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在茶素醫院內部發生的,而且又是茶素醫院組織的比較,作爲醫院的法人,張凡必須第一時間到場,這也就是所謂的領導責任制。
張凡一邊下樓,一邊詢問:「患者有基礎病嗎?」
「沒有,近三年沒有做過體檢,而且在我們醫院也沒有他的就診記錄。」王紅第一時間就給張凡彙報了相關的情況。
張凡有點納悶。
這種人,第一最起碼不會沒有說看不起病,可爲什麼沒有記錄呢?
張凡現在已經朝着患者又基礎病變上去思考了。
因爲正常人的運動比賽,根本超不過骨科的硬度之外。
骨骼的硬度,按照摩式標準可以達到5左右,金剛石的硬度是10,這個概念或許沒有特別能讓大家力氣。
這樣說吧一般對比縱向拉力強度,鋼爲4240kg,胚骨爲930~1200kg,花崗石爲50kg。縱向壓力強度的順序也是鋼8gt;骨8g;花崗石。
新鮮的股骨、腔骨、肱骨的抗壓強度分別爲:902千克、780千克、722千克;股骨、胚骨、肱骨最大彎曲不斷裂,分別爲:393千克、237千克、215千克。骨駱的強度的主要指標就是骨密度,骨的的密度爲1.87~1.97g,遠遠低於花崗石(2.79~3.07g),但是卻大大超過花崗石的承受拉力與壓力,因其骨密度降低的疾病如骨質疏鬆會大大降低其強度,而更容易發生骨折。
也就是說,正常人,打籃球,一對一幾乎沒有辦法能達到五百斤左右的力度,除非大家在籃球場上疊羅漢。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人有基礎病,最起碼可以說這個人有骨質疏鬆。
張凡還沒到急診中心的時候,法院也來人了,而且一來一大堆,光汽車就來了好多輛,一對的警車開進了醫院。
路邊的人看着警車,還是法院的警車進了醫院,一羣羣的出瓜羣衆激動了,「我去,出大事了,茶素醫院的院長出事了,直接來的都是法院的,估計馬上就要帶着去開庭宣判了。」
「少扯犢子了,上次部隊的來都沒事,法院能比部隊都利害?」
「你知道個錘子,部隊能管地方嗎?警察都要聽法院的,我家二姑子的小舅子就是在法院,派出所的所長見到我家親戚,都點頭哈腰的,你不知道不要亂說話。不信謠不傳謠聽說過嗎?」
現在茶素醫院已經是茶素百姓一日當中不可或缺的聊天素材了!或許不知道醫院院長的名字叫啥,但不耽擱他們安排院長的人設。
張凡進到急診中心的時候,充氣止血帶已經用上了,但並沒有朝着手術室裡送。張凡的心裡咯噔一下!
一般情況下這種骨折損傷情況,有用充氣止血帶的時間,患者都進手術室了,往往都是繃帶勒緊止血然後送手術室。
現在放在這裡,還用上了充氣止血帶,這就麻煩了。
看到張凡進了急診中心,組織比賽的工會主席,都快哭了,「張院.」
…
「你趕緊安排讓他們單位的把家屬接過來。」張凡倒也沒再批評人家,物質精神兩手抓,人家說起來也沒錯,而且自己也沒反對,誰也沒想到有這個事情。
說完,張凡就看向了薛飛,薛飛立刻走到張凡身邊開始小聲的彙報:「骨質菲薄,折斷處可見贅生物,大概率的是骨癌!」
其實張凡早就考慮過,不過就是沒說出口而已。聽薛飛這麼一說,他就朝着患者走了過去,急診中心的護士長快速的給張凡遞了一雙橡膠手套,還要打開一套一次性的手術衣。
張凡搖了搖頭,「衣服就不用了,我先看看。」
因爲充氣止血帶
的使用,小腿破潰的地方,就像是一個怪獸的血盆大口一樣,殘留的血液滴滴拉拉的扯着血絲,骨茬子如同延伸出來的智齒一樣,七零八落犬牙交錯的。
「肌注了嗎啡!」薛飛幫着張凡把贅生物的地方指給張凡看,不過嘴裡說的是其他的事情。
「聯繫家屬,聯繫他們單位的領導。」張凡點了點頭,然後緊接着有說道:「趕緊安排做相關檢查!」
「嗯!」薛飛看了一眼張凡,然後也沒多說話。
因爲,他知道,患者的這條腿保不住了,而且這還不是最殘酷的,一旦明確患者腫瘤轉移到晚期,緊接而來的是手術有沒有在做的意義了。
就在醫院這邊組織檢查的時候,患者的上級還有家屬全來了。患者家屬已經紛亂了,而單位的領導感覺比家屬好不到哪裡去。
「張院,到底什麼情況啊,打個籃球把腿打斷了!他馬上就要成副院長了!」
「他就是偶爾腿疼,讓他去檢查,他就說忙,工作忙,就是不去檢查。」
「平時沒有做體檢嗎?」張凡給患者領導沒給什麼好臉色。
「做了啊,每天小健康的報告上,沒什麼異常的啊!」
張凡還要說什麼,競然有點無話可說了。
原來,這位患者在單位馬上就要升職了,也不知道是煒疾忌醫呢,還是想着發揮餘熱,單位需要體檢報告,他就弄了一個體檢報告,反正是什麼都健康!
不過對於這種事情,張凡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明白的很。
很多人,因爲各種原因,在體檢的時候想辦法做的漂亮或者做的有慢性病,這都是這個行業內不能說的秘密。
比如有的人,會想辦法讓自己的尿液變的甜一點,這絕對不是說爲了口感,而是爲了能混上保外就醫之類的事情。
有的人,是爲了能向上走一步,本來已經病入膏育了,會想辦法弄的好像是二十歲的小夥子一樣。
這玩意就和美容隆胸一樣。
沒一會,放射科的醫生就給薛飛打來了電話,「報告出來了,你自己看吧!」
薛飛打開電腦,然後望了望張凡。
張凡走過去一看,肺部就和抹布一樣,已經轉移了。
…
「現在患者的情況是,不做手術估計也就三個月的時間。做手術,或許會活的更久一點,但複發率極其……」
「你們醫院不是重點醫院嗎?你們醫院現在不是比首都的醫院都厲害嗎,怎麼能救不活呢,求求你們了,一定要救救他啊手術一定要做,必須做手術,就算多活一天,也要做,我家老頭子爲了工作沒日沒夜的,領導啊,你要給我做主啊,我們家的……」
患者家屬抓着法院的領導,一邊朝着張凡苦苦的哀求。
法院領導看着張凡,「準備手術吧,讓患者家屬簽字!」
有些時候,很多人心裡其實抱着是一種倖存感,我不去檢查,就應該沒事,我一旦去檢查,或許就是出問題了。
醫療行業的問題的確很多,但總體來說,還是積極向上的。
骨腫瘤的症狀,一般都是一些夜間痛,或者靜息痛,如果是軟骨性的腫瘤,就是腫塊,莫名其妙的腫塊。
一旦遇上這種情況,最好去醫院做檢查。
現在的醫療手段,可以這樣說,發現的越早存活的機率越大。
「要截肢,肺部的手術估計會切掉一部分肺組織,還要進行淋巴清掃,有可能出現術中患者死亡的情況。」薛飛給患者家屬開始手術前談話。
患者家屬雖然已經紊亂,但她抓着法院的領導一點都不放鬆。「這是工傷,這是工傷。就是小腿受傷啊,爲什麼直接要
把整個一條腿都切下來啊,能不能,能不能把腿保住啊!」
骨腫瘤的手術都很殘酷,甚至可以說極具暴力性。
患者脛腓骨出了問題,但根據骨腫瘤的轉移,必須要從髖關節開始,直接截斷患者的右側下肢。
手術室裡,張凡帶着兩個科室的醫生準備開始手術。
「擡腿消毒,你看着張院幹什麼啊,張院現在是心胸組的,我是骨科組的主刀!」王亞男不樂意了,因爲王亞男說消毒的時候,小醫生看着張凡。
「嗯,王主任說的對,你們骨科組的王主任負責。」張凡很給面子的說了一句,現在不是以前了,以前的時候張凡可以隨便說說王亞男,甚至做不到位,在手術檯上都能罵她幾句。
現在人家已經有牌面了,手術開始。
腿部截肢和肺部切除同時進行。
王亞男這邊很暴力,手術刀沿着髖關節就是一個圓形的切口,拉鉤止血,結紮,小血管電凝,大血管結紮。
一時半會的,弄的手術室內白煙嫋嫋的,等所以的前期工作做完以後,巡迴護士給王亞男戴上護目鏡。
王大爺提着電鋸,就如同施瓦辛格一樣,對着髖關節下緣就開始切割。
鋸木頭的聲音瞬間響徹在手術室內。
張凡無奈的停止了手術,動靜太大了。
血沫、脂肪顆粒、在電鋸下飛舞,手術檯就如同屠宰場一樣。
王亞男一身的紅白血跡,就像是剁餃子餡一樣,一身的小肉疙瘩。
下肢的手術簡單一點,但肺臟手術就比較麻煩了,切除肺組織後,開始清掃淋巴。
患者的手術做完後,張凡還是不太樂觀。
不過,這倒是引起了茶素企事業單位的體檢潮,而且幾乎所有的事業單位也下發了一個文件,入職或者升遷的人員,必須體檢且體檢單位必須是縣級三甲以上的醫院。
但對於這位患者來說,手術並沒有帶來更好的生活質量。無休無止的放化療,還有殘缺的下肢,生活上的各種不便,更因爲家庭中的各種矛盾,最終患者放棄了放化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