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請咱過來的，到時候咱們一定不能鬆口，這兩年鳥市在茶素的分紅那麼多，現在輪不到咱補貼他們。”
汽車行駛在城市的街道中，汽車裡張凡和歐陽交談着大方向。
兩人現在的默契已經不用細談了，大概什麼路數提前說好，有時候路數都不用說，看看對方眼睛就明白了。
真的，這玩意也就兩人沒犯罪，要是犯罪串供真是一把好手。
看着鳥市的街道，張凡莫名的想念茶素這個小城市。
茶素主城區是有點堵，但出了主城區，八車道的開發區，高新區要多少舒服有多舒服。
可這地方，有時候也奇怪，西北的城市人口不多，比如鳥市四百來萬，可遇上高峰期，堵得水泄不通的。
真的感覺像是老頭前列腺造反了一樣，進一點出一點的，滴滴答答的讓人看着都難受。
交警着急的拿着勺子吹來吹去，也是無濟於事。遇上二把刀的司機再開個手動擋，更是焦頭爛額了。
歐陽的紅牌空小號，在這個時候也沒啥用，堵在中間，也不能飛過去。
不過今天，張凡和歐陽一點都不着急，甚至覺得再多堵一會也是挺好的。
因爲，經過茶素醫院的幫助後，這邊的流感也回落了。
鳥市這邊就在今天召見張凡和歐陽。
不過事先已經有領導給張凡提前說過了，想讓茶素醫院在鳥市建立一個分院。
分院其實好建設，問題是人員待遇怎麼辦。
主要是鳥市這邊也實在沒有面子了，一波小流感，打的鳥市頭都擡不起來了。
其實，這就是因果主導下的產物。
醫院說是差額補助，但獎金這玩意是自己賺的。
平日裡的時候，大家工資都一樣，但獎金不一樣，所以感染科之類的科室，越是沒獎金越是沒有人，平常日子看不出來，一到關鍵時刻，沒人了！
這一點張凡做的就略微好一點。
在茶素醫院，不管醫院科室盈利的多寡，張凡從來沒有劫難過人家的科室主任和科室醫生。
但是在尋找既能保持醫生努力的前提下，又不會出現讓醫生爲了錢而治療的這個點，是相當難的。
比如感染科，天下太平的時候，這個科室門可羅雀。一層的科室裡，病號兩三個，甚至都沒有值班醫護的人數多。
有時候呼吸科的都會來感染科大咧咧的借病房，弄的感染科主任一肚子說不出來的生氣。
可，這個科室就能給取消了？
難道就不給他們發獎金了？
可如果按照人家加班都幹不完的科室一樣發獎金，這又出現問題了。
說實話，剛進這個行當的時候，這個行當給張凡的感覺就是，什麼都是談錢的。
開藥，上級醫生會說，“不要開青黴素，開頭孢。”
下了手術室，上級醫生會說：“晚上跟我去吃飯，完事對這個患者關心一點。”
所以，那個時候，張凡就明白，普通人最好不要期待什麼醫療商業化，一旦人命都能成爲買賣以後，這玩意就會出現價格，一旦出現價格，誰都攔不住有些高人的擦搶走炮。
早年間也不知道是哪個大爺就說過，殺頭生意有人做，虧本生意無人做。
而茶素醫院現行的制度就是，實驗室和高新區補貼臨牀。
比如皮膚科的古麗，皮膚科這地方就是一個一本萬利的科室。早些年很多公立醫院的皮膚科都是被承包的，進門不管你是溼疹也好，扁平疣也罷，先來一套過敏源測定。
說實話，這個玩意用處不大，一拉清單，最後發現什麼都過敏！
現在因爲實驗室的補貼，張凡砍掉了幾乎一切帶着回扣的臨牀檢查和臨牀藥劑。
但有強大的實驗室，有強大的高新區製藥企業，現在都不用張凡出門去討食了。
早些時候，張凡還時不時的出門去國外飛刀一兩次，現在國外一般的價碼根本就請不動張凡。
這就是市場化！
因爲了強大輸血能力，比如茶素的感染科，獎金和大家差不多，或許還是比較少的一波。
但補助高，而且是補助最齊全的科室，比如營養補助，一個月三千，這個補助，只有感染科和急診中心有。
很多人覺得不公平，張凡也不着急，笑着說，不公平，的確不公平，但你要是願意去，我也可以給你發！
但，鳥市的三甲醫院就不行了，養不起啊。
真心養不起啊。
所以，不知道哪個高人給鳥市出了主意。
讓茶素張黑子來！
大紅旗緩緩的停在了大廳的門前，周圍的人看到大秘小跑着去開門。
好些來這邊辦事的人都驚詫了，這是上級領導來了嗎？
可上級領導來，大秘迎接就說不過去了。
可不是上級領導來，這車牌，這大秘的表情，明顯感覺就是大領導啊。
怪事哦！
“歐院、張書籍，路上辛苦了，領導今天早上所有的安排都推掉了，有個重要的會議都推了，就等二位領導了。”
“嗨，在這裡我哪能是領導啊，周主任親自下來，弄的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歐陽倒是微笑着沒說話，張凡說的是客氣，但動作上一點都不客氣。
“這次鳥市的流感，茶素醫院立了大功，我這是真心尊重二位。請，領導已經泡好茶了。”
如此客氣，張凡也準備好了。
看着院子裡的張凡，領導感慨的說了一句：“這個貨現在成長的越來越快了。”
“是啊，不快不行啊，那麼大的一個攤子，他是主心骨，能不快嗎，今天怎麼辦？你紅臉我白臉？”“沒用，對一般幹部有效，對他和歐陽，沒用了。”
辦公室裡兩人微微苦笑了一下，坐了下來。直接就在會客沙發上坐在一起，等待着張凡和歐陽。
沒一會，張凡的聲音就出現了。
“領導好！”
“趕緊坐，歐院趕緊坐，喝點熱茶，路上堵吧，最近天氣冷，路面滑交通還是不行啊，今年原本要建幾個高架來緩解一下城市的擁堵，可惜財政還是出了點問題啊。”
歐陽張了張嘴，看了一眼張凡，還是沒說話。
“呵呵，你也嘗一嘗，雖然我這裡的茶葉不是母株上的，但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的！”
張凡笑了笑，沒搭茬。
張凡的茶葉現在都出名了，主要是張凡這個貨不要臉。但凡有要收買人心的時候，就會拿着茶葉說事，神神秘秘的，一年他送出去的母株茶葉沒有五百斤也有兩三百斤了。
這是小手段，領導也清楚，不過是拿出來笑話笑話張凡，張凡要是當真解釋，就有點顯的領導不莊重了。
這種時候，最好就是一笑。
喝了兩口茶，熟普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茶忽然在系統內比較流行。
可惜，張凡不喜歡喝，他覺得這玩意總有一股子說不上來的怪味。主要是當初張凡讓老陳給培養着，只有喝點鐵觀音的水平了。
“醫院都是現成的，總不能一個首府，沒有一點點預防功能吧，當初學校被你挖走以後，現在問題顯露出來了。
你也是當的幹部，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吧。”
“邊疆的醫療，你也要負責，不能就盯着自家一畝三分地。”
旁邊的二領導笑着加了一句話。
“領導批評的對，這是我們自我能動性差……”
“行了，別在這裡裝模作樣了。醫院現成的就有，我去首都開會，這邊的一個三乙數字醫院要裁撤，我和數字商量了，人員他們負責，其他的我們邊疆全盤接納。
當初本想着建立一個三甲醫院。但是現在我也看明白了，三甲醫院不缺，缺的是關節時刻拉出來就能打的醫院。
怎麼樣，這個醫院我交給你們。”
“您的意思是這個醫院主要是在感染、預防、還有婦幼？”
“對，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張凡端起茶杯，遮掩着看了一眼歐陽。
意思就是：看吧，我猜的對吧，全是硬骨頭。
“領導，事情是這樣的。如果有感染，就不能牽扯到婦幼，有婦幼就能牽扯到感染。
畢竟院內感染也是很危險的。”
“一分爲二，當初這個醫院是戰備醫院，地盤大的很，甚至都有軍械庫。所以直接就一分爲二，把鳥市的感染和婦幼整合一下。”
“設備估計都老化了，數字這幾年對於醫療投入是少了很多，還有人員。”
“設備，你就不要獅子大開口了。這邊不是科研爲主，你那些市面上都買不到的設備，就不要給我出難題了。
主要是人員，我給你三個億……”
張凡一聽，就搖了搖頭。
普通設備走走國家補助，走走省裡面的醫療基金，還能勉強持平。
但是人員就麻煩了，想撒手。
肯定不行的。
“設備我們自己弄，不能只享受不擔責，對於邊疆醫療，我們茶素醫院也是有責任的。
但人員，我們身單體薄的，負擔不起啊。這個必須領導負責，而且，只要是組織負責了，畢竟又是有編制的，就算我們招聘專家也是方便的。”
張凡咬緊牙關不放鬆。
兩位領導也不敢強迫的過於太緊。
倒不是怕張凡受不了，而是怕這個貨回去，哪天犯病了又把分紅給停了，到時候又是一個麻煩事情。
麻桿打狼啊！
出了政府的大門。
歐陽笑着說，“滿意了？這麼一大片地方，人員還是政府負責。”
“哈哈，算是沒吃虧。”張凡笑了笑。
然後一本正經的對歐陽說到：“歐院，接下來纔是硬骨頭啊，這邊讓誰來，我都不放心，您得出馬了！”
“哎，我一馬上就到站的老太太，說話誰願意聽啊。”
歐陽略微有點矜持了。
但眼神裡的光是掩蓋不住的。
“您這是謙虛了，這地方也就您了，其他人來就那幾個三甲，都拿不下來。”
“要不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