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話聽在這羣一直花家裡的錢花得理所當然的敗家然是異常刺耳,頓時,衆人臉色立時難看起來。佩佩貢獻倒是圍觀的看客們,反而覺得樓夜的問話非常有道理,不少被之前與這些敗家子們做比較而顯得心浮氣躁的人總算心裡平衡了許多。畢竟,在這種“勞動所得”與“不勞而獲”的超常貧富差距面前,任誰都無法消除種種不滿情緒的產生。因此,聽到樓夜理直氣壯地責問這些敗家子們時,那些酒客頓時如同炎炎夏日裡,突然喝下一灌冷飲一樣,說不出的爽快。
與那些圍觀的看客們不同,作爲被責問一方的無知小子們頓時一個個怒氣騰騰地站了起來,那幾個小嘍羅一樣的角色又像之前那樣如同一羣瘋狗一樣狂呔起來,各種新潮時髦的罵人字眼紛紛如同惡臭的便便從菊花噴薄而出……
“靠!你小子腦殘了?弱智了?有錢你就賺,你管我們呢?”還是破鑼嗓最積極,只可惜那聲音把這麼一句好好的橫話給毀得一塌糊塗,最終只落得像小丑取悅觀衆一樣拙劣的滑稽效果。
“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店?給你鼻子就上臉了?哼哼……惹急了,老子今天回去,明天就讓人封了你的店?”汗,這哥們似乎一氣衝昏了頭了,剛纔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可不就是這班自詡“老子”的傢伙嗎?這會兒又有勇氣來砸樓夜的店了。只是,後一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所以改“砸”爲“封”,這傢伙還真以爲國家工商局是他家開的?就算真是有工商局的人來。能不能動樓夜分毫也得掂量掂量。
“大哥,我老爸老媽都不限制我花錢地自由,你操的什麼心啊?難不成,想當我乾爹,排隊去吧!”(這傢伙,夠無恥!)
“汗!又一個死板而僵化的‘衛道士’……天哪,我到底招了誰惹了誰?難道我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裡,也成是一種罪過?……哎。佩佩貢獻總是找不到想要找的人,總是碰到不想遇到的人……”(哥們,整哪一齣呢?)
……
這些“精彩絕倫”的紛雜罵潮,讓周圍的看客們個個瞠目結舌,驚訝程度完全不下於之前樓夜那破壞性地一招造成的效果。
不過,最後,在那個一直堅持着走“扮酷”路線,固執而任性地僞裝着成熟姿態的小白臉一號。也就是唐駿威的一聲很作秀的噓聲後,他的這些“階級同志”們總算停止了喧鬧,只是用混雜着憤怒、仇視、不屑、傲慢、冷漠之類的眼神注視着樓夜這個罪魁禍首。
“樓總,你突然給我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唐駿威冷冷一笑。不能不說這個男孩長得實在太漂亮了,連冷笑也顯得有點賞心悅目,就像看力求完美但遠離現實地韓劇美少男明星一樣,整個兒就是一個陰柔有餘陽剛不足的雄性花瓶。
樓夜擡了擡眼皮,並不接話,只是看着他等他自己將後半截話說完。
“知道嗎?”唐駿威蓄積的勢頭被樓夜不配合的行爲給弱了幾分,無奈之下,只得自己接着前面地話繼續說道,“聽你那一番**感慨的訓言。害我差點以爲自己又置身於上小學一年級的開學典禮上。當時也有一個姓啥的校長髮表了一通像你剛纔那樣義正辭嚴的講話,結果你猜怎麼樣……第二天,那所學校的校長就換人了。佩佩貢獻”由於樓夜的再度不配合,唐駿威吊樓夜好奇心的企圖完全破滅,只得再次無趣地提前把謎底揭開。
“那又怎麼樣?說到底,你所倚仗的只是你地父母。你倒是應該問問自己。沒了父母,你還能幹什麼?”樓夜冷冰冰地說道,因爲唐駿威的“笑話”讓樓夜感覺一點都不好,反而有點可憐這個傢伙的無知。
“我想你嫉妒吧?畢竟,很少有人不眼紅我們這樣的顯赫出身的。”無知的唐駿威一臉得意地說道,這個恬不知恥地傢伙再次自以爲是將某種情緒強加在樓夜頭上,這讓樓夜感覺對面的這個傢伙已經不是可憐,而是一種悲哀的存在!人貴有自知之明,而這傢伙顯然連這點最起碼的認識都不具備。
突然,樓夜笑了。因爲他想到了一句話。這句話讀作……
“你笑什麼?”儘管
也很想學樓夜的樣子,一直等到樓夜自己把話說出來然這個心浮氣躁的僞成熟分子到底缺乏樓夜的耐性,最終還是忍不住自己問了出來,甚至沒想到該去利用一下身邊那些小嘍羅來個“投石問路”。
“你很想知道?”樓夜故意露出一臉促狹的表情,帶着幾分刁難盯着眼前的唐駿威。
“哼!”一聽樓夜的話,唐駿威頓時臉微微地紅了一下,重重地哼了一聲,將頭偏向一旁,“不屑”去看樓夜那張怎麼看怎麼不爽的臉。不過,誰都知道,在這場無形的交鋒中,唐駿威再一次被樓夜挫了傲慢的勢頭。
看着唐駿威擺出那麼一副脆弱不堪、形同花架子的“強硬”姿態,樓夜反而邪邪一笑,轉而衝外圍的看客們大聲問道“有人想知道我剛纔笑什麼嗎?”
那些看客們被他這麼一問,反倒是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倒是唐駿威似乎見樓夜這麼上道,得意地想着哼,牛什麼?最後還不是一樣忍不住了?顯然,這個公子哥兒顯然再次自以爲是地強行將樓夜與他“捆綁”在了一起(樓夜我抗議!就是要玩**,汗!)。他自己自然是不好再出來應和,因此,在內心深處,他反倒希望有看熱鬧的人趕緊跳出來配合一下樓夜。
那些看客們沒有讓唐駿威失望。果然,很快就有幾人反應過來,爭先恐後地高舉着手道“我,我,我……”
仔細一看,那幾個配合樓夜的人正是樓夜最熟悉不過的幾個外藉狼友。這種時候,也只有這些傢伙能摸清樓夜的幾分心思。當然,樓夜天馬行空的各種離奇想法可不是他們能夠摸準的,只是他們雖然精確地猜中,但是他們卻明白樓夜的行事風格——怎樣能損人就怎麼幹?怎麼樣能佔便宜就怎樣上?於是,這幫與樓夜臭味相投的外藉色狼們懷着熱切的期盼,配合着樓夜聲嘶力竭地起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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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請問有誰看到過豬生氣的樣子?”樓夜再次拋出一個讓人費解的問題。所有人一時喑啞無語。大家互相看了看,卻只看到一無二致的迷惑和不解。
“我剛剛做了一件蠢得不能再蠢的事。”樓夜繼續慢悠悠地說道,而且前後兩句似乎完全沒有絲毫瓜葛。此時的唐駿威完全猜不透樓夜葫蘆裡裝的什麼藥,甚至連想打個擦邊球也不可能,因此他反倒在心裡暗暗着急不已,憤慨於樓夜拿這事吊足了他的胃口。偏偏他必須故作高姿態,出聲不得,要不然他苦心經營的“成熟”形象不就崩塌了?
不過,唐駿威並不孤獨,至少在現場幾乎所有人都沒能跟上這種跨度極大的跳躍性思維,只得無奈地選擇了沉默。當然,也有不少性子急一些的看客,紛紛開口催促樓夜趕緊揭開謎底。
樓夜看了看衆看客們的反應,在他們的期待即將變成不耐之前,再次開口說道“因爲,因爲我剛纔想要趕一羣豬上樹,你們說,這夠愚蠢吧?豬怎麼可能上樹呢?”
說到這裡,已經一小半人開始懂進去了幾分,這些人的目光閃閃爍爍地飄往唐駿威和他的同伴們,那些眼神說不出的“曖昧”和“含蓄”。
唐駿威也不傻,也從樓夜的話裡聽出來了一些弦外之音,只不過不能夠完全篤定,因此,眼神怪怪地看了樓夜幾眼,又看了看周圍那些“曖昧”的眼神……
還有大半的看客們依然或皺着眉頭或苦着臉。這其中,有80%是聽不出來樓夜話裡的隱喻,剩下的那20%則在將樓夜的話前後連接,試圖消化盡樓夜每一句話的意思,卻發現那一句“豬生氣的樣子”仍是不知該如何解釋。
樓夜再次掃視了全場一眼,很有風度的微微一笑,終於拋出了最後的謎底“我的一個長輩曾經叮囑過我,千萬千萬別勉強豬上樹,因爲這樣不僅毫無效果,還會惹豬生氣!看,豬果然生氣了!”
在瞬間的沉默之後,愷撒酒吧裡被熱烈的大笑聲、叫罵聲和如浪如濤的掌聲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