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少女站在下方，朝上面看了一眼。
站在玻璃外的人雖然知道他根本看不見自己，卻還是被那陰森凜冽的目光激得渾身一涼。
隨後執政官便抱着凜冬轉身從通道離開了。
出口處連接着無數堅固黑暗的牢獄，其中都是由十字樓的研究團隊製造出來的高級喪屍，方纔凜冬對付的那些東西，便都是從這裡放出來的。
葉枯抱着人直接走到了一個圓盤上，自動感應器啓動，全身掃描後圓盤四周亮起薄薄的透明的壁障，如電梯般向上升去了。
而他們離開後，訓練室裡的通道口也都統統關閉，所有黑暗與血腥都被留在了裡面，等待着工作人員開啓自動淨化。
走上地面的時候姚教授等人早已經等在那裡，看見他都把眼睛垂了下去，帶着點逃避的味道。
唯有一個姚教授，目光殷切的看着他懷裡的人。
原本面無表情的葉枯頓了頓，脣角突然淡淡的勾了起來。
週二在一旁看到他這個表情，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
“大人，它未必是身體承受不住才暈過去的，”
姚教授一邊迎上前去一邊唾沫橫飛，
“它應該只是因爲痛覺太過劇烈纔會暫時昏迷的，剛纔的實驗裡遭受那些重擊的哪怕是個身體強壯的男人恐怕都會橫死當場，可它卻只是昏迷，這證明它的自我復原能力實在是……”
砰！——
話沒說完，已經走到面前的執政官大人面上帶笑的伸腿一腳狠狠踹了過去，老人直接彈射而出重重的摔在牆壁上，然後摔在地面很乾脆的沒了聲音。
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有人不着痕跡的嚥着唾沫後退兩步，生怕下一腳就捱到自己頭上來了。
葉枯笑着，看着那邊一動不動的老人，慢悠悠道，
“好了，姚教授應當也只是因爲痛感太強烈纔會暈過去的，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們把他擡回實驗室，醒了讓他繼續幹活吧。”
“……”
雖然在笑着，窄窄通道里的氣氛卻如同泰山壓頂般叫人喘不過氣來，空氣都似乎混入了凜冽的風雪。
沒有人敢說話。
葉枯於是抱着少女，從人羣自動分開的道路中走出去，經過拐角的宋泊如時他腳步微微一頓，華麗低沉的聲線有些輕輕的，
“我記得，在實驗品經過使用的時候，是必須要經過研究者的同意和簽字的。”
“所以，那個大猩猩，是你簽了字的麼？”
宋泊如微微低着頭，沒有說話，她耳邊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又輕又涼，轉眼便遠去了。
女子閉着眼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看着執政官離去的背影，眉頭緊緊的皺起來。
·
他將少女抱回了那個白色的房間，然後自己靠在門口，淡淡的看着白大褂們圍繞着她忙碌。
衣服被撩起，前兩天才產生的槍傷已經幾乎看不到任何痕跡，那些白大褂交換了心照不宣的眼神，在執政官的目光下一副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繼續檢查和治療。
半晌，葉枯閉了閉眼睛，轉身從這裡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