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有什麼？”楚小宸的好奇心不禁被勾了起來。
卡爾笑着說：“國際象棋你或許不算了解，但中國象棋或者日本將棋呢？你應該會下其中一種吧。”卡爾或許覺得亞洲人都應該接觸過這些棋似的。
楚小宸搖了搖頭說：“中國象棋還見過些，但日本將棋就不太會了。”
“嗯，那更好。因爲你會中國象棋我後面就變得好解釋多了。”卡爾用手擼了一把，把棋盤上擺好的棋子全部都捋到一邊去了，指着棋盤便說：“你覺得國際象棋與中國象棋最大的區別在那裡？”
楚小宸盯着棋盤看了看，又看了看被捋到一邊的棋子，思考了片刻嘀咕道：“雖然棋子走法幾乎各不相同，但仔細想想卻也有些類似。”
卡爾聽着她說，笑着微微地點了點頭。但楚小宸似乎沒有注意到，繼續說：“從棋盤上說，空間大小差不多，基本都是8x8格。啊！”她似乎注意到什麼，叫了起來：“是格子！國際象棋和中國象棋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棋盤的格子。”
卡爾不禁由心底裡開始佩服面前這個小女孩：“對，你說的沒錯。”
楚小宸激動地說：“國際象棋是走格子的，而中國象棋是走線的！可這又能代表什麼呢？”
卡爾笑笑說：“從遊戲的娛樂角度看，其實沒有什麼太大區別。但從軍學角度看，這兩種棋卻代表着截然不同的戰場。”
“哦？”
“國際象棋的格子就好像戰場人的位置，如果要調動車象，勢必需要前列的士兵變換位置，然後在人羣的空隙間尋求突破口，或者是將自己的武器遠遠地對準敵人，讓敵人不敢輕舉妄動。每一顆棋子的威力都會被戰場上敵友的位置而影響。”
“反過來看看中國象棋，點與線的連接，給人更多的感覺並非短兵相接，而是軍隊的調動。尤其是某些棋子特有的走法。”
“比如？”
“炮，必須架一顆子才能隔山打牛。相、馬路線上最近的必經之地若有一顆其他棋子則會變得無法動彈。士、相不可過河。兵則過河之後便能隨意決定方向，唯獨不可後退。”
“可這又能意味什麼？”
卡爾摸摸鬍子說：“我若說了，就基本上把我的軍學老底都交代了啊。”
“嗯~~，說嘛。”楚小宸正聽在興頭上，怎肯罷休。
“那得看你怎麼感謝我了。”卡爾呵呵一笑。
楚小宸撲通一聲就給卡爾跪下了，順手就磕了個響頭：“師傅！請受徒弟一拜。”
卡爾被她這麼一拜，反倒嚇了一跳：“怎麼回事？！你這是在做什麼？”
“嘿嘿，拜師啊！拜你爲師了，你教我什麼也都理所應當了嘛！”楚小宸一臉壞笑。
“哎，我可沒說要收你做學生。”卡爾詫異地說道。
“啊！這可不行，我們中國拜師，我跪下去了，你沒在第一時間阻止我磕頭，就表明你承認我拜師了。可不帶你這麼玩的啊。”楚小宸一臉假裝的淚汪汪盯着卡爾看。
卡爾奇怪地看着楚小宸：“真有這麼回事？”被她弄的糊里糊塗的卻也無奈，只好服軟安慰自己道：“好吧。也算你這徒弟挺機靈的。我也不虧。呵呵”
“恩！恩！這就對了，說嘛，快說嘛，師傅。”楚小宸親密地叫着。
“好，好！真是的，你們自己的象棋居然還要我這個外行人給你講啊。”卡爾笑笑說：“首先看看炮，炮是個特殊的棋子，它代表一支攻擊距離很遠，能穿透敵陣打擊後方的部隊。這絕非短兵相接裡需要描述的部分。只能是戰場性質的攻擊，簡單說就是地圖兵器。做爲**發明的古國，擁有這種兵種很正常，而國際象棋中就不會有這種兵種。”
“其次，士相被規定不可渡河，其大多作用也與圍繞在中國古皇城那種御林軍類似。尤其是這種軍隊在古代也被分爲兩種，外城和內城。外城由皇帝的左右手掌管也就是‘相’。而內城直接由皇帝自己管理，最直接地用於保護‘將’的‘士’。”
“最後是遠征於邊疆的‘兵’。他過河前後的路線不一致正好驗證了孫子兵法中的一句話。”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楚小宸插話道。
“聰明！楚河代表着邊疆，在疆域內部隊的支援、保障來自國家，將領若不聽從指揮，便應被罰。而去了敵國的疆域，每支部隊必須爲了自我生存而拼命，因此爲了保存自己，君命可以有所不受。”
“有點意思。”楚小宸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而且從棋盤上也不難看出，國際象棋強調的是列陣，這種戰法直至中世紀的歐洲也是如此，一排排士兵互相射擊，倒下了補上，純粹拼兵力，拼實力，戰爭強調個體的實力與短兵相間。不過也有很多軍學包含其中。”
“但相比之下，中國象棋則更加博大精神，從部隊調度，到兵種各異，戰法層出不窮。佈陣時也更像一副地圖。部隊與部隊之間的間隙很大，並不會出現國際象棋剛開始那種侷促感。”
“難道你的意思是，中國象棋裡有戰場軍學，而國際象棋則包含着短兵軍學？”
“對！我之所以如此喜歡下棋。原因就是我發覺我所學的一切，均可以在其中得以體現，我所不能實現的夢想，都能夠靠它們來實現。”
楚小宸吐了吐舌頭，心想：這帽子還扣得真大，看來面前這個慈善的老頭還真是個戰爭狂。
“呵呵，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戰爭狂？”卡爾看穿了楚小宸的想法，說：“地球上經歷了那麼多戰爭，我可不相信宇宙裡會有什麼和平景象。我的研究一定會派上用處的。”
楚小宸趕緊點了點頭，附和道：“師傅，你那麼喜歡下棋，那除了象棋你還玩過別的麼？比如，軍棋？”
“呵呵，別叫我師傅，彆扭。卡爾便行。軍棋？就是那個中國人發明的軍長、師長什麼的？”
楚小宸嗯了一下，卡爾擺擺手說：“那就是個圖爽快的玩意，戰爭若是隻靠軍銜或者兵力的多寡便能打贏就好咯，沒啥大意思。”
“那圍棋呢？”
“圍棋倒有些意思，可惜與我無關。”卡爾回答道。
“爲何？”
“因爲那是政治遊戲，可不是我這種粗人玩的。呵呵，對了不說別的，有沒有興趣看我專門爲宇宙戰爭開發出來的空間象棋？”卡爾興致上來了，拉着楚小宸就想把家底抖個透徹。
不過楚小宸可不含糊，照單全收了。