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抱膝蹲在地上,再一次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說守護身邊的人。錢貫一直在我身邊喋喋不休,顯然被我突然地、沒有緣由地哭泣弄得手足無措。
就在這時,一隻手柔柔地撫摸着我的頭,太子天問邊輕拍着我的頭邊說道:“不用太擔心,雪狐的修爲很高,它的年齡都比你大,不會出事的,尋常人根本抓不到它,會回來的。你放心吧!”經太子這麼一說,我莫名地有些心安。沒想到太子還會有細心、溫柔的一面,竟然還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衆人這時明白了過來。錢貫趕緊說:“靈兒,原來你是擔心雪狐擔心得哭了啊,我還以爲是因爲我開玩笑讓你對我負責,讓你嫁給我就把你嚇哭了。放心,開玩笑的,我不會娶你的。”
聽過天問的話,我又恢復了本性。我站了起來,抹了抹眼淚。“不會呀,其實現在想想嫁給你也不錯,你富可敵國,我以後就只負責當個富婆就行了,什麼事都不用操心,還有用不完的銀子金子,想想都覺得十分美好。”錢貫得意地點點頭“不錯,算你明白事理。”
“可是,我性取向還是很正常,我從沒把你當男人看,在我眼裡,你一直都是錢美人,誰讓你長得比女人還美麗呢,我不想嫁給一個女人。對了,錢美人這個稱呼不好,不如以後就叫盈盈吧!”
錢貫被氣得不輕“你信不信我揍你!”卜卜趕緊拉着錢貫。
而我則邊哭邊跑:“雪狐,你在哪啊?”可一滴眼淚也沒有。沒錯,我裝的,就這樣我順利地逃離現場。只聽見錢貫在身後大叫“你給我站住。。。。。”逃跑的時候沒注意到太子、卜卜和小葉子的表情,不過,肯定是滿頭黑線。
對了,從我昏迷了醒過來後沒見到脫脫。我猜得沒錯的話他應該是被太子派去調查衛律了,說不定是被派去直接弄死衛律的。哼,衛律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肯定會死得很慘,而且這次他惹毛的可不是一般的老虎。哎,現在想想竟爲衛律的前途擔憂起來。不過,話說回來,這次事件好像是因我而起的,要是我不去惹衛律,後面這一連串的事就不會發生了。罪過,罪過啊。。。。。
我猜得果然沒錯,脫脫沒過幾個時辰就回來了。他說寒夜比他早到一步,已經下令把衛律關進大牢,可能一輩子也出不來了,因爲他實在是劣跡斑斑、惡貫滿盈、天理難容了。衛律父母早亡,家中除了錢就剩些成羣的妻妾,這衛律一被關進大牢,那些妻妾也就跑的跑散的散,衛律府裡的錢財也被充公,曾經風光無限的衛府就這樣沒落了。哎,真是成在朝夕之間,敗也在轉瞬之間呀。
不過,這寒夜也太給力了,這丞相當得讓人拍手叫絕啊。
在趁小葉子出去端茶的時候,我說:“要不等我們取得聖靈石,弄死魔王離恨天和他那不辨是非的兒子離寂的時候,這魔淵就讓寒夜掌管怎麼樣?到時候魔淵跟水月大陸和平相處,豈不是美哉!”
太子遞給我一個白眼:“那寒夜那麼忠於魔王父子,到時候要是知道你是去殺他主人的,他肯定最先把你弄死。勸你別對他抱非分之想,你跟他不是一路人。”從天而降一盆冷水,我的心被潑了涼了半截。
“那我跟你是一路人,我可不可以對你抱非分之想啊。”太子顯然被我嚇得不輕,從不正眼看我的眼神竟驚訝地在我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除了上次被我打了一巴掌,正眼看過我,這是第二次正眼看我。
“我跟你也不是一路人,一個笨蛋,一個天才,一個是一無是處,一個是天之驕子,我們怎麼可能會是一路人”說完就面無表情地走了,那紫色大氅在空中完美地劃了一個圈之後,徹底消失了。然後我感覺自己又被潑了盆冷水,我的心徹底涼了,而且是從頭涼到腳。
“切,我不就開個玩笑,至於嗎?”
屋子裡的人都不約而同向我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我突然想到什麼,我說:“那衛律的爺爺不是聽說是魔王的護法嗎?我們本來可以順着衛律這根藤,摸到他爺爺這個瓜,可現在怎麼辦?”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那現在怎麼辦?”錢貫答道。
“要不,我們直接去牢裡把衛律咔嚓了,不信他爺爺不出來。或者直接去挖他家的祖墳,欺他家的師,滅他家的祖,他爺爺肯定會被逼出來的”我說完後,大家都不可思議看着我,可能沒想到原來我外表美若天仙,其實心如蛇蠍。
這時剛好小葉子進來,她說:“小姐,你們剛剛說衛律他爺爺,他不是早死了嗎?他爺爺以前是魔宮裡面的護法,聽說是左護法,是專門負責魔宮安全的統兵將領。”
啊?是魔宮的護法,不是聖石山的護法?
“什麼?難道魔淵裡有許多護法?”我問。
“對呀,小姐,你不知道嗎?魔淵每隔五百年選一次護法。有掌管文獻的,有掌管奏章的,有掌管魔宮飲食的,服飾的,等等,在魔淵裡都叫護法。”
我笑笑說:“額,這個嘛,因爲像你家小姐我這種大家閨秀向來不喜歡政治,所以對這些沒研究過。你也知道啦,女孩子家的一般都在家看看聖賢書,繡繡花,養養草什麼的,哪有時間去關心那些呀”
衆人驚訝地看着我,似乎在說:真的嗎?可真會裝,就不怕這話說了閃到舌頭。
可有誰知道,我在心裡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這魔淵有事沒事弄那麼多護法幹嘛呀,有病嘛!那種感覺就彷彿在黑暗中辛苦摸索,費盡九牛二虎的力氣終於找到一絲絲火苗,想着用它帶來光明,可沒想到又被一陣風毫不留情地吹滅了。
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我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照這樣下去,我們何時才能找到守護聖石山的那三大護法?我們這簡直就像大海撈針。
晚上坐在房間裡,我百無聊賴把玩着父親留給我的簫。屋子外面的世界卻熱鬧非凡,絲竹管絃之聲不絕於耳。隱約間,我聽到了不一樣的琴聲,那琴聲像極了父親的琴聲,雖然混着其它的聲音,不易讓人察覺,可我還是感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