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樓夜快速安頓好趙幽憐,並給她倒了杯熱茶壓壓驚。好聲安慰了幾句後,他就要離開離開趙幽憐的房間。金成功和酒店裡的保安及經理乘坐的電梯已經將要抵達這一樓層,他要出去處理這些事情。畢竟,他可以說是現場最重要的一個當事人之一。那兩個保潔員和服務生一走,剩下的事就需要他出面處理了。雖然趙幽憐也能證明一切,但他絕不會在這時候讓趙幽憐出面。不然,他想要讓趙幽憐避免受到那血腥場面刺激的目的就要落空了。
“……”
就在樓夜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手被緊緊拽住了。回頭只見蓋着趙幽憐像只受驚的小貓一樣,渾身顫抖着,一雙迷濛的眼睛正緊張地盯着樓夜,失了血色的雙脣幾次翕張,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她那青筋爆漲的煞白小手早已表明了她的心跡。是的,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此時的她非常需要樓夜,她不要樓夜離開。哪怕明知他離開後終會回來。
“別怕,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陪你。”樓夜極其溫柔地撫了撫趙幽憐的長髮,給了她一個很有安全感的笑容。
趙幽憐彷彿根本就沒看到樓夜的笑容一般,仍舊搖了搖頭。
見到趙幽憐這模糊,樓夜心中憐意大盛。不過,他也知道,現在讓趙幽憐儘快恢復平靜的方法就是睡眠。只有睡眠才能緩釋她心中地懼意。只見樓夜注視着趙幽憐的眼中。閃現一道不同尋常地眼神。很快,在樓夜的注視下。趙幽憐只感覺眼皮越來越沉,滿心的恐懼在濃重的睏意傾軋下,竟然毫無反抗之力。
只不過短短不到十秒鐘,趙幽憐終於入睡了。
這是樓夜特有的催眠術,利用灰塵間諜直接對目標的心理深處進行心理暗示,其效果遠比一般常規的催眠法來得快捷,對解除負面壓力挺有效。
見到趙幽憐終於暫時平靜了。樓夜這才長長地嘆了口氣,帶滿了憐惜地臉上,一對原本冰冷的眼睛此時泛着些許歉疚與憐惜糾結的情緒。對不起,幽憐。默默在心裡道一聲歉後,樓夜轉身朝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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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夜來到趙幽憐的房間門口時,正趕上一臉駭容的金成功和幾個酒店保安經理疾步跑到事故現場。
看到樓夜從趙幽憐的房間裡出來,跑在最前面的金成功焦慮的臉色似乎放鬆了一些。
“夜一,幽憐怎麼樣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停下身子的金成功顧不得歇一口氣,就上前一步,用他那肥厚的巴掌抓住樓夜地手迫不及待地問道。
“金胖子。你放心吧,幽憐她沒事。”樓夜微微一笑回答道,同時輕輕鬆鬆地把自己的手從金成功的熊掌中抽了出來。
對於樓夜不恭敬的稱呼,金胖子根本就沒心思去追究,就算他想追究,只要一想起前一天樓夜透露自己的殺手身份時露出的殺氣,只怕也必然會蔫了。
“她在房間裡嗎?”樓夜的話雖然讓金胖子心裡放鬆了許多,但並未完全消除他心中的焦慮感。
“嗯。她剛剛受了驚嚇。好不容易纔睡着。”一想起趙幽憐之前挽留他時地模樣,樓夜的臉上禁再次現出一絲心疼的表情。
就在樓夜出小差時,金成功拖着他那胖乎乎的身體從樓夜面前過去,就往趙幽憐房間走去。樓夜知道金成功想幹什麼。這個金胖子對趙幽憐倒還真是不錯,至今沒有女兒的他似乎真把趙幽憐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待了。這不,他就是希望能親眼看看趙幽憐,好讓自己那顆不塌實的心可以
下。
金成功地動作非常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動作稍微粗了點會把房時的趙幽憐吵醒似的。
看着金成功的背影,樓夜不禁搖搖頭。並不過多關注,隨後轉頭迎向了那些滿臉或呈現驚訝或面無血色或慌亂不定或乾脆扶着牆開始大嘔特嘔起來的酒店保安和經理。
“這位先生,請問您能給我解釋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一個面色煞白的中年人排衆而出,看其裝扮正是酒店的經理。看得出來,這個經理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看他分明就是勉強壓抑着心頭的作嘔的感覺,不讓自己在樓夜面前失態。
“答案就在那裡。”一邊面色淡淡地說着,樓夜一手指了指一個過道天花板上極爲隱蔽地監控攝像頭。
這個經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即朝着身邊一個滿臉慌張神色,目光忍不住時不時地瞟往那兩具屍體的保安命令道“快去監控中心。把這邊的監控錄像調出來。”
“哦!是……”那個明顯是第一次這種血腥場面的保安反應顯得很遲鈍。雖然口中應和着,但腳下卻是沒有挪動半分。
“還不快去?”那個經理髮現了保安的異常後,馬上瞪了保安一眼,厲聲喝斥道。
慌張的保安帶着微顯踉蹌的步子匆忙離去後,場中一時沉默了,氣氛顯得極其陰沉。
不過,經理的應急能力不錯。只見他很快就平靜了許多。平靜下來的他充分體現了其作爲一個管理者所具的非凡素質。
“你,你們幾個,都給我守到電梯口去。你,還有你,你們倆守到安全出口的樓梯口。除了警察以外,任何人都不許他們在這一層停留!尤其給我盯緊那些記者!另外,在此期間,你們不許私下亂議論,若是我從其他客人口中聽到任何一絲關於此事的風聲,我就追究你們的責任。”
酒店經理迅速調派起僅有的幾個手下。看他氣定神閒、乾脆利索地指揮着,同時自然而然地散發出逼人的氣勢,就像一個戰場上的將軍一般,鎮定、從容、氣勢不凡,連樓夜也忍不住露出一絲欣賞的笑容。
等到幾個隨同前來的人都被佈置出去後,經理再次將目光定在了樓夜身上。
“您好,我姓吳,是這家酒店的客服經理。”經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緊緊盯着樓夜,卻並沒有絲毫壓迫感,只給樓夜一種坦蕩的感覺。“剛纔聽金先生對你的稱呼,我可以叫你夜一先生嗎?”
“沒關係。反正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樓夜淡淡地說道。儘管他欣賞這個經理的辦事能力,但並不表示他喜歡跟他去多說什麼。
“趁着現在警察沒來,能冒昧地請夜一先生透露一點詳細細節嗎?”不能不說這個經理的態度上沒有一絲可以挑剔的地方。
“說來話長,還是等一會兒警察到來後再說吧。我討厭一遍遍重複同樣的話。”樓夜依舊不冷不熱地說道。雖然顯得他有點不容易接近,但是他說的也確實是大實話。經過那麼多事後,他的性子本就懶散了許多,所以倒不是他刻意針對這個經理才說出這番話。
然而,聽了樓夜的話,這個經理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神色,但也只是一閃而過。畢竟他是客服經理,平時就主要負責與客戶打交道,比樓夜更不好商量的客人也接觸過不少,因此他很快依着自己一套調整情緒的方法快速平息了剛剛那點情緒波動。
場面頓時顯得沉悶起來,但樓夜並不着急。他只是靜靜地通過他事先散佈於酒店四處的灰塵間諜察看着整個酒店各個地方的人事,並不斷尋找着一些可疑人物。
沉悶的場面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就被一個聲音打破了。
“夜一。”一個聲音從樓夜的背後傳來。
是金成功。他剛剛進房間看完趙幽憐。見到趙幽憐像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一樣地睡姿,他也心安了。像樓夜一樣,心繫着處理這邊的麻煩事兒,他悄悄地退出了趙幽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