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船長閣下

希格醒過來的時候,已是黃昏,發現自己還在那艘船上,卻已經不是在萬澤湖,而是在茫茫的大海之中,當時只記得當時被捲進了漩渦,隨即就暈了過去,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大海之上,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漩渦通道吧,就像從鮮花島出來時一樣。其實希格不知道的是,如果沒有水靈珠,他們早已葬身在漩渦通道之中。

希格發現暈船的托馬斯和柔弱的蝶彩雲比他醒過來還要早,上前問道:“你們沒有暈過去嗎,我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們早就醒來了,你的問題和托馬斯問的一模一樣!”蝶彩雲笑着說道:“我不知道!”

“托馬斯,你不是暈船嗎,怎麼沒事了,比我醒得還早?”希格問道。

“應該是因爲我和蝶彩雲都沒有受傷,你們已經比我們多睡了一天一夜了!”托馬斯說道。

希格想起了自己被毒蠅攻擊時,渾身都很虛弱,還在那種狀態下,用盡所有力氣幹掉了埃德蒙,現在完全沒有了中毒的感覺。

“我們應該在大陸的南邊!”希格說道,“這裡的氣候炎熱,完全不像初春的時節,說明這裡應該是大陸以南,而且離大陸南岸應該很遠。”

“這裡離彩虹島應該不遠。”蝶彩雲說道。

“你這麼知道?”托馬斯奇怪地問道。

“別忘了我是一隻蝴蝶,這裡的氣息讓我感覺離彩虹島不會太遠!”

希格高興地說道:“太好了,我還擔心自己弄不清楚星辰方位,難以確定航行方向呢。蝶彩雲,就按照你的感覺,我們跟着你的感覺走!

“跟着感覺走?”蝶彩雲說道,“萬一錯了怎麼辦?”

希格笑着說道,“那你就永遠相信自己是正確的!”

托馬斯驚訝地問道:“這也可以?蝴蝶也和我們草原的馬和駱駝一樣,迷路會自己回家嗎?”

“可以的,我相信我自己”蝶彩雲高興地說道。

解決了大海上航行的最大問題——航向的問題之後,就該熟悉熟悉水手的職業技能了!

希格似懂非懂,托馬斯完全陌生,蝶彩雲一臉茫然地搖搖頭。

“哎,等那兩個傢伙醒來再說吧,反正天就要黑了,咱們不必走夜路,呵呵!”希格自嘲道。

“航海還有走夜路這一說?”妮可這是已經醒了過來,走道這邊格格地笑着問希格。

“你會航海?”希格眼睛一亮。

“我學過一些航海術,嘿嘿!”妮可笑道,“怎麼樣,這個船長位置非我莫屬了吧?”

“船長閣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希格笑道。

“先伺候本船長洗臉、吃飯!”妮可笑着說,“本船長吃飽喝足再給你們做一個免費的簡單培訓。”

……

無盡的大海之上,幾天的航行也沒有見到別的船隻,顯然不是在航線附近。

“怎麼航行了三天三夜還沒到啊,蝶彩雲,你不會搞錯方向了吧!”托馬斯煩透了這種海上的生活,雖然已經適應了不暈船,但每天都是一樣的海景,一樣的海浪聲音,他都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

“三天三夜對於大海來說,不算什麼!”丹尼爾說道,“大海可比你們草原沙漠要大得多,沒有人知道大海的邊際在哪裡,大海的那邊是什麼。我倒是覺得,這裡讓我心胸開闊,暢想聯翩,哈哈!”

丹尼爾已經從失去父母的悲痛中舒緩過來,經過了希格和妮可的開導,反而開始爲自己的父母感到驕傲,所以又恢復了以往的狀態。

“可我們船上能吃的東西,還有淡水,可都不多了!”托馬斯擔憂地說道。

“這麼大的困難都闖過來了,我們還能餓死渴死?”丹尼爾笑道。

“那你們還要限制我的飯量,我可是在長身體啊!”托馬斯不滿地說道。

“不好,暴風雨,我感覺暴風雨就要來了!”蝶彩雲從瞭望臺上向下面大聲喊道。

“蝶彩雲,立刻報告暴風雨來的方向,大約到達時間,暴風雨級別!”妮可在掌舵室大聲喊道。

蝶彩雲傻眼了,哪裡聽說過這些專業術語,只能應了一句:“現在還不知道,我繼續觀察!”

“其他所有人立刻進入自己的崗位!”妮可當船長正當得過癮,不過遇上暴風雨的確讓她有些擔心。就是一般的航行,這幫菜鳥都做得馬馬虎虎,要是暴風雨來了,不麻煩纔怪。

“希格,下半帆航行!”

“是,船長閣下!”

“丹尼爾,立刻加固所有可能漏水的部位!”

“是,船長閣下!”

“托馬斯,立刻將所有剩餘的水喝食物分成五份,裝進急救包,分發到每個人手上。另外,將所有未打開過的酒瓶裝進麻袋裡,綁紮好,系在救生艇上!”

“是,船長閣下!”

妮可就像經驗豐富的船長,一道一道命令安排下去之後,自己則立刻前往檢查救生艇的情況。

“報告船長,暴風雨來自船尾右側方向,大約兩個小時就會到達,暴風雨級別……很大!”蝶彩雲說道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暴風雨能否躲避掉?”妮可問道。

蝶彩雲驚慌地回答道,“來不及了,估計在一小時後就會颳起大風。”

妮可二話沒說,登上瞭望臺,向蝶彩雲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見船尾右側的東南方向黑壓壓的一片,整朝這邊洶涌而來過來。

“丹尼爾,現在由你掌舵,我來控制瞭望臺,必須儘量避免和暴風雨的中心碰撞。”

“是,船長閣下!”

托馬斯不知道大海上的暴風雨意味着什麼,剛開始還覺得挺好玩,現在看着人人都緊張得臉色都變了的樣子,馬上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托馬斯,急救包是否分發完畢!”

“是的,已經分發完畢,船長閣下!”

“托馬斯,蝶彩雲,你們立刻用繩子將自己綁桅杆底部,打成活結。”妮可下令道。

“是,船長閣下!”蝶彩雲和托馬斯應聲答道。

“船長閣下,丹尼爾已到達指定位置,請立刻指示航向!”

“丹尼爾,向左滿轉舵,轉舵七十度!”妮可大聲喊道,“然後就近用繩子將自己固定在掌舵室!”

“是,船長閣下!”

“希格,立刻滿帆航行。船帆轉角,負二十度!”

“是,船長閣下!”

“希格,完成動作後立刻固定自己!”

“是,船長閣下!”

“所有船員注意,每過兩分鐘報告自己的狀態,如果我聽不到聲音,就代表他已經死了!”妮可大聲叫道,“如果聽到棄船的命令,半分鐘內必須到達救生艇位置!”

“是,船長閣下!”所有船員應聲答道。

……

“船長閣下,丹尼爾完成航向調整,請指示!”

“向右偏轉五度!”

“是,船長閣下!”

“希格,立刻相應調整帆轉角,正五度!”妮可繼續大聲下令。

“是,船長閣下!”

…………

風漸漸地緊了,海浪也慢慢地高了起來,拍打在船體上,船搖搖晃晃地在風中飄搖。妮可非常清楚目前的狀況,她只能儘量避開暴風雨中心,但無論如何,棄船是肯定的,因爲這艘船來自萬澤湖,是河船,不是海船,能挺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河船和海船的特點不同,河船船底是平的,適合在水位不深的河湖裡航行,船的重心一般很高。海船則不同,是尖底,船底深深扎入水面以下,而且船的重心不會太高,這樣的船在海上還能抵抗風浪。

但妮可現在不能告訴船員這些問題,否則引起恐慌,就更麻煩了,學過航海術的她深知這一點。

“報告船長,丹尼爾正沿既定方向前進,請指示!”

“繼續保持航向!”

“報告船長,希格正在按原定角度操帆,請指示!”

“繼續保持角度!”

“報告船長,托馬斯原地待命,請指示!”

“繼續待命!”

“報告船長,蝶彩雲原地待命,請指示!”

“繼續待命!”

一個小時後,大風如約般到達,海浪也是一浪高過一浪,船體有些吃不住海浪了。

“丹尼爾,右轉舵三十度!”妮可下令調整

“是,船長閣下!”

“希格,帆轉角正十五度,降半帆!”

“是,船長閣下!”

原本船航行的方向與暴風雨來臨的方向成大約六十度,這樣海浪就會側面拍打船舷,容易造成船的側翻,所以隨着海浪的加大,妮可必須逐漸調整船的航行方向,將航行方向與暴風雨來的方向逐漸一致,才能保證船不會被掀翻,但有不能調整過快,因爲調整成方向一致,必定會被暴風雨的中心追上,而妮可現在的目標這是躲避這個中心。所以,如何做到船不翻,而又能最大限度地逃離風暴中心,這就要看船長的經驗了。

半個小時後,雨還沒有到,但船的方向已經被逐漸調整成與暴風雨的方向一致了,再逃離也沒有意義,妮可果斷地開始下令。

“希格,立刻收帆!”

“是,船長閣下!”

“丹尼爾,準備拋錨!”

“是,船長閣下!”

現在的船晃動得厲害,妮可的打算是儘量拖延棄船的時間,因爲棄船之後,在水中經歷大風浪和暴風雨,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況且還有一隻蝴蝶蝶彩雲,一個旱鴨子托馬斯。

“船長閣下,希格完成收帆,請指示!”

“希格,立刻砍掉桅杆!”妮可果斷下令。

“這……”

“執行命令!”

“是,船長閣下!”

“船長閣下,丹尼爾完成拋錨,請指示!”

“立刻幫助希格砍掉桅杆!”

“爲什麼要砍掉桅杆?”丹尼爾不解地問道。

“因爲它會要了你的命!”妮可大怒,“執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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