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江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這事兒有點意思啊!
聽蔡江在電話裡的態度不似是來鬧事兒的,估計是來和談的,但是這事兒完全沒有必要,江風和蔡河之間沒有sī怨,只有公憤。所以也沒有怎麼針對蔡家。但是不得不承認,蔡江的切入點找的還不錯,他倒是知道蔡家生的諸多的事兒和江風有很大的關係,在蔡江看來,他大哥蔡河的確是有問題,但是隻要江風不像瘋狗一樣盯着他們家咬,他們家才能躲過一劫喘口氣兒。
江風倒是沒有和蔡江一談的興趣,江風很清楚的知道蔡江在心裡對咱是有成見的,只不過是眼下他走投無路了才低頭來服軟,無論江風怎麼說,他都會認爲江風是由於sī怨纔跟他們過不去的,既然是這樣,那就沒有談的必要了,公道自在人心,沒必要去解釋。
當然瞭如果蔡江不滿意認爲自己受了侮辱,想要整點事兒找找場面的話,江風不介意讓他知道知道馬王爺是三隻眼的。
最後江風只是告訴蔡江,不要考慮這些干擾因素,趕緊把葡萄裝箱訂製好了,纔是正理,如果有什麼想說的話留着運葡萄的時候再一塊兒說。
蔡江自討沒趣,但是誰讓形勢比人強呢?。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算你裝硬漢非要昂起頭裝大半蒜的話,那就是腦袋缺大包了,等着挨削吧。
在車上江風把那個小日記本遞給國蕊看了,國蕊看後臉sè大變,長時間的沉默翻閱以後,合上日記本並沒有說話,而是把頭靠在靠背上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其中飽含惋惜和怨怒!。
原本江風以爲國蕊看見對手的把柄被抓在自己手裡會很高興呢,沒想到國蕊的表現竟然這麼的充滿了悲天憐人的情懷”江風現自己的格調和國蕊比起來低的太多了。
國蕊好像現江風的心思了一樣,解釋着道:,“見怪不怪了”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我們能監督,能挽救,卻不能改變人的貪婪的本xìng,更何況沒有健全的約束機制約束的權利必然導致腐一敗,這是個死循環,不是一個兩個人能改變的”。
江風笑道:,“這個話題有點大,不是我能參悟的透的,日記上的事兒我看了”。
這事兒要說開去,誰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是這事兒不能說,僅此而已。
國蕊暗罵了一聲滑叉”接着淡淡的道:“看完有什麼想荊”。
江風點上了一顆煙,
看着國蕊一眼,尊答非所問的道:“楚霸王看見了秦始皇,你說我是什麼想法?”。
,“你倒是自視甚高啊?還以霸王自比呢?夠能臭美的啊!”。國蕊纖細白nèn的手指深深的插在濃密光亮的黑之中,把頭往後梳着,笑罵了江風一句。她倒是聽懂了江風的想法,楚霸王看見了秦始皇說了句天下皆驚的名言,“吾必將取而代之”。說白了江風看上了昏區長的位子。便笑道:“你和你們局剛剛立了功,你現在謀求這個位子”成功的可能xìng比較大,但是你的短板就是歲數太年輕了,來青藍區的時間也太短了,這上面還需要下大工夫,對了,你們局到底是怎麼一個獎勵法,省裡的段〖書〗記不是tǐng放縱你的嘛”有消息了嗎?”。
江風撇撇嘴道:“你聽誰說段廳長放縱我啊,老頭子三天兩頭的罵我一頓,他倒是沒說我個人是個什麼獎勵,我也不在乎這個,主要是同志們和我們這個集體必須獲得我們應有的榮譽,這是鮮血換來的,我們四位同志掛彩,其中包括所長一名,本來我是打算去醫院探望一下的,但是肖〖書〗記來了急電,讓我回來配合你,這事兒就這麼耽擱下來了。至於說具體我們能得到什麼榮譽還要看ga部來的那個張部長的態度。我觀察那個張部長對我的表現還滿意,我的臨時總指揮還是他任命的呢,啥叫不拘一格知人善任啊?這就是啊,張部長行事幹脆果斷,人還tǐng隨和,不像段老頭子,總是看不上我”。
國蕊撇着嘴道:,“自以爲是的傢伙,你和段〖書〗記吵起來的事兒都傳遍了,你江大局長多英雄啊,還敢踩着段〖書〗記的肩膀耍威風,我告訴你,這是段〖書〗記不跟你一般見識,這要是真想擺弄你的話,都不用段〖書〗記自己動手,上趕着給段〖書〗記打進步,找你毛病的小人多的是,就你這一身病的傢伙,不消三天,就能把你打落塵埃”。
“嘿嘿”江風腦袋,笑道:,“我知道老頭子爲啥總罵我,他認爲我和1ù1ù不合適,他那意思是我拐騙了1ù1ù。不過老頭子對我還真不錯,所以他罵我我都不和他一般見識,我尊老愛幼”。
國蕊鄙夷的道:“你可得了吧,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別找你的老領導運作了,太過惹人閒話,最好能找一個不相干的人提出這個事兒來纔好操作”。
“你不瞭解我的老領導,周〖書〗記是女人的身子裡藏着一顆男人的壯志雄心”江風知道國蕊說的是哥區長的事兒,這事兒還需要從長計議。
“康友軍分管的是文體和計劃生育,這個位子論實權的話還不如你現在的位子呢,計生工作有其本身的難處,你之前因爲救那個孩子,把計生委上上下下都得罪遍了。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國蕊指着日記本上的一個名字,跟江風比劃着。
康友軍就是蔡河日記本上的記錄的分管計生的昏區長,這小子沒少拿蔡河的黑錢,估計這次凶多吉少了,同樣記錄在案的還有常務雷區長羅南,但是羅南的分量很明顯比康友軍重多了,到不到,什麼時候倒這都還是沒有一定的事兒。更何況就算倒下了江風也接不上他的班。與其這樣還不如接康友軍的班呢。但是這個分工很明顯不成,那不成了爲了一個空桶子昏區長的位子,放棄了實權的局長位子嗎?這筆買賣不划算。
訌風自知自己的鬥爭經驗估計比不上國蕊,便虛心討教道:,“那依國姐之見,我該怎麼弄呢?”。
國蕊輕描淡寫的道:,“把現在的分管政法的昏區長賈世邦弄去分管文體計生不就完了嗎?”。
江風搖了搖頭道:“這個也有難度,區政府的分工是連成友說了算,他恨不得把我放在火上烤呢”不會這麼讓我如願的,再說了,肖〖書〗記,肖〖書〗記想直接神印王座插手區政府的分工,肯定會引起極大的反彈,同時康友軍和羅南都是肖〖書〗記必須要拿下的目標,不可能拿去作交換”。
,“你這傢伙歲數不大,官癮倒是不小”國蕊笑道:,“說你來的時間短是短板吧,你漏了一個關鍵的人物”。
江風疑井道:“誰啊,還請國姐賜教”。
國蕊把日記本翻了幾頁,指着上邊的一個名字道:“這個女人認識嗎?”。
江風一看上邊的那個名字,撲哧一笑,笑道:,“這個步純潔還真是女人啊,叫這個名字的女人誰敢娶回家啊”。
國蕊搖搖頭道:“連區長敢啊,步純沽他爸爸是5鑽井隊的老會戰,他當年的老部下現在在管局石油公司裡和石化公司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這麼一說,江風就明白了,那還用說嗎?偏jī一點的估計就是連區長是看中老丈人的地位了。老會戰是一個新城餓專有名詞,用來指代當年奮戰在冰天雪地裡打出新城一片大油田的老工人,這些人中的出過很多受過國家領導人接見的人物,直到今天他們的後代還完全盤踮在整個油田系統中,盤根錯節,牽一而動全身,完全有能力影響省市兩級的常委會,尤其是在市級常委會上,他們還都是中立派,是大家拉攏的對象,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去得罪這些獨立xìng極強的中間派,誰也不想把他們逼到對手那邊去。更何況他們還有京城中的石油總公司的關係,都是些手眼通天的人物。
江風若有所思的道:,“國姐的意思是這個步純潔肯定不會有事兒了?”。
國蕊點點頭道:“蔡河兩規在這麼多天了,連區長肯定把掃尾的事兒做周全了,再加上上邊有強力人物幫襯”查不出什麼大問題的,不過也不代表一點問題都沒有,下大力氣挖還是能找到點弊病的”不過只要他肯調整分工,咱們就不深追究了就可以了”雙方皆大歡喜,不過這要舁〖書〗記點頭纔好辦”。
江風點點頭道:,“其實我並不是非要這個哥區長,只不過我下一步要做的事兒,要求我必須在政法口有更全面的的影響力”。
國蕊擡起頭道:,“你還要幹什麼?折騰的還不夠?”。
江風把頭靠在靠背上嘆了口氣道:,“說句不自量力的話,我要青藍區海晏河清,一掃魅魅魁魅,像什麼那些社會上流傳的三四五六和什麼趙老虎這些人必須一掃而空,至少要老老實實的給我趴着,老百姓要安居樂業,連安居都做不到更談不上樂業了,樂業是一個長遠的過程,牽涉的面太廣,不是我的管轄範圍,但是安居這事兒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我坐在這個位子上就必須爲這個事兒負責”。
國蕊又一次現自己小看了身邊的這個流氓,大夥兒原來就說這小
子不是個安分的主兒,但是大家說她不安分主要是指爭權奪利,誰想到這小子竟然藏着這麼一顆壯志雄心?。
但是這事兒得罪的人就多了,砸人飯碗的事兒是最要命的,尤其是青藍區的油田,牽扯的在朝在野的人物比比皆是,就算人家不能把你從官面上拿下來,也能給你找麻煩黑你,實在不行還有最後一招,肉一體消滅嘛,要知道青藍區不是沒有先例的,江風的前任邵局長不就永遠的倒下了嗎?。
國蕊挑了挑秀眉,嘆了口氣道:,“這條路註定是很艱難的,你想過這些難處沒有?這不是光憑一腔熱血就能辦到的,你根本不用這樣的,這次的一號大案足以給你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了,夠你用的了,這麼折騰你圖的是什麼?”。
江風撓了撓腦袋,側着臉看向國蕊道:,“說的冠冕堂皇一點就是在其位謀其政,說的直白一點,我圖一個名聲”千里來做官,總是看中點什麼東西吧?有人好權,有人愛錢,自然就有人號名聲,我就是這最後一種”。
其實江風還有一句話沒說,上天又給了一次機會,如果不幹點什麼還對得起上天的重託嗎?。
,“民望是虛的,有時候反而是負擔,不過有追求倒是好事兒”國蕊並沒有和江風爭論,這是她第一次聽江風說起他的打算,看得出來,江風是早就下了決心的。便道:……你這麼折騰的練兵,還非常跋扈的把ga局搞的針插不進水潑不入,就是爲了這個目的?”。
江風點點頭道:,“我需要一直完全聽命於我的,敢於硬碰硬的隊伍,但是一支隊伍的風氣不是一天兩天能改變的,我現在是時時刻刻的在縱容手下,讓他們知道有人在給他們撐腰,只有心下有底氣才能不怯場,才能敢於硬碰硬,爲此我個人名譽上有點損失都能算什麼?”。
“獨夫在官場上是走不遠的”觸犯規則的人必將反受其害,你現在年紀還小,還是穩妥一點的好”。國蕊委婉的對江風進行規勸,就算不能讓江風收斂一點,最起碼能給他提個醒。
“誰說我是獨夫了?”江風嘿嘿笑道:,“其實我也會拍馬屁的,就像這次,我在省城那邊正等着榮譽加身”好好風光一把呢,結果肖〖書〗記讓我回來我不就回來了嗎?,其實我不回來他也管不了我,只不過我不能那麼幹。就說國姐你吧,肖〖書〗記只是讓我派人”沒讓我親自來,但是我爲了拍國姐的馬屁,我不就親自來了嗎?”。
聽着江風一語雙關的說拍馬屁,國蕊俏臉一紅,美眸非常羞澀的瞪了江風一眼,撇撇嘴鄙夷的道:“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家給領導拍馬屁都是隻拍不說,哪有你這樣的大嘴巴自己說啊?”。
江風搖搖頭道:“國姐,你現沒有,整天跟在領導身邊前呼後擁牽馬執鞭的,恨不得給領導提鞋an腳丫子的那些人不一定受重用,很相反很可能最不受重用。一個人自己都不把自己當盤菜,你還指望領導把你當盤菜?相反,像我這樣的,自己有個xìng,時不時的還玩點頂撞領導的小把戲,但是真有事兒卻又一點不含糊,能堅決的溧亮的完成任務的人,才最有可能受到重視,這是我自己總結的,不知道對不對,您給點評一下哈”。
國蕊眼前一亮驚訝的道:“誒呦喂,我還小看你這個流氓了,不愧是當過秘書的人物,總歸是有點小竅門在裡邊,你就是用這一套對付周〖書〗記的吧?”。
江風笑道:,“嘿嘿,周〖書〗記非常大氣,行事硬朗ng懷寬廣,那可不是一般的尋常女子,她不和我一般見識”。
,“得了吧你,真當全市的人都是聾子瞎子呢?以前的那些謠言我還不信,現在我反倒是相信了”國蕊撇了江風一眼,自顧自的道:,“你這一套要是用在對付女孩子身上就是yù擒故縱唄,手法tǐng多啊?”。
江風笑道:“不敢不敢,我對女孩子從來不玩心機,完全是一腔真心真意”。
國蕊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和江風過多的糾纏,反而是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你的這一套計劃?”。
江風嘆了口氣道:,“我還缺一樣東西,這項東西不到位,我這事兒辦不成啊”。
國蕊疑的道:,“什麼東西這麼重要?”。
江風伸出一根手指,瞪着眼睛道:“一個字,錢。
我缺少經費啊,沒錢什麼都開動不了,市財政給我帶來的那點錢,再配第三批車以後就hua的差不多了,但是我們還需要很多專業設備啊,區財政總是卡我,前兩天收拾了財政局的田義良一把以後情況稍稍改觀,但我估計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國蕊苦笑着道:,“這就難了,肖〖書〗記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掌握財政局,再說了,就算掌握了財政局也不可能批給你多少,全區用錢的地方多了,相比較而言,你們ga局已經算是兵強馬壯了,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呢,哪有那麼多經費批給你?”。
“我們難啊”江風一臉苦相的道:“我們那麼多的派出一所和各大隊,要擔負全區治安大事兒小事兒的管的面太寬,任務量太大,別的單位有我們這麼大井工井量嗎?”。
正說着呢,江風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組織部長班浩的電話,便接起來大大咧咧的道:,“班哥,我是江風,咋地啊,找我喝酒啊”。
國蕊看着江風一雷社會作風,本來就以爲江風是流氓,但是今天的一番話讓她知道江風原來是粗中有細的人物。
班浩哈哈大笑道:, “是啊,就是喝你的慶功酒”。
江風瞥了國蕊一眼道:,“就咱們哥倆啊?要不我帶個人去活躍活躍氣氛?”。
班浩笑道:“那好啊,你帶吧,我這邊也帶了一個人,我的老同學,油七廠的於廠長,想拜訪拜訪你,託我做個引見,你看咋樣?給哥哥一個面子行不行?”。
班浩不能不挑明瞭,萬一到時候江風看見了還有外人,翻臉了怎麼辦?。
江風心下大喜,點頭道:,“班哥說話了,那是看得起我,咱們隨時喝,咋樣”。
“好,我定好地點通知你”。
“那行”。
江風放下電話,大喜過望,看着國蕊低聲道:“這是上停了就紅中,想啥來啥啊,缺錢了送錢的來了”。
國蕊一臉不解,但是她知道江風是一肚子壞水,肯定不會便宜了誰!。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