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秘書的冷汗瞬間就刷的出來了。
他強撐着面癱臉跟那邊道了別，然後慢慢收起手機，直視着沈翩躚強自鎮定道，
“我說的不是boss，是跟我們一起來了這邊的晏七。”
沈翩躚沒什麼情緒的翹着脣角，
“是嗎？跟晏七說什麼還需要提到‘沈小姐’？”
“我和晏七可不熟。”
少女歪了歪腦袋，看過去的目光裡帶着點漫不經心的味道。
劉秘書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縱使平日再會處事，此刻在沈翩躚的注視下也忍不住感到了焦躁和懊悔。
他在這走廊裡說這些幹什麼！這不是給boss找事兒嗎？
還沒等到他找到合適的解釋，身後突然傳來低沉微啞的嗓音，
“你先走吧。”
劉秘書急忙轉頭，程致遠正站在房間門口，襯衫袖子挽起來，領口也開了兩顆，神情有點淡淡的，目光只穿過他看着沈翩躚，看起來有些疲憊。
注意到他的視線，程致遠淡淡掃過來。
劉秘書立刻歉意的低頭，隨後轉身快速進了電梯，空蕩走廊上很快只剩下四目相對的兩人。
程致遠看着她，目光帶着笑，
“進來吧，我來跟你解釋。”
沈翩躚看了他一會兒，慢慢垂下眼睫，進了他的房間。
·
“我一直在查一些事情。”
程致遠在沙發上坐下來，沈翩躚就在他的對面，整個身體都窩進了柔軟的沙發裡，眼珠很認真的盯着他，男人卻慢慢移開了目光，才繼續道，
“已經查了很多年了，直到最近纔有了些線索和眉目。”
他從桌上拿起已經打開的一盒煙，菸灰缸裡已經有了好幾根菸蒂，那應該是剛纔和劉秘書一起討論工作的時候抽的。
男人十分熟練的把抽了一根菸出來，卻又在即將點燃的時候頓了一下，重新放下了。
“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有關我父母的死因。”
他稍微出了一口氣，換了種比較輕鬆的語氣簡單道，
“當年我母親是研究院的核心科研人員，後來在某次出國進行核試驗的回國途中，專機爆炸，墜入海里，最後只被送回來了一隻手臂，其他的肢體據說都已經成了碎片，拼湊不齊了。”
他神色淡淡的，在燈光下一雙眼睛幽深如海，平靜下全都是翻涌着血色的暗潮。
沈翩躚聞言不由得微微抖了一下，隨後卻聽他繼續道，
“在那之後我爸實在受不了，整天爲了這個案子國內國外的飛，幾乎沒有一天睡過好覺的折騰，最後再一次追查線索的途中死在了國外的戰亂區，依舊沒留下一塊好肉，屍體運回來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甚至看不出來一點本來的模樣。”
“那年我十五歲，從看到母親的手臂到看到父親的屍體中間間隔不到三個月，爺爺怕我也被人盯上，便很快將我送進了軍營，我想着爸媽的死我總要查清的，所以就在軍營裡摸爬滾打了許多年，後來才步步升遷當上了少將。”
“不過等我真正有能力開始追查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很多線索都被抹去，查起來十分困難，直到最近才終於有了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