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蘇聯解體後,美國和日本又捷足先登,挖走了獨聯體國家9000餘名專家,其中僅高級核專家就被美國挖走2000餘名。————白春禮《在中國科學院人事工作會議上的講話》。
烏克蘭,哈爾科夫核研究所……
開了一天會,頭暈腦脹、心灰意冷的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回到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不願再動彈。所長和書記的發言他都沒有聽清楚,只記得一個意思就是由於中央資金不足,所以部分科研項目被迫下馬。所長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的科研項目就此中止泡湯了。
整整五年的心血啊……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心中一陣劇痛,利用計算機進行核武器的仿真設計這是未來發展的趨勢,莫斯科怎麼能在這個問題上省錢呢?雖然他知道杜布納核研究中心也有類似的項目,但是那裡的進度並不比他這裡的快。還不是因爲杜布納在莫斯科,認識的大人物更多?
他看了看錶,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零五分了,一直還沒吃飯的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感到有點餓了。他決定今天回家吃飯,他要回去陪伴妻子和孩子,不再廢寢忘食的爲了蘇維埃工作。就在這時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一聽,是他的妻子打來的。
“卡什,您怎麼還不回家?謝廖沙還在家裡等着您哩!”他的妻子嗔怪道。
開了一天的會,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還真把這檔子事給忘了。他長長地“哦——”了一聲,歉疚的笑着拍拍自己的腦門。他連忙收拾東西趕回家中。
謝廖科夫?維金斯基是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的大學同學,兩人關係極好。他與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的妻子亞歷山德拉也非常熟悉,因此他在亞歷山德羅夫家中等了一個多消失卻一點都不着急,反而有說有笑的幫助亞歷山德拉削土豆做飯。
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住在哈爾科夫南部的老城區,他的家在老城區一個六十年代蓋起的正處級幹部住宅院裡。那院裡聳立着十六七幢十層高的高大樓房,被一道青磚圍牆護圍着。圍牆旁有一個磚砌的花壇和一片高大的毛白楊樹。用現在的眼光看,這些大樓雖然夠高,但無論式樣,還是外貌,都可說是既老舊,也很過時的了。
“你這個卡什金,約好了時間卻把我扔在你家裡讓我替你晚飯。你再不來,我就要拐帶着亞歷山德拉跑到阿塞拜疆去了。”謝廖科夫?維金斯基看到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急匆匆的進門,不由的笑着說道。
“你這個傢伙……”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笑着應了句,走上前兩個人擁抱在一起。
“哎呀,卡什金,還不快收拾桌子招待客人吃晚飯?去把酒找出來!”亞歷山德拉非常認真地表示着對丈夫忘事晚回來的不滿。
飯桌上,謝廖科夫?維金斯基非常活躍,他的笑話將亞歷山德羅夫一家逗的哈哈大笑,氣氛非常融洽。這個時候,謝廖科夫?維金斯基笑着對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問道:“我說老同學,你的科研項目怎麼樣了?如果搞成了,你可是有希望拿羅蒙諾索夫金質獎章的!”
“科研項目?唉——”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無奈的搖搖頭,這才擡起頭來,看着他這位同學,說道:“據說現在經費緊張,把我的項目給卡掉了,今天剛宣佈的!”
“什麼?”謝廖科夫?維金斯基面上一驚,但心裡卻一喜。看着意興蕭索的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他的信心大增。
“這個項目真的很可惜——”謝廖科夫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今後,你究竟有什麼考慮?要知道沒有這個項目,你的專業在這裡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我還能怎麼辦?只有低下頭去求杜布納的那些老傢伙們,讓我調到莫斯科去。如果去不了,我就只能當個閒散主任,拿我的工資陪陪妻子和孩子了。”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苦笑一聲,言語之間頗有些悲壯無奈的感覺。
謝廖科夫?維金斯基放下手中的茶杯,往椅子背上一靠,無聲地笑道:“這不是你的性格,也不是你應該走的道路。你是科學家,沒有研究項目怎麼搞科學?你有才華,有能力獲得更多的榮譽和報酬,讓亞歷山德拉和你的女兒過上更好的生活。你不能就這樣荒廢掉自己……”
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笑着打斷謝廖科夫的話:“我就是不想荒廢掉,又能怎麼辦呢?難道到國外去掙錢,那克格勃可繞不了我!”
“是啊,象你這種級別的核專家可是不能隨便出國的……”謝廖科夫?維金斯基也感慨了一聲,突然他神秘的一笑說道,“不過即使不出國,你也可以發揮你的長處,爭到相當於平時幾倍的工資。”
“你這話什麼意思?”卡什金?亞歷山德羅夫有些警惕起來,自己的這位老同學莫非當了美國人的間諜,想要從自己這裡套取情報?他長期在重要部門工作,接受了大量的保密教育,因此警覺性很高。
謝廖科夫?維金斯基對他的語氣不以爲意,慢慢說道:“現在國有的研究所人太多,而地方上很多科研機構卻需要人手。他們的政策空間比較靈活,能夠有些創收的機會,迫切想聘請有水平的專家過去指點他們。我知道在阿塞拜疆就有一個地方,願意高薪聘請專家過去指導。不知你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