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從白月城城門破開那一刻開始,已經快速向整個城市蔓延而去,城牆上投降後的敵軍成片跪伏在地,不是沒有人想用平民當成肉盾,可惜,狂暴的高地人對於這種卻毫不留情,連斬數人後,再沒有敵軍敢於以此威脅。
城市內,冠軍劍士跟隨天鵝騎士團,分散成一個或者數個小隊,對新募強徵士兵主要招降和控制爲主,如果遇見個別貴族死忠的親兵或者騎士,則配合天鵝騎士進行絞殺。
伴隨戰亂而來的各種後遺症也逐漸顯現,小偷小摸,趁亂搶劫、強姦x,平時一些惡棍和遊俠此刻趁亂造成的破壞,讓騷亂加劇的同時也略微阻礙了暴風城士兵擴大戰果的腳步。
雷奧看着白月城裡四處的廝殺,燃燒房屋冒出的濃煙,他明白必須要快速解決戰鬥了,否則拖的時間越久的話,對城市造成的傷害就越難彌補。
轉過頭,雷奧在坐騎上伸出滴血的聖騎士劍,指着不遠處對峙中的奧蘭度公爵嘲諷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引以爲豪數量龐大的軍隊,這就是平時你自我感覺良好,覺得盡在掌握中的城市”
眼光越過公爵看向他背後倉促集結起來的百餘名騎士,雷奧不屑更甚“你那些引以爲傲,人數衆多的騎士團現在在哪?忠誠於你的貴族們又都在哪裡?恐怕現在他們不是準備逃離這裡,就是準備着等待乞求我的寬恕吧……”
“該下地獄的鄉巴佬兒,就算你說的這些沒錯又怎麼樣,當我親手砍掉你的腦袋挖出你那惡毒舌頭後,一切都將恢復正常!”自持武勇的奧蘭度公爵狠狠詛咒着,瘋狂策馬衝向雷奧。
“幹掉我?你還不配!”沒有任何猶豫雷奧迎面對上了公爵,而懲戒騎士團在費恩命令下也衝入了敵陣,不過爲了防止意外,凱斯還是在衝鋒中若即若離遊蕩在雷奧附近。
狂吼一聲,雷奧先聲奪人,仗着坐騎高度優勢,連續三下同一角度的劈砍,逼得公爵只能狼狽用劍格擋。
年輕時甚至能生裂虎豹的奧蘭多公爵,此刻只感覺持劍手臂如同錘擊,麻木的虎口已然破裂,面對雷奧如此巨力之下,心中已經有了些許膽怯。
幾乎沒有換氣,三劍之後,簡單的只有劈砍、刺擊的劍術在雷奧手中無比靈動狠辣,他明白自己缺乏戰場搏殺經驗,只能仗着力量和速度在暴風驟雨般連續攻擊中,讓對手狼狽防禦而無法做出反擊。
沒有精妙的劍技巧和讓人眼花繚亂的劍光,連續重擊下,雷奧在坐騎錯身而過時找到一個機會,劍刃閃電般劃過公爵的肋部,鎧甲崩飛的同時也留下一道可怖的傷口。
突如其來巨大的疼痛激發了奧蘭度公爵內心的狠戾,盾牌死死抗住雷奧的長劍,扭腰發力,長劍毒蛇般至下向上刺向雷奧的胸口。
穿越而來強化到100的力量給了雷奧無比充沛的體力,100的敏捷帶來了遠超常人的反應,眼前剛閃過金屬冰冷的光芒,先於大腦身體就已經做出了反應。
身體在坐騎上徒然間大幅度側身讓過攻擊,雷奧做出了一個非常規防守動作,持盾的左手略微擡起,然後在刻不容緩之際用盾牌的下沿,狠狠砸在公爵來不及收回的手腕之上。
隨着手腕的折斷,劇痛讓奧蘭度公爵也不禁痛呼出聲,手中的長劍再也拿捏不住高高飛起,大概是這次的劇痛把公爵從亢奮中驚醒,身體半癱軟在馬背上的他,竟然作出了讓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舉動……
將手中盾牌扔向雷奧,失去武器傷上加傷的奧蘭度公爵此刻已無心再戰,抓住對方躲避盾牌的空隙,竟然調轉馬頭向後狂奔而去。
“不想死,我不能死在這裡!”公爵狠命踢打着胯下駿馬的肚子!
越是平日誇耀自己武勇之人,或許心靈上最大的漏洞也是這點,雷奧正面擊碎了公爵最爲自豪的方面,讓他在疼痛的刺激下恐懼壓倒了勇氣,腦海裡本能充斥起一定要離開這裡的念頭。
殊不知他這樣的做法,讓本來就處於絕對劣勢正咬牙堅持的白月騎士團失望透頂,之前強壓住的疲勞和決死信念,此刻終於露出了破綻,幾名白月騎士驚訝中直接被砍翻在地,剩下的一部分驚惶中下意識跟隨着公爵一起逃竄,其餘之人也紛紛扔下武器放棄了反抗。
劇情突然的反轉讓雷奧也一下沒有適應過來,看着公爵逃跑的背影,禁不住破口大罵“奧蘭多你這個混蛋,你難道連最後一點尊嚴都不要了嗎?”同時也操控着坐騎急急追了下去。
好在城市內障礙較多,否則按照獨角獸的速度公爵恐怕早就被雷奧追上幹掉
“閃開~閃開!”一邊策馬狂奔,完好的左手勉強控制着快速奔跑中的坐騎,奧蘭度公爵一面對着任何可能會阻擋他的士兵和騎士狂吼出聲。
連續撞飛多人後,速度不減的公爵終於抵達了他目標——最開始階段就被雷奧放棄的另一端城門。
看到逃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公爵也稍稍平靜了一下,扶着劇痛的手腕轉身看了看自己來路方向……
還好,路上的潰軍還有四散的平民總算給他爭取了一些時間,到達城門後雷奧和其他懲戒騎士離他還有一小段距離。
稍微鬆了口氣的奧蘭度公爵轉過頭,竟然有些意外看見自己的侍衛隊長出現在了這裡,同時出現的還有裝備精良的十幾名士兵。
當下也顧不得探究自己到底是不是下過這個命令,奧蘭度公爵氣喘呼呼命令道“快點給我打開城門,你們這些混蛋,快……”一邊說,一邊還不停轉頭看向身後,疼痛和緊張讓大顆大顆的汗水佈滿了他的面孔。
“不!大人,恐怕我只能拒絕您的命令!”下一刻,曾經最信任侍衛隊長的話語,不亞於一記天雷轟頂直接讓奧蘭度公爵錯愕當場
他不敢置信反問道“你說什麼?你拒絕服從我的命令?”
“是的,大人,我說的很清楚,城門絕對不會打開!”倨傲的點了點頭,侍衛隊長也抽出了武器,同時示意身後精悍的士兵上前,對着他們昔日的主人擺出了戰鬥陣型。
大概是公爵餘威尚在,作出攻擊姿態的士兵並沒有移動步伐,只有侍衛隊長手中把玩着一柄重型釘頭錘,帶着戲虐玩味的笑容時不時掃一眼,曾經自己領主那受創的手腕和血流不止的傷口……
驚駭中仍舊不願意放棄的公爵又上前幾步,堪堪在士兵斜指的長矛面前停下腳步,色厲內荏吼道“是誰給了你背叛我的勇氣?是不是背後追來的那個鄉巴佬兒?恩?”
眼看口中的鄉巴佬兒越來越近,奧蘭度公爵少有的語氣中帶上了絲絲乞求“不要忘記這麼多年來,我是怎麼對待和照顧你們的,讓開道路,我可以當現在的一切從未發生過……你……”
沒等公爵生硬求情的話說完,士兵身後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話語,“哦?然後呢?我們跟隨着你如同惶惶喪家之犬,被對手在逃亡的路上追上後一個個輕易殺掉?”
熟悉的聲音讓奧蘭度公爵臉上表情變的極爲可怕,無比熟悉的聲音,帶給他的絕望甚至於讓他忘記了身後不遠處的追兵,嘴脣顫抖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話間,阿曼達慢慢從士兵背後轉了出來,一身鵝黃色薄紗長裙襯托的身姿格外妖嬈妙曼,明顯經過精心收拾的容妝在頭頂七彩寶石圓環的映襯下,幾乎會讓任何人都會沉醉於她的姣好面容。
漫不經心慵懶的玩弄着長髮,被遮擋住的額頭傷疤一閃即逝,阿曼達笑吟吟開口,內容卻讓公爵如同墜入冰窖
“我親愛的丈夫,您不是想知道是誰給了他們阻擋您的勇氣嗎?是我,您最美麗的妻子!咯咯,不過話說回來,您的侍衛隊長身體可是要比您好上不少呢!”平日誘惑的紅脣,此刻在公爵眼裡卻是那麼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