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到明繪脫離了危險,聽到了落落這樣說,我和紅桃忍俊不禁的大笑出來。
“你丫的女人別愣着啊,已經有蜈蚣爬上來了,大家快趕緊想辦法啊。”明繪揮匕首將幾條爬上來的蜈蚣斬落,朝我們一羣人大聲喊道。
王宸御他們慌忙跟着明繪把上來的蜈蚣往陷坑裡推,直累得滿頭大汗卻仍舊事倍功半,眼見爬上來的蜈蚣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地堆了一層,在我們一羣人和倆只鬼腳下肆意爬動。
“啊,好嚇人啊。我最怕這些東西了,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啊?”紅桃身爲鬼,因爲在着裡詭異的使不出任何鬼術和飛術,看着腳下不斷增多的蜈蚣嚇得鬼容失色,一動也不敢動。
鬼都喊出聲了,人還不得怕死?我和落落更好不到哪去,我最怕爬行類玩意了,這東西嚇的我花容失色,我和落落像跳彈簧一樣,一蹦三尺高,想躲的那些蜈蚣遠遠的。
“靜靜,我揹你吧。”王宸御情急之中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雖然他也很怕。
“背就能躲過去了啊?你倆別扯淡了,我們要趕緊想點辦法。”陳瞎子的聲音異乎尋常地嚴肅,這時候最像個長輩的樣子。
“既然來這裡就得有思想準備,你們還沒見過更可怕的場面呢。”董岸書到底上一世是做將軍的,危機時刻方顯出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本色,泰然自若,比陳瞎子這個現代的大師還要恩正。
“董將軍,有什麼辦法嗎?”明繪站起身,面露難色。
“這些巨型蜈蚣似乎不是衝我們來的,否則我們也早就沒命了。”我像是發現了什麼蹲下身,沉着地說。
“那它們出來有什麼目的?”董岸書和紅桃異口同聲的好奇發問。
“難不成是想散步啊?”王宸御突發奇想,開了句玩笑想緩解大家的緊張與不安。
“我也不知道。這樣的蜈蚣我可以肯定一點,它們是距今幾億萬年以前的地質時期的節肢動物,當時正處於節肢動物的繁盛期,所以也被稱爲‘節肢動物紀’。類似於這種巨型蜈蚣的節肢動物非常多,但關於它們的生活習性我們科學目前還是沒有研究出來,如果有這種發動物的古完整化石,那就研究的比較詳細點了。”我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當時那片這片地區的地質構造極爲特殊,也是全球絕無僅有的……當然我地聲明一下這也是電視上看到過的,我的專業上並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玩意。”
“你們看,它們上牆了。”落落趕緊打斷了我唾沫橫飛的即興演講,指着遠處的牆壁喊道。
一羣人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從陷坑裡出來的巨型蜈蚣浩浩蕩蕩地都爬上了那些石頭的牆上,似乎要爬到石頂上。
我們這才注意到五六米高的石頂上青蔓枝藤密佈地長滿了一種類似於絲瓜或葫蘆的蔓藤類植物,只是掛滿了石頂的果實卻是比足球腦袋略大些的橙綠色球狀體,上面還長了堅硬的短刺。
“這是什麼?”明繪奇怪地問道。
“這個東西好熟悉啊,我似乎在哪裡見過。”我又犯了電視氣,仰天望着那些圓球發呆。
就在我們議論的時候,最先頭的巨型蜈蚣已經爬到了墓頂,一個個掛在半空的圓球突然從中間緩緩張開,等蜈蚣爬進去後又合了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王宸御扭頭問我,發現這時腳下的蜈蚣已經少多了。
我們吃驚的看着那三三兩兩的蜈蚣還在往牆上趕,而墓室的牆壁上倒是頗爲奇觀地爬滿了巨型蜈蚣,紫棕色的一片,像潮水般往頂上爬動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那些蜈蚣沒事都朝牆上爬什麼!”明繪看着蜈蚣好奇的問道。
董岸書和王宸御幾個男的往前走了幾步,我們幾個女的跟在後面環顧四周,警惕而戒備。
這時,我們才發現這個石室的外面是圓形石墓的外圍,原來前方只用了一堵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牆將裡面硬是隔開了,但是我們可以確定一點,這的確是座墓。
外面的這間半圓形房間有一百多平米。正中牆角下放着一個方形石臺,臺子上面供着一個恩正嚴肅的人像。
這個人像整體的顏色已經全部褪掉了,分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色。但依稀可以看出他雙手環抱胸前,面目慈祥中帶着威嚴,雙目炯炯,雖然經歷了不少年代,但是仍舊屹立。
我看了一會,問王宸御:“你知道這是哪個嗎?”
“是不是鬼王啊?你看這石像上穿的獸皮。”王宸御指了指石像。
聽他這麼說,落落撲哧一笑:“這個鬼王雖然看起來嚴肅,但是很有趣啊,一手擡撫胸膛,一手拿着刀戈,還挺有意思的,這個石像還真滑稽。”
“看起來是有一點啊。”紅桃也發現了這個很有趣,也跟着笑了一下。
“這個地方是典型的洞陵建築風格啊,你們看它的構造,前是廟宇,後是陵寢。前面這間是座天帝廟,上面供的是應該是天帝。”我解釋道。
“天帝是誰?是玉皇大帝嗎?”明繪好奇的問道。
董岸書搖搖頭解釋道,“天帝是指補天的神,而玉皇大帝不過是掌管天庭的神。”
我們都點點頭。他繼續闡述道,“天帝又叫古天上帝,是從古人們信仰的最高最權威的天神,有點類似於佛教中的神佛。”
董岸書怕我們們沒聽懂,又耐心的解釋道,“在我們以前從夏朝開始統一了中國後,就出現了圖騰崇拜的原始宗教。這些還非常模糊的宗教裡也逐漸出現了有統御羣神權力的至高天神,即上古天帝。天帝具有主宰三界的一切的權威,世人的善惡降福到主宰人間萬物的命運,什麼都必須管的。天帝是一切的主宰,他的意旨是不可違背的,順之者昌,逆之則亡,當然,這在我們大清也很盛行,只不過清朝推崇的是佛教,而遏制的是巫蠱。”
“這麼厲害?這個廟就是供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天帝的吧?”明繪伸了伸舌頭,有點不信的樣子。
“是啊,一般的洞陵都是這種外廟內陵的結構,清朝既然盛行佛教,在冥界的這些不同的陵寢中,有這樣的石像自然也不爲過啊,是很平常的事。”
“那麼,天帝之前供誰呢?”王宸御插了句嘴問道。
董岸書想了想,說:“不一定,應該是以當時的情況爲主,應該是崇拜什麼供什麼吧。”
他們說着話已經來到了石頭供桌前,只見桌子上除了天帝像外還放了一個橢圓形的石盤,樣子像農村常見的磨盤,有點大。
桌子左右各放了三個半人多高的三足銅鼎,上面雖然佈滿了銅鏽卻仍然可見雕刻的精美花紋,甚是漂亮。
王宸御指着桌上的石盤說道:“這兒放個磨盤做什麼?”
“恩,看樣子這是一隻石磨。因爲這種東西的出現使當時的人們解脫了食用帶殼糧食的窘境,當然清朝那時候已經沒有了帶客的糧食了,都是吃的白米飯。還是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而且那個時候,在很早之前,只有王公貴族才能享受去殼的穀物,這個東西很早之前被叫做‘偎’。”
董俺書的話剛陳述完,我又指着一邊說,“這一鼎一鬲也是當時做飯用的炊具,可見吃飯在什麼時代都是最重要的,人沒有飯會餓死的,除非能成仙,成鬼……”我說完朝董岸書和紅桃看看笑了一下。
“是啊,你們人類啥時候填飽肚子都是正經事,我們鬼就方便多了。”紅桃感嘆着又想起了什麼,“你說這裡面有一個不是鼎?”紅桃指着董岸書問道,她認爲是兩隻鼎的三足炊具問。
“左邊是鬲,是用來熬粥的;而右邊的纔是鼎,一般是煮肉用的。這東西我也是在當時那個皇帝被小國朝貢時纔看到過一次,當時還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告訴我的。”董岸書說完瞥了我一眼,我不自然的笑笑。紅桃一聽談到她父皇也就沒有再問什麼了。
氣氛有點沉默,王宸御一看這氛圍,忽然笑了兩聲。
“我怎麼看都一樣啊!”他走到那東西面前圍着兩個差不多高的器物邊轉着觀察邊說道,明繪這時也湊了上去圖個熱鬧。
“鼎和鬲是有區別的,鼎的身和足不相通,鬲則是身和足相連通的。”董岸書這次的回答很簡練。
大家後來聊得正歡,卻突然發現從石頂上有幾條藤枝伸了下來,我們因爲沒有察覺,所以等這枝蔓垂下來時,我們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藤枝已將我密密地纏了起來,速度很快,我們根本措手不及。
再一遲疑,王宸御自己也被藤枝繞住,像繩捆一般不能動彈,勒得胳膊非常痛,越收越緊,怎麼都掙扎不開。
其他人也是如此,甚至連董岸書和陳明繪站在一塊,都同時沒能倖免。
“啊,這是怎麼回事?這東西怎麼把我們纏進去了?”王宸御發現藤枝已經開始往回縮了。他被那藤蔓用力一拉,忽的一下朝上拉去,力道很大,速度也很快,不由得雙腳懸空起來,身子吊在半空,很是難受。
“糟糕!我和董將軍在這裡根本無法施展各種鬼術,一點力氣都使不出啊!”紅桃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但是在這裡,她就如同一凡人的基本能力,變回一個普通的女孩,所以再掙扎是徒勞無功,反而被受到驚嚇,大叫而出。
遠處,陳瞎子腳步踉蹌地跑了過來,他剛纔一個人慢慢踱到了很遠的地方,是想回想起那球狀植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想起來後大喜,朝這邊跑邊喊:“這裡危險,大家快走啊,我想起來了,這上面球狀的植物會要人命的,我以前跟我師傅見過一次,是真的會要人命的東西啊!”
離供桌兩三米的時候他看到半空中的四個人呆住了,用手電不停地晃着,“啊……你們……你們怎麼……都被撈起來了?”
“老爺子,你下次能不能早點說啊?現在說還管個毛線用呀?”明繪氣急敗壞地說道,他剛纔才從大蜈蚣的裹纏下逃出虎口,還沒喘幾下氣,腳還沒在地面站熱,這又被那詭異的植物撈上去了,不由的火大。
王宸御剛想說話,就感到脖子上一涼,一條藤枝已經將他的脖子纏住,並且越來越緊。瞬間,他的意識模糊起來,漸漸的他閉上了眼,那植物就不動了,他好象陷入了睡眠狀態,似夢非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