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藥廠正式投產是好事,意味着楚天羽掌握的兩種高效藥品可以投入市場了,爲他帶來更多的利潤,爲楚天羽的計劃添磚加瓦,可實際上楚天羽卻根本就高興不起來,因爲他終於接觸到了那個龐大利益團體的冰山一角,僅僅是這冰山一角便讓楚天羽心驚不已,越發的知道想憑一己之力改變華夏幾十年來以藥養醫的政策有多難了。
這事確實難,執掌偌大華夏的政府都沒有太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越長越大的毒瘤,楚天羽僅僅靠自己就想一刀切下這個毒瘤又談何容易?難,難於上青天。
以前楚天羽知道有這麼個龐大的利益團體依附着以藥養醫的政策存在着,但這個團地到底有多龐大說實話楚天羽確實沒有一個太過明確的概念,但是當他的藥廠投產,藥品要進入市場的時候楚天羽終於震驚的而明確的認識到這個利益團體到底有多龐大了。
面對這個龐大的利益團體楚天羽渺小得連一隻螞蟻都不如,甚至都不如小米粒大,跟這樣的龐大大物做對,下場只有一個被活活的踩死,並且容易得一塌糊塗。
這個龐大的利益團體有多大那?就拿楚天羽接觸的冰山一家來說吧,自打藥廠快要投產的時候應一曼就帶領着自己的營銷團隊開始在靜海市推廣這種藥品。
當初楚天羽以爲自己掌握的藥品效果相當好,一旦投產的話銷量是根本就不用愁,但是很快現實就給了他一記異常響亮的耳光,打得楚天羽臉上火辣辣的疼,當初還想什麼立刻進軍全國的藥品市場,在很短的時間內靠兩種拳頭產品讓龍騰藥業成爲醫藥界的翹楚,然後進軍國際市場,異軍突起,在幾年內成爲世界級的超級超級製藥公司,但是在應一曼帶着營銷團隊開始接觸市場的時候,做着美夢的楚天羽就被一巴掌抽醒了。
現在生產兩種藥品的所有審批程序確實都下來了,臨牀試驗也證明這兩種藥品對於高血壓與糖尿病都有非常的好的療效,遠超同類產品,事實是這樣,但是兩種藥品要投放市場卻是麻煩得一塌糊塗。
應一曼首先就在藥監局這碰壁了,藥監局一干主管藥品的官老爺們打着官腔、翹着二郎腿跟應一曼左右言她,但就是沒有給一紙批文,同意這兩種藥品進入各大醫院以及藥店的意思。
沒這一紙批文,哪怕兩種藥品的全部手續齊全,附和華夏的醫藥法規,但也沒用,只有有了這一紙批文,龍騰藥業旗下的兩種藥品纔有進入市場的資格。
但這還不算完,有了批文也不是說兩種藥品就能立刻進入到各大醫院中供患者使用,龍騰藥業還需要參與到各大醫院的藥品競標中,中標的話兩種藥品才能進入醫院。
其實應一曼一跟楚天羽說這事,楚天羽就明白什麼意思了,藥監局的官老爺們自然是想要好處,同時應一曼也是非常有能力的,想了點辦法跟其他醫藥公司人接觸了一下就明白了這些傢伙要多少回扣了。
而醫院所謂的藥品競標也是有暗箱操作的,給醫院的院長、主管藥品的副院長、藥劑科的主任一定的回扣比例,藥品就肯定能夠中標,進入到醫院中去。
並且根據應一曼打探到的消息,不管是藥監局,還是醫院這些院長、副院長、藥劑科的主任多年來早就形成了一套回扣指標,竟然是有標準的。
到這裡還不算完,要緊進入到醫院中,公司的醫藥代表就要出動了,跟經常使用這兩種藥品的科室主任接觸,談好回扣的比例,然後是基層的醫生,在跟他們談回扣比例,到這裡纔算完。
一種藥品從生產出來到患者手裡要經過多少的環節?藥監局一堆,醫院一堆,每一個環節都要回扣,這些錢誰來買單?自然是老百姓了,好不哭張的說一種成本只在一塊左右的藥品,到了老百姓手中價格能到一百,價格都不是成倍的翻,而是成百的翻,這麼一來老百姓看病能不貴嗎?
其實藥監局並不是起點,只是箇中轉站而已,上邊還有需要打理的環節,不過上邊的環節可就不是一家公司有資格能夠接觸得到的了。
現在整個華夏任何地方都是如此,而華夏有多大那?960多萬平方公里,如此巨大的國家任何地方都是這種情況,那麼算算全國有多少人靠以藥養醫這個政策上喝血、吃肉那?數字是驚人的,這些人構建成了一個異常龐大的利益團體,正因爲是這個利益團體如此的龐大,並且滲透到了華夏各個角落,所以政府幾次三番的想取消以藥養醫的政策最終都以失敗而告終。
楚天羽搞清楚這些後,不但震驚無比,也是憂心忡忡,政府都沒辦法改變的事,就靠自己一個人真的能做到嗎?
面對如此龐大的團體,自己真得鬥得過他們嗎?
楚天羽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是憂心忡忡,他突然想到趙國利臨死時問他的那句話——我是個好醫生嗎?
想到這楚天羽心裡跟刀絞了一般的疼,明明就是救死扶傷的神聖職業,爲什麼從事這個職業的人要質疑自己的選擇?
楚天羽捏緊了拳頭,看着漆黑的夜空眼裡滿是堅定之色。
應一曼就坐在楚天羽的對面等着這個年輕而異常英俊的老闆拿最終的主意。
楚天羽最終選擇了妥協,讓應一曼跟其他的醫藥公司一樣用利益把所有環節打通,現在的楚天羽太過弱小了,弱小得連一隻螞蟻都不如,他憑什麼跟那個龐然大物挑戰?現在楚天羽只能隱忍,然後積蓄實力,當他羽翼豐滿的時候纔是跟對方一決生死的時候,但這一天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楚天羽心裡沒有答案。
應一曼聽到楚天羽的話是長出一口氣,她還真怕自己這年輕的老闆不想妥協,讓出如此大的利潤來,但現在看來這個老闆是個能屈能伸的主,知道形式不如人,是個能低頭的人。
第二天應一曼便開始運作起來,讓出了對方滿意的利潤後,對方自然是一路綠燈,不到四天龍騰藥業旗下的兩種藥品便進入到市場中,只是價格還是貴了一些,每一種藥品價格都在四百以上一盒,但好在沒貴得離譜,老百姓雖然心裡有怨言,但也能接受得了,主要還是這兩種藥的療效好。
老百姓那些怨言楚天羽也是有所耳聞的,這讓他心裡不是很好受,其實這兩種藥品的成本並不高,每一種成本也就在三十開外,之所以賣到四百多一盒,加出來的錢有絕大一部分落到了那些人手裡,楚天羽現在形式不如人,也只能這樣了,但楚天羽相信總有那麼一天他會改變這個現狀,把那些趴在老百姓身上喝血、吃肉的垃圾送進垃圾箱。
其實這件事楚天羽是可以去找李正峰的,楚天羽相信以李正峰正直的脾氣秉性,是絕對不會讓這些事發生的,他一介入,別的地方不敢說,最少靜海市銷售的藥品價格絕對不會高到這種程度,但楚天羽沒去找李正峰,因爲他很清楚李政府一旦介入的話,會爲他樹敵太多,哪怕他是靜海市的一把手,但是敢動那個龐大利益團體的利益離死也就不遠了,用不了多久李正峰就得回家看報喝茶了,在不可能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
那個依靠以藥養醫形成的龐大利益團體可不光光就是在藥監局這種小衙門裡,還有更位高權重的人,李正峰就算是靜海市的一把手,但對上這些人也弱小得跟一隻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一般。
楚天羽不想連累李正峰,所以沒去找他,他希望李正峰這個正義感十足的市委書記能走得更遠,因爲他走得更遠對於老百姓來說是好事。
雖然楚天羽低頭了,暫時忍下這口氣,但兩種藥品投放靜海市醫藥市場後反響好是不錯的,並且也爲楚天羽帶來了不菲的利潤,有了這些資金作爲根本,楚天羽才能逐漸壯大,才能在未來的一天對那隻張着血盆大口的巨獸宣戰。
楚天羽接下來的日子又陷入了平靜,白天上班,晚上處理一下公司的事,臨睡覺之前跟林秀彤煲煲電話粥說一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情話,日子到也是繁忙而平淡。
眨眼就快到聖誕節了,林秀彤還在劇組緊張而繁忙的拍攝,沒時間過來,這個聖誕節看來楚天羽要一個人上了,但就在距離聖誕節還有三天的時候楚天羽家來了客人,楚天羽的老姨一家到了。
以前楚天羽家沒發跡的時候,楚天羽的老姨一家到是經常跟他們來往,但等楚天羽家一有錢就不怎麼走動了,不是楚天羽家一有錢了就瞧不上自己老姨一家了,而是楚天羽老姨一家感覺楚天羽家有錢了,自己要是還跟以前似的頻繁走動會讓楚天羽誤會,誤會他們想從他這撈好處,楚天羽的老姨可不跟他那四姨一家一樣,是老實本分的一家人,這次來那也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