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銘文師雙手雙腳好像被無形的繩子捆住,他的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噗通”摔倒在地。
“你不是高級銘文師嗎?連最簡單的繩縛銘文都不懂?”艾笛笑道。
“這怎麼可能是繩縛銘文!”那銘文師瞪圓了眼睛。
繩縛銘文是每一個銘文師入門學習的最基礎的銘文,簡單易懂,操作方便,幾乎沒有人會在上面花太多的功夫。
這個銘文師當然也學過繩縛銘文,不過在他的記憶中,那繩縛銘文根本不可能有這種威力!
他當然不知道,銘文沒有基礎和高級之分,越是基礎的銘文運用好了,越是有着不同凡響的威力。尤其是艾笛以宗師的手法施展出來的繩縛銘文,更是蘊含着銘文的真諦,哪裡是這小小的銘文師能夠看透的!
“快放開我!快點放開我!我是特倫特少爺的心腹,你竟然捆我,不要命了嗎?”銘文師拼命的掙扎着,越是掙扎那無形的繩索卻越是收緊,讓他喘不過氣來。
“道歉。”艾笛道。
“做夢!”銘文師嘴很硬,他堂堂一個高級銘文師,在卡倫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人捆住已經丟了面子,如果真的道歉,日後也不用出來混了。
“那就躺着吧。”艾笛一笑,不再理會他了。
繩索越來越緊,幾乎要勒緊銘文師的肉裡,他心中叫苦連天,強忍着才能不慘叫出聲。不過銘文師的身體都不算強壯,只堅持了片刻,他就支撐不住了。
“哎呦!快放開我!”銘文師呲牙咧嘴的叫嚷起來,“你們這樣做會後悔的!”
“嘴還真硬。”艾笛一皺眉頭,手指又是一劃,給繩縛銘文又加了一點料。
銘文師頓時覺得繩索變得滾燙,一股灼熱的感覺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身上,衣服竟然冒起青煙來!
“救……救命啊!”感覺到身上要着火,銘文師嚇的魂飛魄散。他現在一動也不能動,如果真的着火,會被活活燒死的!
“道歉。”艾笛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銘文師撐不住了,他哭喪着臉道:“茱莉雅小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他這麼一軟,茱莉雅只覺得心中某個鬱結了許多年的壁壘“咔嚓”一下粉碎了!從她懂事開始,就一直受到其他兄弟姐妹甚至下人的欺負,在她心中藏着深深的怨恨,渴望着有一天能夠揚眉吐氣!
聽到銘文師求饒的話語,茱莉雅只覺得渾身一輕,多年的壓抑一掃而空。她忍住落淚的衝動,對艾笛道:“艾笛先生,他既然道歉了,就饒了他吧。”
艾笛本來就是想要給茱莉雅立威,見她發話,便輕輕一點頭,信手一揮。
那銘文師只覺得身體一輕,束縛他的繩索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倉皇的爬起來,怨恨的瞪了艾笛一眼,連滾帶爬的逃掉了。
“哇!艾迪哥哥,這一招好厲害啊!能不能教給我?”巴蒂斯看的眼熱。
艾笛笑道:“這一招只是看起來厲害罷了,對付銘文師還可以,用在其他人身上,就沒什麼用了。”
他說着擡手一指,巴蒂斯頓時覺得幾道繩索緊緊的纏繞上來。
“你用力撐一下試試。”艾笛道。
巴蒂斯雖然是德魯伊,卻是德魯伊之中最擅長近戰的變身系德魯伊。他聞言略微一用力,就聽“嘣嘣”兩聲,那無形的繩索竟然應聲而斷了。
“這麼不結實?”巴蒂斯一愣。
“銘文從原理上來講,也是一種魔法存在的形式。大部分的銘文都是被動和固態的,只有少數的銘文能夠主動攻擊。不過這些銘文的力量都太弱了,很難起到什麼作用。就比如這個繩縛銘文,雖然能夠主動攻擊,可連一個成年的壯漢都捆不住,更何況兇悍的敵人了。”艾笛解釋道。
巴蒂斯疑惑的問:“既然這個銘文沒什麼威力,方纔那個銘文師怎麼掙脫不開?”
“那傢伙一臉酒色過度的樣子,哪有什麼力氣。用任何一個銘文對付他,都輕而易舉。”艾笛哈哈笑起來。
茱莉雅並沒有笑,她雖然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可一想到特倫特那睚眥必報的個性,她就隱隱有些不安。
“特倫特應該是想來拉攏我,現在丟了面子,一定會報復的。”茱莉雅默默的想着。
如果換成幾天之前的茱莉雅,絕對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公然的頂撞特倫特。可現在有艾笛撐腰,她的膽子就大多了。
似乎是察覺到茱莉雅的擔心,艾笛向她投來一個堅定的目光。
就算特倫特的人今天不來找茬,艾笛也會找個機會爲茱莉雅立威的。
艾笛清楚,大多數時候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可一旦決定了要高調,那乾脆越張揚越好,越囂張越好,只有顯露出
強悍到無人可擋的實力,才能得到應有的尊敬!
現在,艾笛就是要給茱莉雅討回尊敬!我管你是特倫特還是馬哈迪,管你是高級銘文師還是銘文大師,就算是沉默規則的兩個締造者現身,艾笛也照樣給他們好看!
這就是,這纔是,這正是宗師爆發的氣勢!
那倒黴的銘文師跌跌撞撞的逃回特倫特的府邸,一頭撞進個大屋裡,數個正在議事的銘文師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模樣,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幾個銘文師胸口都有白塔標誌,其中一個年長者胸口竟然有五個白塔,顯然他的半隻腳已經踏入大師的境界。
其他幾個人最少也有四個白塔,都是在卡倫城頗有名望的高級銘文師。
“巴里,這是怎麼回事?”那年長者臉色鐵青的問道,“你不是去請茱莉雅小姐了嗎,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斯科拉,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倒黴的巴里道,“茱莉雅那小婊子不但不肯來見少爺,還讓她的姘頭偷襲我……”
巴里當然不會實話實說,他添油加醋的虛構一番,把茱莉雅和艾笛都說成馬哈迪一方的人。還說自己英勇無畏,就算對方偷襲,卻被他拼命反擊,這才逃了出來。
年長的斯科拉聽罷之後沉聲道:“這事很奇怪!據我所知,馬哈迪一方並沒有拉攏茱莉雅,她竟然會這麼公開的跟少爺翻臉?難道她有了什麼依仗不成?”
他身旁有個懶洋洋的年輕人,冷笑一聲道:“茱莉雅應該是想借此投向馬哈迪一方吧?要我說,這個女人根本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她既然跟少爺翻臉,我們怎麼可能讓她好過呢!”
“說的沒錯,不管她有什麼依仗。既然在這微妙的時候跳出來跟少爺作對,那就是我們的敵人!”斯科拉眼中寒光一閃。
他的目光在屋內衆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年輕人的身上,微笑道:“安德森,不如你去吧。你不是一直很想一親茱莉雅的芳澤嗎?我猜少爺不介意的!”
安德森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謝了,這件事我會辦的妥妥帖帖,保證馬哈迪那邊找不出半點的毛病!”
安德森說着,懶洋洋的真起身來,衝幾個銘文師一揮手,立刻就有三個人跟上他。巴里猶豫一下,也跟了上去。他暗想:方纔受到的折辱,一定要那小子十倍償還!
這一行人匆匆來到那家酒館,巴里遙遙一指道:“這些傢伙膽子真大,竟然還在!”
艾笛就坐在窗口,恰好望見這一羣人趕來。他微微一笑道:“怎麼,方纔捆的還不夠嗎?難道是你受虐狂,很喜歡被繩子綁?”
“你這混蛋,找死啊!”巴里破口大罵道,“安德森大人在此,你死定了!”
“安德森?”一直穩坐的茱莉雅微微一怔,從窗口往下望來,立刻看到那懶洋洋的年輕人。
“艾笛先生,你要小心那傢伙。他懂得幾招很古怪的銘文,鬥法中曾經擊敗過幾位大師!”茱莉雅擔憂的道。
艾笛笑了笑,完全沒把安德森放在心上。銘文就是規則,規則無論怎麼變化,只要找到真諦,破解起來就輕而易舉。
之前和巴恩斯鬥法,艾笛施展的迅雷一指,就是一種勘破真諦的手段。在迅雷一指面前,再古怪的銘文也沒有存活的空間。
“這小子真是囂張,讓我去教訓他。”一個銘文師冷哼一聲,快步衝上樓去。
和巴里那個酒囊飯袋不同,這個銘文師身強力壯,還同時修煉武技。他上樓之後,徑直奔艾笛而來,口中喝道:“小子,立刻跪下,饒你一死!”
艾笛手指一彈,幾道光影落在身前的地面上,那銘文師一步搶上來,伸手就要抓艾笛的衣領。不等他抓到,那幾道光影凝聚成的銘文陣就發動了!
一道金芒猛地從地面上躥出來,閃爍一下,以迅雷之勢化作一道金虹,狠狠的切向那銘文師的手臂。
銘文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來不及收手,眼睜睜看着金虹從小臂上穿過。
“噗嗤”一聲,血光四濺,那銘文師的小臂竟然被金虹切斷,和身體分離,摔在地上!
銘文師悶哼一聲,臉色蒼白的捧着斷臂處連退三步,眼中幾乎要滴出血來!
“滾!”艾笛冷冷掃了他一眼,吐出一個字來。
宗師氣勢在艾笛的身上爆發開來,這簡單一個字就如同炸雷一般在那銘文師的耳邊炸開!
銘文師只覺得氣血翻涌,站立不穩,竟然真的向後一倒,咕嚕咕嚕的貼着地滾了出去。
驀地,一個黑影從樓下躥上來,一擡腳將那銘文師擋住。
來者正是那個懶洋洋的年輕人安德森,他身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慵懶的跡象,兩眼放光,如同一頭髮現了獵物的豹子。
安德森死死盯住艾笛,吐出舌頭舔了舔嘴脣道:“你的命,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