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整隊的隊員,都被領到了一棟建築內的二層,這裡很寬敞,似乎是大兵的集體休息室,那名上尉將貝雷帽摘了下來,甩到一張桌子上,然後繞過桌子,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點了一根雪茄,抽了一口,吐出弄弄的白煙。
“告訴我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他翹起二郎腿,具有威脅意味的說道,但是他的神情和體態卻絲毫沒有顯示出任何的斜坡與危險感,也許這名上尉也是個戰爭老兵了,他的一些奇怪的語調和興趣,還有這看起來早已習以爲常的動作,都是一種充足的證明。
我也絲毫不想與他繞彎子,我走到咖啡桌另一側的沙發,十分放鬆的坐下來了,正如我猜想的一樣,其他的美國兵與這名就算我如此隨便的坐下來都不會讓他的表情絲毫有改變的上尉想必,顯然,這些年輕的美國大兵,很不滿我對他們來說很傲慢無恐的行爲,他們紛紛投來仇視的目光,我也點了一根菸,再點火的焰光之中,我用餘光注意到那些大兵的雙手都在握緊着武器,身體的略微晃動似乎在徵求着上尉的意見而一槍崩了我的態勢。
而那名‘打下手’的軍官似乎連徵求意見的都不考慮,就摸着他腰間的手槍,似乎隨時都敢朝我腦袋來上一顆子彈。
我沒有理會,只是吸了一口煙,然後靠在沙發上,仔細的品嚐了一支都沒有時間抽的菸草,我仰着頭吐出了一口白霧。
“該死的,少在這裝模作樣。”那名軍官似乎對我現在的樣子很不滿,像是在辱罵我,而我只是不屑於他的惱火,側着頭看了看上尉。
“放鬆點,隊長,這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上尉揚了一下頭,讓站在對面的美國大兵放鬆緊張的情緒,我們這才知道原來那個在我們着陸後,就一直怒氣衝衝的所謂的軍官,其實並非軍官,而是這支美國兵隊伍的隊長,只不過,我不知道老鼠當年到底殺了他們多少人,和毀掉了多少努力取得的情報與機密,而導致一名美軍遊騎兵隊長如此不冷靜,看着他們穿的複雜而高檔的作戰服看來,他們應該是一支遊騎兵中隊,再加上他們使用的突擊步槍的種類,可以證明這一點。
那名帶頭的,在上尉的安撫下,似乎無法再故意找我的茬,他們只好忍住心中的想法。
這時上尉的眼睛看了看桌子上的輩子,又看了看那玻璃罐子裡的咖啡,但是看來他並沒有與我喝上一杯的心情,而我也壓根不認爲他能夠故作輕鬆到這種程度。
隨後,他的視線,就轉移到了我的身上,“別忘了我剛纔說的話,給我一個容納你們的理由,否則我可沒時間陪你們在這裡嘮家常。”上尉蔑視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淡淡的說到。
“理由很簡單,我們沒地方可去了。”我只是很簡單直接的回答他。
上尉微微的笑了笑,然後立刻又大聲的笑了笑:“嗯,說實話,我喜歡你的坦白,但是我們這裡也沒有留下你的理由,看來我沒有必要在這裡Lang費時間了。”然後又對那些美國大兵使了顏色,只見那些大兵好像要動手。
而我的兄弟們,也伸手去摸身後的武器,自從我們進到休息廳後,外面就已經被美國士兵團團圍住了,如果動起手來,雖然不能說勢均力敵,但是我們也照樣會幹掉他們一些人。
“我們沒地方去了,所以有些機密也就無法告訴某些人了,既然你不想聽聽我的建議,那麼儘管吩咐你的手下做你認爲對的事吧。”我繼續吐出一團白霧,不緊不慢的說出這句話。
上尉再次使了個眼神,打消了那些美國士兵的舉動,然後繼續保持平常心問了我一句:“哈”他諷刺般的嘲笑了一聲:“好,我想你也不會帶着你的隊員,好無籌碼的就這麼來到我這裡,說吧,看看我對你所說的事,是否感興趣。”說着,他又盤起了二郎腿,低下頭,用手去撫摸他似乎很喜歡的雪茄,在等待着我的迴應。
我略微坐正了一些,然後雙手搭在沙發壁上,手中的煙冒出徐徐上升的白霧,正好穿梭在我與他之間的視線之中。
“我也不喜歡買官司,我們所知道的事情,正和外面那些新的敵軍有關係,我想你們美國本土肯定也出現了某種新怪的新型部隊,當然,如果你願意承認的話。”我說。
上尉搖了搖頭,笑了一下“沒錯,你說的一點不錯,但是我們完全有能力控制,甚至是消滅他們,這一點似乎用不着你們操心,你們也沒必要大老遠的跑來告訴我。”
“我不是來幫你消滅你們美國境內出現的新勢力軍團的,我是要和你們合作,當然同時也要說服你們和全世界倖存下來的軍隊合作。”
“笑話。”說到這裡,上尉的態度開始有了些轉變,他對我的蔑視與仇視態度終於漸漸顯露出來:“別忘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有理由和有必要立刻幹掉你們。”
“好,如你所願,我們現在就在你們的包圍當中,如果你想孤軍對抗全世界的納粹軍隊的話,那就隨你的便,但是如果你不想輸給曾經二戰的戰敗國的話,那麼我們之間的恩怨也許可以等消滅了那些此時最需要消滅的敵人之後再說。”
“少胡扯,誰都知道,這次災難是你們中國一手製造的,別在這和我玩遊戲。”上尉似乎依然認爲我的話,可信度不夠,看起來美軍現在正以爲這次全世界突然出現的生化軍團和我們之前決定發射的生化彈頭有關係。
“你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那些生化士兵根本與我們無關,如果你想報復5個月前那場生化災難的話,那麼你儘管做你想做的,殺了我們,但是如果你不想全球就這麼被納粹佔領統治的話,那麼你就必須相信我的話,那些生化部隊全都是納粹搞的鬼,當然,還有這一切其實通通都是納粹的陰謀,如果你爲了死人恩怨,而不考慮大局的話,那麼我也沒必要再說什麼,只不過會讓我很後悔一件事。”
上尉冷冷的看着我:“讓你後悔?後悔什麼?”
“後悔,我會認爲你們美軍是最識大體的,後悔我竟然尊敬了一個不該尊敬的敵人,後悔我不該將你們作爲唯一一個可以合作共同再次打敗那些納粹勢力的盟友。”
我的話讓上尉的表情呆滯,然後他再一次發笑:“哼哼哼……”他這次的笑似乎沒有其他的考慮,而只是出於我的實話實說的一種調侃:“我之前說什麼來着,我喜歡你這傢伙的坦白,好,那就讓我們來談一談正經事,也正如你所說的一樣,我們之間可以暫時把死人恩怨放一放。”
說着,上尉示意其他的遊騎兵離開這裡,然後他又看了看我,像是在示意。
我明白他的意思,看來這個上尉有心與我好好的商量一番,我也示意讓我的兄弟們離開這裡,但是我看到那名遊騎兵的隊長沒有離開。
我看了看上尉,而上尉只是聳了聳肩,沒有說什麼,而這時,尤里表示也留下來。我和上尉,雙方都留下來一個人,顯得也公平些,大家也都沒說什麼。
其他人都走了出去,上尉還特意吩咐了一聲,不要怠慢了我的兄弟們,而他這次的祝福,似乎並非是一個惡意的表示。
那名遊騎兵的隊長隨口朝他的大兵們支會了一聲:“帶他們去基地裡,找個寬敞地方,對了,儘量別爭吵,現在我們沒時間和這些亞洲黃種人將時間Lang費那上面,如果他們老實……”
話沒說完,獵豹就隨口扔出一句:“我們對爭吵不感興趣,但是如果你們對射擊感興趣的話,那我們倒是樂意之極。”
我讓指揮官管好兄弟們,讓他們不要惹事。
等所有人都出去後,尤里和那名美軍遊騎兵領頭的,互相交換了一下位置,交叉從桌子旁擦肩而過,分別站到了我和上尉屬於自己人的一側,上尉的眼神在只有我們四個人的環境下,才漸漸流露出對當前局勢的些許緊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