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豚稍微怔了一下，雙手緊貼褲縫，胸膛挺了挺，渾身緊繃，雙眼透露出一絲意外和詫異之色，
突然到來的記一次個人二等功榮譽，有些出乎河豚的預料。
這就個人二等功了？
不是給予臨時編制的集體二等功？
河豚覺得什麼地方似乎有些不對勁。
“根據組內委員會及上級組織研究決定，鑑於水蓮、荔枝兩位教官同志，在執教期間表現優秀，刻苦努力，以身作則，悉心教導，在回國遇襲期間聽從指揮，堅決執行上級命令，密切協同，具有較大貢獻，給予水蓮同志記個人三等功一次，給予荔枝同志記個人三等功一次。”
林劍言語頓了頓，目光投向位於第二和第三的兩人，繼續宣讀嘉獎通令之中的內容。
個人三等功一次！
水蓮和荔枝面容鄭重，身姿站的愈發筆直，心中沒什麼意外，也無多少激動之意。
三等功，這種高於嘉獎的正式功勳榮譽，水蓮拿過三次，荔枝更是拿過四次之多。
經歷的太多，也就熟悉了。
現在，隊長河豚，水蓮和荔枝三人的榮譽內容已經給出，獨剩周海一人。
赴阿執教期間表現最突出的周海，會得到什麼級別的榮譽呢？
二等？
還是更高層次的一等？
河豚回過神來，收攏情緒，腦海清明，餘光瞟了一眼末端的周海，若有所思。
他隱隱感覺到，這次執行外出任務獲得個人功勳，而非集體功勳，隱隱與零有關係。
水蓮和荔枝兩人心中默默等待，努力裝出並不好奇的模樣。
周海面色一如既往的淡然，風輕雲淡，沒有任何急切之色。
急切？
沒有。
好奇？
更沒有。
雖然不知道這次具體獎勵內容如何，但周海可以肯定的是，人生獲獎次數已經上升至第十一次。
當然，這個次數並不包括由阿根廷空軍授予的友誼勳章。
“現經組內委員會及上級組織研究決定，鑑於零同志在赴阿執教期間最快培訓出第一名合格飛行員，並在執行飛行訓練任務中，駕駛FC-20X‘青蛟’外銷型第三代半戰機，擊落2架颱風戰機，取得外銷型戰機的首次重大戰果，進而爲我國外銷戰機出口贏取大筆軍售訂單，創造巨大經濟效益和軍事效益。”
在其餘衆人注視之下，林劍沒有賣關子，眼神轉移到周海身上，念出最後一段的內容：“在回國遇襲期間，零同志表現突出極佳，戰鬥英勇頑強，堅決執行命令，積極主動，功績卓著，對完成執教任務具有重大貢獻，特給予記個人一等功一次。”
承載着文字信息的話音落下，傳向四周，仔細聆聽的河豚、水蓮和荔枝三人，全都愣了愣，想要倒吸一口冷氣，發出聲音，卻又不得不憋住。
正式場合，必須維持基本禮儀和場合，無論多麼驚訝和震撼，都要憋在心裡。
一等功！
個人一等功！
老天爺，竟然是立功獎章體系之中最難以獲得的至高榮譽。
沒想到！
不，準確而言，應該是想到卻又不敢確定！
一等功背後蘊含的含義實在是太大了，和平時期，普通軍人想要獲得一等功千難萬難，即便是河豚、水蓮和荔枝等頂級飛行員，一等功仍舊是唯有仰望的存在，從未接觸過。
三人漫長服役生涯之中得到的個人層次最高級別榮譽是什麼？
個人二等功而已。
一等功獎章的真實模樣，他們連見都沒見過。
好傢伙，現在倒好，一個活生生的一等功獲獎者，就這麼出現在了眼前？
最重要的是，零這傢伙年輕到不像話！
“又是一等功？”
聽聞林劍宣讀的嘉獎令內容，周海稍顯意外，倒沒什麼激動，只是這個隸屬於2020年的榮記一等功出乎預料罷了。
“關於獎勵的評估情況，公平公正，由組內多方討論確定，如果誰有異議可以找我，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如無異議，所記功勞會在年底頒發，即2020年12月31日，有問題嗎？”
待宣讀完最新的嘉獎通令，林劍合攏藍色文件夾，敏銳的眼神逐一掃視衆人，正聲道。
公平公正，紀律核心，決不能有失偏頗，出現差錯。
“沒有！”
河豚三人齊聲回答道。
關於獎勵的級別，河豚等人只是稍顯驚訝而已，並沒有什麼覺得鬧黑幕之類，因爲這根本不可能。
零的功績有目共睹，尤其是以一己之力，擊落兩架颱風，打破對方的神話光環。
三人深深明白這個情況，究竟意味着什麼！
此外，林劍宣讀的嘉獎令中，給出獲得一等功的核心理由——進而爲我國外銷戰機出口贏取大筆軍售訂單，創造巨大經濟效益和軍事效益。
大筆軍售訂單，一般低於二十架，都不會稱之爲大筆。
高於20架，單架四千五百萬美元的青蛟，訂單總額涉及近十億美元，乃至於更多。
巨大的經濟效益和軍事效益，前者是純粹的軍售訂單利潤收益，後者則是軍事領域的特殊收益。
給個一等功，青蛟賣了多少架出去？——周海沒說話，回過神來，心中默默思索，對於具體數量有些好奇。
好奇歸好奇，保密守則牢牢遵守，不該問的不問。
“那行，我可以給你們透個底，青蛟外銷戰機目前已獲得阿根廷第二期追加採購，總數量50架，且爲這款戰機打下極佳的名氣，正在洽談其他客戶，在這件事上，零的作用功不可沒。”
林劍見到衆人並無異議，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將一級機密權限的具體採購數量和情況，簡略透露一二。
赴阿教官隊親身參與接觸青蛟，周海更是青蛟戰機火熱大賣的頭號功臣，擁有至高榮譽，自然有權限知道基礎信息。
50架？
河豚有些咂舌，要是等第二期50架運轉起來，這豈不是阿根廷空軍一躍成爲南美第一？
好大的手筆。
水蓮和荔枝亦是如此。
周海心中更是詫異，採購50架青蛟戰機，數量之多，涉及資金將是一筆天文數字。
阿根廷空軍哪兒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