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峰旗雲
冰山頂上不停的有強烈的寒流襲來,幾欲裸體的陳風在凹穴處凍得瑟瑟發抖,身體表面的那層厚厚的血痂在強勁不斷的寒風下,逐漸被凍透,傳到裡面的身體,使陳風的身上越來越冷。更糟糕的是,這冰冷刺骨的氣息在傳進來之後,由於血痂的阻隔,短時間又散發不出去,在身體肉身上不斷再向裡面滲透。直至凍得寒徹骨髓時,陳風再也忍受不住,拼命屏住呼吸,持續練習玄術。
就在陳風快要忍受不住時,那難以抵擋的寒氣忽然像找到渲泄的通道一般,順着陳風所練玄術的路線上的星點瘋狂涌入,再沿着玄術運行的路徑一遍遍的運行起來。
頓時,寒冷致死的感覺逐漸消退,陳風心下一喜,趕忙催動玄術的運行,一遍又一遍,寒氣已經不是涌入而是被吸入陳風的玄術運行之中了。如此過了個把時辰,血痂內的寒氣已經被全部吸納一空,剛剛滲入進來的寒氣也會在瞬間被吸光。
陳風就感到身體似乎不再懼怕寒冷似的,蜷縮的身體逐漸伸展,知道後來成一個大字,四仰八叉的躺在凹穴內的冰面上,愜意的催動着玄術的運行。沒多久,陳風進入一個奇異的狀態,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一片混沌之態。冰封周圍翻涌的寒流似乎受到什麼吸引一般,不斷朝着陳風的方向匯聚,直至形成一個巨大的寒流漩渦,漩渦的中心就是陳風。
等陳風醒來時,天已經亮了,冰封的雲霧已經消失不見,刺眼的陽光照射下來,照在陳風身上有一種微微灼傷之感。
睜開眼,陳風坐起身,赫然發覺自己坐在一個深坑內,身下是山脊的沙石泥土,已經沒有冰層,周圍是冰層形成的一個巨大的碗狀的大坑。
伸出手,陳風忽然發覺自己手那層厚厚的血痂層消失了,再看身上時,一般無二。陳風心中一陣激動,又有些擔心失去血痂後會不會難以抵擋寒流。
懷着忐忑的心情,陳風手足並用,從碗狀的大冰坑爬出,發覺冰封上的冰層似乎消減了不少。回頭看看冰山下的方向,之間雪豹等動物已經影影綽綽的攀爬上來,似乎冰層的變化使得這些動物的路途更加便捷了一樣。
陳風想起雪豹瘋狂的那一幕,不由得心中發寒,扭頭向着冰封頂端繼續攀爬,這次沒有了血痂,陳風露在外面的肌膚似乎像嬰兒皮膚一樣,晶瑩剔透,光滑如玉,攀爬冰面猶如抹了油一樣,一觸即滑。
試了幾次無一成功,回頭看看雪豹已經又爬上來很多,隱隱能聽到雪豹憤怒的低吼之聲,陳風更加着急了,一發狠,手腳攀爬時不經意下啓動了玄術的運行,冰涼猶如冰面的氣息霎那間充滿全身,當手掌接觸到冰面時,一種親切且熟悉的感覺傳來,似乎這冰面也有生命一樣,陳風感到手立刻與冰面融爲一體。
陳風閉上眼感受着這種奇妙的感覺,彷彿心靈交流一般,逐漸把握到什麼似的,又難以說清楚。又一聲憤怒的嘶吼驚醒了陳風,雪豹已經近在數丈之內了。
陳風撫了撫冰面,緩緩放脫雙手,雙腳像是粘在冰面上一樣。迎着凜冽的寒風,陳風感覺不到一絲絲的寒冷,慢慢邁開步子,穩穩的走在冰面上,逐漸越走愉快,玄術的運行不輟,讓陳風感到渾身有揮之不盡的力氣,速度不斷的加快,迅疾像風一樣刮過,衝向冰封頂端。
這座冰山大的出奇,陳風以自己能達到的最大速度向上奔了近乎半天才看看望見冰封頂上那縹緲恍惚的旗雲還有狀如天神的峰頂。
陳風不知道那些動物爲什麼爭着攀爬這雪峰,但心中隱約感到此事必有蹊蹺,於是放慢速度緩緩踱上峰頂。
峰頂除了皚皚積雪和冰層,別無他物,陳風仔細察看後並無奇異的發現,於是站在冰封之巔,張開雙臂享受寒流吹拂而來的舒坦。忽然,那在冰封一邊飄浮的旗雲忽然倒卷而來,裹挾在陳風的身上。陳風只感到一陣**冰涼的感覺從皮膚傳來,那冰涼的感覺逐漸滲入皮膚進入陳風的身體和血液之中。
陳風仔細看了看旗雲裹挾下的皮膚,發覺這旗雲並不是風吹拂下的積雪,而是一大羣小小的白色絲線狀的小蟲。此刻這些小蟲不斷落在陳風身上,鑽入陳風的皮膚裡。
雖然沒有什麼不適,但陳風還是感到有些不安,打算離開峰頂。於是想着山峰南側一邊直奔下去,那些小蟲像受到刺激一樣瘋狂的攀附在陳風身上,拼命往陳風身體裡鑽。
本來當那一晚陳風玄術融合了寒氣之後就已經不再畏懼寒冷了,可是這些小蟲的攀附幾乎將陳風裹成一個雪人一樣,連眼睛鼻孔、耳朵、嘴巴等也全部佔滿,從這些小蟲傳來的寒冷之氣卻在一炷香之內將陳風凍成一塊人形的透明的堅硬冰塊。
冰塊從山頂翻翻滾滾而下,速度極快,越過雪線繼續向下,直至遇到山腳下山谷附近的一處茂密的森林,纔在森林的阻擋下停了下來。
此刻的陳風被跌得七葷八素,卻出奇的還能感知到自己的身體和周圍的一切。堅硬的冰塊並沒有因爲翻滾和碰撞碎裂,那些小蟲已經全部鑽入陳風的身體,消失在身體裡,無法感知了。
陳風就這樣以一塊冰的狀態在森林中的一顆參天大樹下靜靜躺着,任憑如何催動玄術有依然難以化開冰塊,但卻依舊能從冰塊中吸收絲絲寒氣進入身體玄術運行的路徑當中。這也讓陳風心下稍安,知道只要自己堅持不懈總有一天能夠化開冰塊。
森林中的氣候已經非常溼潤溫暖了,過了大約一個月了,陳風默默數着天數,可是冰塊依然沒有多少減少的痕跡。陳風被困在冰裡異常無聊,除了運行玄術別無他事,倒是不時路過的各色動物讓陳風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