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寧馨單方面不理睬被當做隱形人的滋味太酸爽,陳君瀚曾經天真的以爲自己已經見識過這種情況並且有了免疫力。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有多傻多天真啊,和這次相比,以往的鬧脾氣簡直溫柔的如同三月拂面的春風還帶着花果的香味鑽進鼻子裡腦袋中。因爲現在的遭遇陳君瀚沒有任何愧疚的首先遷怒於景山和樹冠,若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這麼急着要回去,路上不敢保證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最起碼這幾天寧馨是不會不理自己的。處理好柔妃的事情後,陳君瀚有心在寧馨面前好好表現,以求儘快將目前的狀況改變,白天忙得時候還好,一空閒下來尤其是晚上心裡就空蕩蕩的難過。
晚上陳君瀚見自己的榻上孤零零的放着一牀被褥,他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總得做點什麼才行。自己是男人,哄妻子什麼應該是必須掌握的技能,所以害羞什麼根本不應該存在。陳君瀚給自己做了一番自我建設後,趿着拖鞋走進他們的臥室。
他被寧馨趕下牀後,不願離開兩人的臥房。可寧馨態度非常堅決,他要不離開她就離開。最後兩人妥協的結果就是陳君瀚去另一間臥房的榻上睡,兩人雖然沒睡在同一間房可睡在同一座寢殿中。除了身邊伺候的人,別人不知道帝后既沒同牀也沒共枕,陳君瀚每天也只能眼巴巴可憐兮兮的看着寧馨,期望她能心軟。
“樂康,你看看我的眼底是不是青了,今天看摺子的時候覺得頭暈呢,房子都在頭頂旋轉。”
陳君瀚趿着拖鞋,走到寧馨身邊,蹲下保持和寧馨相同的高度,用手指着自己的眼底。
“這幾天我總覺得精力不足,心情還不好,樂康你都不關心我了嗎。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就要病倒了。你看我的膚色是不是都沒有以前健康好看了,你會不會嫌棄我現在這個樣子啊。”
寧馨手裡拿着書,其實在陳君瀚過來時就一點都看不下去了,前天就看到陳君瀚眼底的青黑了。今晚果然更加嚴重,相信再過兩天演熊貓都不用化妝了,這眼底黑的太逼真了。
“沒休息好今晚就不要看摺子了,回去睡覺吧。”寧馨放下手裡的書,皺着眉頭無奈說道。
“可是我睡不着,我失眠了,樂康你都不知道我失眠,你不愛我了是不是,都不關心我了。”
陳君瀚像是沒要到糖突然孩子氣的小男孩,脫掉鞋子,在寧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牀上打起滾來。一邊滾一邊控訴着寧馨不關心他的“罪行”,偌大的一張牀很快滾完了。
“樂康我不要再睡榻上了,那裡一點也不舒服,我認牀,那裡我睡不着。昨天就有朝臣勸我年輕人不能太過貪歡,要注意身體。他們一定認爲我是因爲晚上和你練功纔沒睡好呢,哪裡知道我夜夜孤枕難眠,今晚我要到牀上睡,這幾天我累壞了,樂康我們安寢吧。”
“認牀,在榻上睡不着只能在這張牀上才能睡着?”寧馨歪頭問道。
“嗯嗯嗯,我都適應了這幾天了還沒有適應下來,你瞧瞧我的黑眼圈,真的是認牀睡不着。”
陳君瀚用力的點頭,認真的樣子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回答老師的提問,努力用事實支撐觀點。
“那好,這張牀今晚給你睡。”寧馨說完後彎腰拿起放在牀頭她的專用枕頭。
“你要上哪去?”陳君瀚拉住寧馨的手,不讓她拿到兔子玩偶造型的枕頭的手離開。
“到榻上睡啊,你不是認牀嗎,我不認牀,外面的榻我也能睡得很好。”寧馨無辜的答道。
“不行,你不能到榻上去睡。”她去榻上自己在牀上還不是不在一起嗎,陳君瀚心中不爽,孤枕難眠什麼的最討厭了,意識到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大概有些生硬後,和緩了語氣道。
“樂康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敢了,我不是認牀我是認人,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着。我平時都是抱着你睡覺的,懷抱裡空蕩蕩的,你不在身邊我就沒法睡好,不生氣了好不好。”
陳君瀚爲了加強說服力,拉着寧馨的手,黑寶石般的眼睛寫滿了誠懇,盯着寧馨說道。
“我試過抱枕頭睡覺可是沒用,我不相信你不想我,你也休息不好吧。你要是真的氣我就打我好了,或者罰我揹着你去操場跑一圈,就是別不理我。這樣你不會開心我也難過,我難過不重要,你不開心才最重要。我們不生氣了好不好,換一個方式好不好,這樣日子太難過了。”
寧馨見陳君瀚像是被丟棄的小狗咬着主人的褲腳求在一起,寧馨的心又軟了。好吧,其實自己早就不生氣了,只不過覺得不能這麼容易原諒他才耽誤到現在也沒個結果。他說的對,這樣不是在懲罰他,也是在懲罰自己。晚上睡覺時沒有他在身邊雖然沒誇張到失眠有黑眼圈的地步,也的確睡眠質量沒有以往好,覺得身邊空蕩蕩不習慣的不僅是他,自己也非常不習慣。
“你說用什麼來置換讓你睡在榻上的懲罰,要水平差不多的,不能隨便找個來糊弄我。”
陳君瀚見寧馨鬆動,知道自己這關算是過了,幾乎要感動的熱淚盈眶了。太不容易了,女人發起火來真是比朝堂上老狐狸們給自己找茬還要難以解決,這次教訓絕對夠深刻。
“罰我學貓叫或者小狗叫?”陳君瀚認真想了想後給出這個聽起來就非常不靠譜的建議。
“我們還是三歲的小孩子嘛?”寧馨連鄙視都懶得鄙視,學貓狗叫真說得出口。
“樂康你說你要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答應你。”陳君瀚想了一圈也沒想到好主意。
寧馨狡黠的看着陳君瀚,笑眯眯的說道。
“我要出去玩,你不準不同意,到時候你要是沒時間我就自己去,你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