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榮似乎看出了楚天羽的想法,笑道:“我們這裡或許別的不多,但就是病人多,走吧,小夥子帶你去看看,希望你可別讓我們這羣老傢伙失望。”說到這左春榮轉身就走。
楚天羽跟了上去,心裡開始犯嘀咕了,他清楚這裡病人絕對不少,但每一個都不是普通人,自己初來乍到,還是個毛頭小子,左春榮敢讓自己給這些大人物治療嗎?
但是很快楚天羽就明白過來左春榮根本就沒這想法,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簡歷在漂亮也是白搭,正作爲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想知道楚天羽的本事自然要讓他露一手,但也不能讓他給住在北樓的患者治療,真出了事這責任誰也承擔不了,但這裡是軍總醫院啊,每天都有無數的人前來求醫問診,正如左春榮不說,這裡或許什麼都缺,但就是不缺患者,所以左春榮直接帶着楚天羽去了急診,這裡就是考驗楚天羽醫術的地方。
當然不光左春榮出來了,孫建國這些人也都跟來了,他們到要看看楚天羽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能驚動上邊親自下調令把他從下屬軍區調了過來。
左春榮、孫建國這些人一到急診瞬間就震驚了整個急診,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都沒想到左春榮這些代表了華夏醫療水平最高的人請然會傾巢而去來到他們急診,更讓他們詫異的是在這些年過半百的人中竟然還有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這什麼情況?
很快得到了消息的急診主任曹玉忠就跑了過來,一到跟前就道:“左老你們這是?”
左春榮笑道:“小曹我們來這裡也沒什麼事,喏……”說到這伸出手一指楚天羽道:“這是我們新來的同事,小傢伙太年輕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幾斤幾兩,所以帶他來你們這,你也別客氣,給他找個棘手的患者,讓他診治一下。”
曹玉忠立刻會意了,原來左春榮來這裡是想掂量下那個年輕人的本事,不過這小子什麼來頭?二十多來歲的樣子竟然被調到北樓去工作,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不是那方面的大拿根本就不可能調入北樓,那這小子到底有什麼驚人的本事才能被調入北樓那?
曹玉忠也開始好奇起來,看看左春榮道:“左老你還真別說,我們還真遇到個棘手的患者,要不讓他看看?”
左春榮笑道:“好啊,你安排下我們一塊過去,一定要跟患者溝通好,我們人太多,別把患者給嚇到。”
左春榮在行醫方面還是非常穩妥的,連這樣細小的細節都注意得到,並且想得相當周全,就衝這點左春榮醫術也是非常高明的,醫生這個職業必須是重視任何細節的,不然漏掉一個細節都可能導致患者死亡。
有時候醫生就是在鋼絲上跳舞,下面就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便會導致一條生命的消逝。
曹玉忠點點轉身走了,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這樣纔回來,然後帶着左春榮、楚天羽一干人到了一間病房,因爲提前跟患者跟家屬打過招呼,所以左春榮這些人浩浩蕩蕩的進來到沒把患者給嚇到。
病房裡躺着個六十多歲的女子,臉色有些不大好,閉着眼在養神,他們進來也只是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
女子旁邊是他的兒子,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見到曹玉忠進來趕緊站起來道:“曹主任。”
曹玉忠衝他點點笑道:“你別擔心,我們就是過來看看老太太。”說到這曹玉忠對躺在牀上的女子道:“您今天感覺怎麼樣?”
女子叫平麗華,聽到曹玉忠的話也沒什麼反應,就好像沒聽到一般,不過卻皺起了眉頭,顯然有些不耐煩。
曹玉忠也不以爲意,側頭看了一眼楚天羽,意思是該你小子上了。
楚天羽點點頭,但卻沒跟平麗華說話,他看得出來患者情緒煩躁,誰都不想搭理,你這時候對她進行問診,非但問不出什麼東西來,鬧不好還會讓患者心情變得更急躁,這樣一來就可能加重患者的病情,楚天羽可不是菜鳥了,這點細節如何能不注意?
楚天羽對平麗華的兒子李建道:“您母親是那裡不舒服纔來住院的?”
李建嘆口氣道:“我媽這也是老毛病了,有十多年了,老是感覺心慌氣短,說胸口發悶,有時候好好的,突然就感覺眼前發黑然後就暈了,這樣的情況十年裡少說也有個七八次了,每次我們都趕緊送到醫院來,但那次一檢查什麼事都沒有,這次也是因爲突然就暈了過去,送到醫院什麼都查了,但卻什麼都沒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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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建說到這左春榮這些人也是眉頭一皺,感到這患者還真是棘手,十多年心慌氣短的病史,還暈倒了好多次,但那次送到醫院來一查卻什麼都沒檢查出來,這可怪啊。
楚天羽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曹玉忠道:“曹主任患者的各項檢查單能給我看下嗎?”
曹玉忠點點從兜裡掏出一部平板電腦擺弄一下就遞給了楚天羽,現在的醫院都進入了數字化時代,尤其是軍總這樣的大醫院,在不是以前弄一段紙製的檢查單貼在病歷上供醫生查閱,當然也有,但是現在每個醫生都有一部平板電腦,跟醫院的數控中心連接,醫生只需要輸入自己的賬號密碼,查閱本科的患者,就可以在上邊看到所有檢查的數據,連CT、核磁、X光片子也可以調閱,極大的方便了醫生們日常的診療工作,在也不用手裡拎着一摞子沉重的病歷去查房了,有個平板電腦就全部解決了。
楚天羽接過平板電腦仔細看了起來,情況跟李建說得一模一樣,該做的檢查全都做了,肝功、腎功、心功、血尿常便規,頭顱CT、核磁,頸椎的CT,心臟的彩超,胸部的CT,全腹的B超,並且也給患者做了24小時心臟動態監測儀,總之是能做的都做了,但是所有結果顯示患者的身體很健康,一點毛病都沒有。
這可就怪了,如果患者身體真的很健康的話,十多年心慌氣短的病史怎麼解釋?十年中突然眼前發黑暈倒的病史又怎麼解釋?
難道說患者裝病不成?這不大可能,沒人會裝病裝到去醫院花這麼多錢的地步,這世界上誰會跟錢過不去那?
既然是這樣那患者的問題出在那裡那?
孫建國小聲對左春榮道:“老左這病人你感覺問題出在那?”
左春榮看看孫建國,微微一笑沒說話,然後看向楚天羽,眼前這個患者確實非常棘手,就算是他上,也不見得立刻就能知道病因,然後加以治療。
楚天羽看看患者,又看看她兒子道:“阿姨的情緒一直就這樣嗎?”
患者的情緒可不好,皺着眉頭,臉上寫了三個字——不耐煩。
李建無奈的嘆口氣道:“以前不這樣,十年前開始的,也不知道我們做錯什麼了,總之一回家看她,她就對我們鼻子不是臉不是臉的,問她吧,她也不說,在問就急了。”
楚天羽點點頭繼續道:“您父親還在嗎?”
李建再次嘆口氣道:“我父親去世比較早,走了有十二年了都。”
楚天羽繼續問道:“那現在阿姨是自己住,還是跟你們一塊住?”
李建看了看自己的母親道;“老太太自己住,本來是我們兄弟幾個是想把她接到我們那裡的,可老太太不樂意,說什麼去我們那也沒意思,這話確實對,我們都要上班,平時還真沒什麼時間陪着她,她在自己家那跟周圍的鄰居也都熟,沒事可以跟鄰居們聊聊天,去了我們那裡她誰也不認識,一個人確實在家沒意思。”
楚天羽聽到這突然笑道:“我想我知道你母親的病因了。”
李建立刻驚呼道:“您知道了?這……”
曹玉忠也驚訝的道;“你知道了?病因出在那?”
孫建國撇撇嘴道:“人不大,到是挺能吹的,十年胸悶氣短的病史,還暈倒了好幾次,那次來醫院做檢查都查不出什麼毛病來,你小子過來就問了幾句話就知道問題出在那了?黃毛小子口氣不小啊,你說,問題出在那?”
左春榮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滿臉笑容的看着楚天羽很道:“既然你知道了,那就說出來吧。”
而其他人此時也是滿臉的不屑之色,曹玉忠這軍總醫院急診科的主任都看找不到病因,你一個毛頭小子來了問幾句就能找到病因,你這不是扯淡嗎?
楚天羽沒急着說,而是道:“曹主任有紙筆嗎?我要下個醫囑。”
曹玉忠皺着眉頭狐疑的看着楚天羽,感覺這小子也太不知道所謂了吧?你還沒說病因出在那,就要下醫囑,出事了怎麼辦?這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這時候左春榮道:“給他。”
左春榮都說話了,曹玉忠便掏出紙筆來遞給了楚天羽。
楚天羽接過後飛快的寫了幾個字,然後遞給李建道:“按照上邊的做,你母親的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