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劍拍了拍周海的肩膀，囑咐道：“明天正式結束特訓，回去寫組織申請書，記住我之前給你說的，今天晚上開篝火晚會，好好放鬆。”
“是！”
聽到這番話，周海不禁眼前一亮。
“周海同志，我代表衢州基地和部隊謝謝你，你是一名英雄！”
就在這時，一名約四十餘歲的中校軍官突然走來，面容莊重而嚴肅，背脊挺直，向周海舉手敬禮，致以謝意。
感謝！
鄭重而由衷的感謝！
這十張涉及F-15J的超清照片，其中涉及的各種機密參數，對駐紮於沿海地區的部隊和航空工業至關重要。
“沒，我就隨手而爲，不用這樣。”周海趕緊舉手回禮，說道。
講道理，這次他真的是隨便搞一搞，最初想法只是想隨便拍張照片，留個紀念。
開玩笑，用L-15C獵鷹高教機打過現役主力第三代重型制空戰鬥機，雖然有取巧之意，可這不也是實力的證明？
見到周海這幅表情，林劍笑意不減，出言說道：“先回去休息吧。”
“是！”
周海點頭答道，告別林劍和這名中校軍官，順手拿起冒着絲絲涼氣的冰鎮酸梅湯和頭盔，戴上標誌性的飛行員墨鏡，轉身離去。
墨鏡，這是格調。
基地之中不戴個墨鏡，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
喝着酸梅湯，興致較高的周海，離開基地指揮部，一走出門，下午時分的滾滾熱意撲面而來，氣溫高達三十五攝氏度，地面溫度約五十攝氏度，就彷彿是一個蒸籠，與涼爽舒適的指揮部環境形成強烈對比。
“明天結束特訓，八月份天鷹軍演，軍演結束參加結業考覈，十一月份下團單飛差不多滿現役一年，應該能放20天的假期，不知道左雪收到我的信沒。”
提前解除一級戰備狀態的周海，穿着厚重的抗荷服，行走於營區通道內，默默思索接下來的事情，想着想着，突然意識到一個情況：“等等，我自願參加的這個蛻變計劃，該不會沒有假期吧？”
神秘的蛻變計劃，暫時還不知道具體內容是什麼，總之涉及高級軍事機密，有種特別牛逼的感覺。
但是，一般涉及高級軍事機密，礙於軍事工作的需要，個人利益必然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壓制。
意識到這個問題，周海愣在原地，不禁眉宇微皺，如果沒有假期，那怎麼去見左雪呢？
“不對，既然身爲軍人就要好好幹，我有種陷入想要享受兒女長情的糾結思維，似乎心態出現問題。”
正在思索的周海，餘光瞟到手中白色飛行員頭盔的紅色八一標誌，清醒過來：“這樣應該是第一次談戀愛的糾結症吧，算了，是否有假期並不重要，現在想太多毫無意義，順其自然就好，我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左雪。”
每天拿着照片觀看，思念多了，就有種迫切想要見面的感覺。
可是，現實卻不容許周海這樣做，身爲軍人，就要有屬於自己的擔當和職責。
這種情況絕不僅僅只有周海擁有，每一名保家衛國奉獻青春和汗水的軍人，皆是如此，太多離別，太多身不由己。
“呼……”
深呼吸一口氣，周海整理心態和思緒後，復步前行，雙目看到右手邊不遠處正在菜園子裡忙活的白堂飛。
嗯，還是扛着扁擔挑着糞，面朝地，背朝天。
上次近距格鬥之中給出允諾的白堂飛，不得不到空勤竈菜園忙活，從最初的抗拒和無奈，再到喜歡和有趣，等一個月的懲罰時間結束後，白堂飛並沒有放下扁擔和鋤頭，反而定期定時到菜園幹活忙碌。
因爲這位天之驕子，通過幹農活和艱苦的勞累，對生活有了不一樣的理解和想法。
這種理解和感觸，是以往生活之中白堂飛無法體驗到的。
“掏糞騷年，還在忙啊？”
周海見到挑着兩桶莫名膨脹物質的白堂飛，臉上盡是笑意，走上前去，鼻腔嗅到一股熟悉而獨特的刺激性氣味，說道。
兩桶綠色有機肥，經過完善的腐熟處理，純天然無害化。
如果不是白堂飛綜合成績穩佔第四，周海絕不會想到面前這傢伙是一名飛行學員。
“今天飛完了？明天特訓就結束了，我這黃瓜也只能養一天，想一想還是有些感嘆啊，三個月一晃就過，學到之前很多不知道的東西，瞭解到自己的渺小和無知。”
白堂飛戴着草帽，面容經過風吹日曬略微偏黑，雙手拿着農用水瓢，看了周海一眼，舀起一瓢腐熟有機肥澆灌黃瓜苗根部，發出源於內心的感嘆聲。
學的越多，越覺得自己無知。
想起三個月之前高傲的自己，白堂飛忍不住想發笑，實在是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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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你的境界已到看破紅塵，即將羽化登仙，成仙之後別忘了我。”周海對空氣瀰漫的特殊氣息視若無睹，安穩自如咬着塑料吸管，一邊喝冰鎮酸梅湯，一邊裝出嚴肅而鄭重的模樣。
“……”
白堂飛翻了翻白眼，懶得搭理周海這傢伙，簡直沒法愉快聊天，專心致志澆灌呵護茁壯成長的黃瓜苗。
五天之前，他親手栽下這片黃瓜，可惜卻不能嚐到自己親手種植的黃瓜味道。
澆灌一會兒，白堂飛沒聽見周海說話，擡頭一望，見到這傢伙津津有味喝着酸梅湯看自己幹活，心中更是無奈，深呼吸一口氣：“現在七月這次回去，馬上就是天鷹軍演，不知道衢州基地扮演的藍軍會有配置，周海，這次我們一起突破300公里的空中防線機率很大，有機會飛殲-10C。”
“白堂飛，問你個問題，假設讓你選機型，蘇-35和殲-10C，你會選什麼？”
周海笑了笑，一口喝完，拿着空空如也的玻璃杯和塑料吸管，向白堂飛詢問道。
“廢話，這還用想？肯定蘇-35啊，單座重型機，上下矢量，蘇-27家族的頂級老大，不開玩笑的，當年巴倫支海手術刀簡直令人心情澎湃，我就想着飛蘇-35戰備值班。”白堂飛言語慷慨激昂，充滿興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