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私人管家趕來,就跟隨着他們身後爲他們講解花園理的植物。只是英語不大過關的周婭就顯得很是迷茫。說話的過程中,私人管家的目光投向了周婭,帶着一絲驚詫。
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周婭用臂彎扯了扯邵景澤的手臂:“你們在說什麼?怎麼他在用那種眼光看向我?”
邵景澤低下頭耐心地回答:“他說這片園子擁有300多種不同的外來植物和提防性植物,由18爲熱愛花草的全職花匠精心照料。2008年榮獲南非園藝家協會頒發的最高榮譽——非洲最佳園林和綠地維護獎。我想有這麼多植物,就問他這裡面有沒有康乃馨,他說沒有。並問我爲什麼,我就說你獨獨對這種花的花粉過敏,他覺得很奇怪,說以前從來沒有聽說有人對這種話過敏,就特意留意看向了你。”
“連我都忘了,康乃馨是我的剋星。”他淡淡地平鋪直敘,沒有絲毫表情。然而周婭早已感動地不能自已。這男人平日雷厲風行,偏偏對她這般細心,心中傳來絲絲暖意。
他脣角掀起一絲弧度,撫了撫她的腦袋。“傻丫頭,只要剋星不是我,別的都不是問題。”
周婭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音,爽朗道:“你當然不是剋星,是救星!”她甜甜地說着,心裡十分甜蜜地意味在了他的手臂上,目之所及,是一片綠色的海洋,這樣的日子,就算過一輩子她也不會厭煩吧。
看着身旁小女人嬌俏的小模樣,邵景澤眯了眯眼眸,眼底一片深邃。
曾幾何時,他不顧一切要的都只有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女人,不過是他解決需求的工具。而今似乎一切都不同了,他用盡一切想要留住的,只是能和她毫無阻礙,平靜地生活在一起。像現在這樣,她澄澈的眼睛裡再沒有了家族帶給她的哀傷,她爽朗地笑着,挽着他的手臂,他摟住她,這樣漫步在綠蔭中。相伴看潮起潮落花落花開。
爲什麼獨獨選擇她?原因很多,除了那個不能說的原因,其他的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傍晚,兩個人來到Tec—Tce餐廳。
周婭看到邵景澤和私人管家溝通後,轉過來問周婭:“喜歡什麼口味的?這兒有地中海、泰國、印度、日本……本地克里奧爾特色等五種風味。”
“都沒吃過,都不知道哪些好吃。”周婭自是很少有機會品嚐到這麼多國家口味的菜系,一臉茫然說。
“混搭一下,各種菜式都來一份。”邵景澤老練地說着,把要求告訴了服務生。
這個時候,另一位服務生端上來一杯原汁原味的椰子汁,椰子汁還在椰殼裡面,插了一根吸管,上面點綴一顆晶瑩剔透的櫻桃,周婭看着,下意識地擡起頭看對面的邵景澤。“這椰子怎麼像我們剛纔來的時候在海邊看到的那顆?”因爲上面的花紋和形狀都和她特意看的一模一樣。
邵景澤翹着長腿坐在椅子上,手肘搭在椅背上,手指託着下巴,側臉睨着她。“就知道你喜歡,特意讓工作人員爬上樹摘下來了。”
原來如此!
一波波的驚喜統統朝着周婭襲來。
她拿過椰子,吸了一口,立即感受到清爽海島的味道,忽然發現邵景澤還是一副對椰汁和美食無感的淡然模樣,她就忍不住雙手捏起了小櫻桃,纖細的胳膊伸過去:“唉,都說飲水不忘思源,這個獎勵你!”
他很紳士地擺擺手,一副她還是小女孩兒的表情。
周婭纔不管他那麼多,什麼紳士什麼利益也都不顧上了,直接將櫻桃塞入了邵景澤兩片薄薄的脣瓣裡。
看着他被動地咀嚼着,她捂着嘴笑了起來。
邵景澤面無表情地咧嘴將櫻桃咀嚼了一下,吞下,看着她:“慢點喝,接下來還有別的——”
說話間菜已經上來了。
“這是什麼?”
“泰式的冬陰功。”
“這我認得,日本的壽司。”她的眼睛應接不暇:“呀,還有醬排骨。”
邵景澤看着她:“嚐嚐吧,應該和家裡阿姨做的不一樣。”
周婭點了點頭,拿起了勺子開始大快朵頤。吃了一會兒,卻見對面的邵景澤始終沒有開動。
這個人,吃飯時總是這麼斯文。顯得周婭就有點粗魯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乾咳了一聲,用手捂住咀嚼的嘴巴。
邵景澤犀利的眸子似看透了她,一把拉開她的手。
“小婭,是不是我讓你覺得不自在?”炙熱的目光探詢地凝着她。
“沒有。”連忙否認。
“那就好,是你的話,隨意些就好。”
只是她嗎?周婭瞪大的雙眼眨了眨,濃眉如同小扇的睫毛如同蝶翼般纏了顫。心裡感到絲絲甜蜜。
她吃完一口壽司,看着他:“那你怎麼不吃?”
“我?”他英挺的眉眼挑了挑:“更喜歡看着你吃飯的樣子。”
也是,大boss經常在外,滿漢全席他都吃膩了,何況這些——”
周婭於是不管她了,敞開了肚子盡情海吃。
殊不知她在吃食物,而對面腹黑悶騷的男人正在構想着怎樣把她吃掉。
下午,邵景澤要通過筆記本開一個亞太區域的視頻會議,百無聊賴的周婭就坐在露臺上的躺椅上,望着眼前的海灣和山景,聽着鳥叫聲。
手機鈴聲響起,周婭看到號碼立即接起。
“周婭啊,我這爲給你打個國際長途也真是豁出去了。”馬克第一句話就是對她抱怨長途費用貴。“你說你好端端跑到大非洲幹嘛?”
“工作都沒了,還不讓人度假呀。”
“好好,言歸正傳。”馬可語氣一轉,一本正經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告訴你,你想先聽哪一個?”
周婭以爲這樣的選擇只會在肥皂劇中出現,沒想到經由馬克的口說出來,便也學着電視上。
“好消息。”
“偷用你手機發勒索短信給董事長的人找到了。”
周婭大吃一驚,從躺椅上坐起身。“是誰……”然後她忽然變得有些緊張:“我們部門的?”她多麼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在她所在的部門,因爲她和部門的員工平時都很融洽,並沒有向其他部門那樣存在過多的勾心鬥角爭權奪利。
馬克聲音一沉:“這正是要告訴你的壞消息,發勒索短信的人是……小晴。”
這怎麼可能?周婭身體一僵。她認爲,小晴是最不可能陷害她的人,可是現實再次狠狠地給她上了一課。
許久的沉默,她發不出任何聲音,心卻隱隱作痛。
“小晴爲什麼這麼做?”她不解。
“爲了給母親看病,收了孫沫沫的二十萬,趁你不在意發了這條短信,她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會是這麼嚴重。不過小晴能主動向我交待,證明她還是顧及和你的友情的。她已經知道錯了周婭,你別怪她。”
周婭一愣,又是孫沫沫,想到小晴也是因爲家裡遇到了困境才向她妥協,心情稍微平復了些許。
“我明白,馬克,邵總知道了嗎?”
“他在開視頻會議不好打擾,給他發了短信。”
周婭皺了皺眉,瞥一眼對面房間裡冷着一張臉聽會議的邵景澤,壓低了嗓音:“董事長要求把人交給司法機關,怕只怕邵總知道了照董事長的意思做,讓小晴吃官司。小晴家現在的情況恐怕有點難以承受……”
“周婭,我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小晴既然做出了這種事情就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我總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你被公司交出去吧,這不,如今你一辭職,這幾天我都覺得心神不寧的總感覺要出事一樣,你呀,還是趕緊來上班吧,公司需要你!”馬克頓了頓:“至於你想要替小晴頂罪的念頭,趁早打消吧,這不是你能承受的。”
周婭愣了愣。誠然,馬克是在袒護她,可是她也不能因爲這件事就讓小晴坐牢啊。
掛了電話她轉向對面的房間,耐心地等待着邵景澤端坐在辦公桌前開會。
她期待着邵景澤並沒有看到馬克的那條短信。
視頻會議結束後,男人合上筆記本揉了揉眼睛,側臉瞥向她。“怎麼了?”
他沒有對自己提起想來還不知道小晴天的事情吧,周婭這樣想着,衝着她嫣然一笑。“澤,我能不能用一下你的手機?就一下!”
“乖,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機從來不給任何人看的。”邵景澤好聲好氣地解釋着。
“即使對我也不行?”她撅起嘴,顯然對他的無情很是不滿。
“原則問題。”他的聲音變得冷硬。
周婭終於也體會到了一把邵大總裁的原則,哼了一聲,轉身要走,卻被她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