想,你們還是暫時住到我的黑藥醫館吧,這樣一來,也好方便……”
莫寒點了點頭,對着站起身來的岑於昇,說道,“前面帶路吧。”
“等,等等……”就在這時,段瑾恆突然出聲,神色有些彆扭的瞪着岑於昇,“那個……不用喝藥吧?!”
岑於昇一挑眉毛,淡淡的笑,“你說呢?!”
段瑾恆的臉色刷的黑下來,剛欲開口。莫寒突然又看了他一眼,雲淡風輕的拋下話來,“需要我‘先斬後奏’嗎?!”莫寒可沒閒情在這種問題上耗時間。
跟了莫寒這麼久,段瑾恆自然清楚他所說的‘先斬後奏’無非就是‘先打暈瞭然後再提走’。想到這一路來的顛簸經歷,段瑾恆臉上又黑了一層,嘴巴迅速閉上,心下卻是把這個死大叔‘問候’了一百來遍。
岑於昇笑吟吟的朝莫寒走過去,在經過段瑾恆身邊時,岑於昇還不忘輕飄飄的在他耳旁丟下一句,“其實呢,藥呢只要喝着喝着也就習慣了,你說是吧……”話中明顯帶着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